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露出通紅的臉,幾縷云霞與飛鳥盤亙在空中。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一大隊車馬濺起滾滾黃塵,與朝霞齊舞。車馬人聲,驚動了早起的鳥雀,不敢靠近。
忽然,前面有一座石橋,橋旁邊佇立著一人一騎,沐浴在朝霞中。等待著這對車馬的到來。
李睿看到這人,高興的急忙下馬,上前道:“蔣卿家,你怎么這么早?”
蔣正忠也早早跳下馬,道:“王爺,我是來送行的,渤海旅途遙遠,一路上多多保重。臣在京中等待王爺回來。”
李睿點頭,道:“多謝大統領來想送。”蔣正忠從馬上拿下一個鹿皮囊,又兩個鐵碗,倒上酒,遞給李睿一碗,道:“蔣正忠敬王爺一杯,祝王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早日返京。”
李睿接過酒碗來,道:“謝大統領。”兩個人一飲而盡。
李睿又道:“大統領,明慧就托付給你了,好好照顧她,我回來定然王妃儀仗來迎娶。做我御王府正妻。”
蔣正忠點頭,道:“王爺,你我相識才三年,但是卻如同相識很久。我蔣正忠,近君子,遠小人。不吝是什么王侯將相。也不參與朝堂黨爭。看中的是王爺的坦蕩。今生德比益友足矣。”
李睿感動,道:“蔣卿,我李睿今后在你面前不再自許王爺,只認你是我的大哥,愿與你肝膽同心,生死不棄。”
兩個人雙手握在一起。鄭子劍在一邊也淚目,道:“兩位這樣才好,才是我心中的兩個人。”
蔣正忠從懷里掏出一個純玉色荷包,道:“這是我那傻妹子讓我帶給你,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個文縐縐的東西。只覺得里面的東西太沉。”
李睿接過荷包,很輕很薄。握在手中,道:“是啊,很沉,可是,區區一個口袋,怎么能裝的下這滾滾的相思呢?”
正忠苦笑,道:“好了,我把東西帶到了,你自己領會吧。”
李睿點頭,與子劍各自上馬,道:“大統領,保重。”揮手告別。
看著遠去的人馬,蔣正忠久久不愿離開。他竟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很喜歡這個男人。心里從來沒感覺他是妹夫,只認為他是好朋友。
那一道彌漫的煙塵已經遠去了,慢慢擴散,直到一絲也看不到。大路上平靜的只有幾聲鳥叫。仿佛,剛才的人歡馬叫根本沒有過一樣。
正忠才緩緩拉動馬頭,轉身準備上馬時,遠處突然有人在喊:“大統領,大統領……”聲音由遠而近,由小變大。
蔣正忠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匹馬踏著飛揚的塵土如箭一般飛奔而來。蔣正忠仔細看去,原來是李睿。急忙迎上去。
李睿還沒等馬站住,就飛身跳下來。氣喘吁吁的到蔣正忠面前,道:“大統領,我忘了說一句話,特來告訴你。”
蔣正忠也急忙道:“王爺,你別著急,有什么可讓我去做的,只管吩咐則個。”
李睿從懷中掏出一把很精致的短劍,道:“這是我自小隨身攜帶的東西。它跟著我天南地北,征戰沙場,從不離身。你把它交給明慧,告訴她,等我來娶她時,再還給我。”
蔣正忠接過短劍,嘆氣道:“王爺,我一定會告訴她的。一定會的。”
李睿點頭,這才飛身上馬,勒著馬韁在正忠面前轉了幾圈,才拱手告別而去。
空中有一串聲音傳來空飄蕩:“大統領,讓明慧等我回來……”
留下蔣正忠一個人在那里久久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