王妃悄悄拉一下他的衣角,道:“王爺,你要把新嬪的蓋頭揭下來才行。”
李睿才緩過神來。起身去把那個新婦的蓋頭掀開。他并沒有看一眼她。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想看那個女人。
盡管母親告訴他,這個女人是誰家的千金,她家對自己的將來如何的至關重要,可自己就是不想看她。
也并不是討厭她。談不上討厭,原因就是他無心在自己的妻子之外,多看一眼別的女人。
新婦為他敬茶,又為王妃敬茶。然后就被領到后院去了。
接下來,宴會開始。李睿沒等別人勸酒,就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扶到了新房。囫圇躺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睜開眼時,看到一身常服的一個小小女子。正背對自己,靜靜坐在桌子旁。
李睿有點不忍,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狠心的就被父母嫁給自己做了側室。心內不免有點可憐她了。
他低頭發現自己除了鞋脫了,衣服一點都沒動。這讓他心里莫名的稍稍安定了一下。為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沒想去知道。
穿鞋時,那個小女人聽到了聲音,過來幫忙。他用手擋住她伸過來的手,拒絕了她的殷勤。
李睿明顯感覺到她僵硬了片刻。他并不想知道她什么表情,起身散淡而去。
自那天起,他再沒有踏足到那個小女人的房間。盡管王妃幾次勸解,他都一笑了之。
一個月后,側妃回門。王妃為李睿打點了禮物,讓李睿禮節性的跟著去了她家里。那是禁軍統領蔣正忠的家。
蔣正忠是京城四大武將之一。官并不大,卻手握京城防衛的兵權。皇上特別器重。這是皇后的有心或者無心,明眼人當然一看就明白。
這位玉王,從小跟隨皇叔梁王在軍中,對朝廷的這些爾虞我詐從沒有放在心上過,也不屑跟他們蠅營狗茍。
最近這幾年才被皇上調回京城。也為他請了幾位有名望的老師。老師們也為他講過這些利害關系。只是,這位玉王并不想靠這些力量成功。
蔣正忠三十出頭,英俊挺拔。長眉虎目。站在那里不怒自威。他為人耿直,不攀附權貴,也不結交王侯將相,玉王對他來說,是個很熟悉的陌生人。
親自迎接也只是因為他是妹夫。這個妹子也是他心尖上的親人。入王府做嬪他是不愿意的。但是皇上的圣旨又沒辦法違抗。
蔣正忠的父親是中正候蔣遠征,因為有了病,請辭在家養老。今天,也和夫人一起按國禮在門口迎接玉王和女兒。
玉王遠遠的就下了馬,他雖然不茍言笑,卻也并不是在下屬面前驕橫的那種人。雖然不在乎這門親事,但是不知為什么,特別喜歡蔣正忠這個人。
還沒等蔣正忠跪下,他已經把他扶住。又見過了侯爺蔣遠征。
這時,蔣嬪下了轎子。李睿無意間看到她嬌小的身材,面如滿月,發如墨染。深邃的眼睛如夜空中的星光一樣明亮,長長的垂下睫毛。
見了侯爺夫婦強忍住淚水,跪下行禮。顫抖著柔弱的肩膀。
李睿心中有所不忍。想起這一個月來,自己還是第一次這樣真真正正的看她。
心里不免嘆口氣。自己和王妃結發情深,不愿意讓任何女人侵占她的位置。
也算這女孩子命苦,誤打誤撞的走進了王府這個地方。自己除了能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也真的給不了她任何的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