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母親說,自己抓到那漆盒就不放手。作為紀念物,祖母送給了自己作為周歲紀念。
后來,這個漆盒又成為與梅表哥定娃娃親的信物。當她第一次看到那個漆盒時,就判定他就是梅,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改的姓氏。
鄭子劍,那個舉止穩(wěn)健,俊郎的書生,一下子在自己腦中出現(xiàn)。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讓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時刻。沒想會是這種面貌與他相見。真的讓自己無地自容。心頭無比的神傷。
正想著,回頭無意中看到剛才茶肆那兩個人。原來他們一直默默跟著自己。不禁回頭多看幾眼。前面過來一隊耍燈會的人。其中幾個人舉著大公雞的燈,后面有幾個人舉著老母雞燈,一邊走,一邊隨著鼓點跳躍。
后面跟隨十幾個十來歲孩子舉著小雞燈。一路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這讓明慧覺得很新穎,不由停下來觀看。
那舉著公雞燈的,有一個忽然回來啄小雞,小雞洋裝很疼,全身顫抖。
舉著母雞燈的忽然沖過來,一邊做啄公雞的樣子,一邊保護著小雞。引起路人駐足圍觀,聲聲喝彩。
明慧身后跟隨的那兩個人也站在自己身邊,繞有興趣的看。一邊還跟著鼓掌。
明慧也受感染,跟著為那些小孩子鼓掌。
一時,燈會過去。行人漸漸又開始各奔南北。明慧也開始跟隨北去的人流走。
少時,前邊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明慧無意間回頭,那兩個年輕人還在身后,停下看他們幾眼。
那公子有點訕訕的,道:“這位哥哥,我們兩個迷了路,聽著你打聽路是去大明宮方向,就跟著過來了。”
明慧苦笑道:“我那里離大明宮還遠呢,我是去東街的,你也是去那邊嗎?”
那年輕人苦笑道:“我一直住在洛陽,剛回長安不久,不知道家里那條街叫什么。”他靦腆的像個女子。
明慧不覺失笑,道:“那你跟著我走,也不見得能找到家啊不是嗎?長安城可不是個小地方。”
那年輕人為難的道:“是啊,是啊。可是,你說的大明宮,離我家不是太遠。我就一路跟著來了。請大哥哥不要介意,我不是壞人。”明慧苦笑,呵呵,大哥哥?自己是不是特別成熟?明慧又上下打量他幾眼,穿著談吐,也不是個普通人家的,問道:“你家那里有什么特點嗎?比如離皇宮多遠?離哪個大人的府第近一些?”
他想了想,道:“離大明宮不遠,但是,不知道哪個門口。”明慧閉閉眼,其實自己對長安也不熟悉,今天走這么遠,也是迷了路的。
低頭想想道:“這樣吧,你跟我回家,我大哥是……是禁衛(wèi)軍的,對京城比較熟悉。明天讓他帶你找找家,你看怎么樣?”
那年輕人高興的過來抱住她,道:“好啊,好啊。謝謝哥哥。”明慧被他忽然抱住,嚇了一跳,急忙推開他。
好在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就這樣,明慧和他們一起向著家里方向慢慢走來。
忽然,有幾匹馬迎面而來。明慧一眼看到最前邊馬上的人是哥哥,急忙把自己手里的燈舉過頭頂,低下頭,怕她看到自己。
蔣正忠倒是真沒發(fā)現(xiàn)她,她卻看到了他身后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李睿,一個是鄭子劍。
明慧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起來。那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兒時的娃娃親,一個是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夫君。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這副打扮。好像犯錯的孩子心里慌張的緊。悄悄溜了過去。
看著他們走遠了,明慧的心才放下。轉(zhuǎn)過那條街,就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大街,在街的北頭,就是自己家的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