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睿回來了。明慧急忙坐起來,道:“爺,這么晚了,怎么不住在別處,還跑過來干嘛?”
李睿擁住她,道:“住在哪里?住在哪里都沒有這里好。說吧,為什么嘆氣。”一邊撫摸她的臉,那道疤痕有點凸起的感覺,但是很光滑。
明慧悠悠道:“剛才,突然想起了潁陽王,可能是那段時間他對我很照顧吧?我怎么不太恨他了呢?”
李睿低頭吻那個疤痕,道:“因為,你很幸福,所以,忘了那些不快樂。”
明慧點點頭,道:“可能吧,但是,爺會在乎這個疤痕嗎?會因此恨他嗎?”
李睿也嘆口氣,道:“我恨他,要不是他,慧兒怎么會有傷疤?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明慧苦笑,道:“我們其實誰也不虧欠誰了。我也刺了他一刀,我想,沒死也是撿了一條命吧?”
李睿道:“他的命怎么和你比,死一百次也不為過。哼。”
李睿又忽然想起了太醫的話,“她不喜歡的人少接觸,他喜歡的人多接觸。不要讓她著了氣惱。”輕輕擁住她,道:“慧兒,只要你在我身邊,你恨誰不恨誰都隨你。我其實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君王,仇恨,我只要你。”
輕輕吻住她,明慧回應著他的吻。是啊,只要有他,什么太子妃,什么仇恨……
很快,明慧出了滿月。皇后親自來東宮,為明慧協理了幾天后宮。并嚴格了所有側室的侍寢規則。
李睿不喜歡這樣的規則,拿著那張冊子,道:“我難道就沒有在我自己喜歡的人身邊嗎?”
明慧卻道:“夫者,天也。你是他們的天,不照顧他們,會出亂子的。歷朝歷代,后宮們爭寵無所不用其極。殿下要引以為戒啊。”
李睿只得拿過那本冊子。眼前這幾天,都是在各個宮殿的,給明慧的時間一天都沒有。不覺心里生了氣。
李睿冷冷道:“你剛出月子,我就不能在你身邊嗎?這勞什子的東西,我不要。”
明慧再要說什么,他已經扔下了冊子,起身出去了。
誰知到了后宮,對皇后發一頓脾氣。皇后生氣的道:“你看看你,還有一點儲君的樣子嗎?等明慧身體好點,你再擾她不遲。這些天,就多去別的宮。多生幾位皇子才對。”
李睿更生氣,道:“這勞什子儲君,不要也罷……”
話沒說完,就被皇后一巴掌打了過來。李睿挨了打,受了訊,心里憋屈。冷著臉從宮里出來。
到宮門口,無意間看到了李弼。心里的火氣就又大了起來。
很遠就斷喝道:“大膽,誰允許你進宮來的?母后允許了嗎?”聲音冷到能把李弼凍住。
好在,李弼已經習慣他在自己面前這樣了。行禮道:“殿下,母后準許我每月進宮看一次我母親的。”
李睿也想起了這件事來。他母親已經被封了美人。心里又有點不舒服,但是也緩和了語氣,道:“這幾日在慕天那里還習慣嗎?你身體也不好,別累壞了,讓父皇擔心。”
說著,冷著臉自顧自的出了宮門。倒是李弼,不習慣他這樣帶著關心的樣子,在原地愣了許久,才道:“是,太子殿下。”
當然。他的聲音李睿聽不到。因為他已經走出宮門了。
李弼心里有些惶惶,因為李睿的臉上帶著的氣惱,肯定不是對自己的。那是?……
正想呢,有兩個護衛過來,道:“李將軍,殿下讓我們來請你呢。”
李弼苦笑,終于還是躲不過。其實,他反而有幾分高興。因為,那里即使被李睿打個半死,也是離那個女人最近的地方啊。
李弼無條件跟隨他們來到東宮。只見子劍正在大門外等他。
見他過來,道:“李將軍,太子今天有點不快,有什么話重了你不要在意啊。”
李弼道:“那是自然,太傅不必多慮。”
兩人一起走到大殿旁邊的配殿。只見滿桌子已經布滿了菜。兩個小太監執壺以待。
李睿道:“來來來,今天一個仇人一個恩人,陪我一起一醉方休。”
拉著子劍坐下。子劍道:“殿下,今天可是被皇后罵了?如此的不開心?”
李睿不答,對著遲遲不前的李弼道:“怎么?陪你哥哥喝酒你怕了?怕我酒后殺了你不成?”
李弼無語,只低著頭。子劍慢慢沉下臉,道:“殿下,還沒喝就醉了?李將軍現在也是君前的將領了。”
李睿對子劍笑笑,道:“太傅,不要生氣好嗎?是我得意忘形了。與太子妃團聚幾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呵呵。”
又起身拉李弼坐下,道:“你是仇人,怎奈也是兄弟。來,今天你我就把酒解了這恩怨。以后,誰也不欠誰。”
李弼坐下,怎么看怎么感覺李睿是在與誰歐氣。皇后?如果是皇后,他不會這樣生氣的。
那么是明慧?明慧也就剛剛出月子,馬上皇上要為長孫辦滿月酒了。怎么?這才過幾天好日子,他就欺負明慧了嗎?
這樣想著,抬頭看李睿的眼光就有點凌厲。李睿讓人為三人倒上酒,道:“來來來,跟我一起干了這杯酒。”自己先一飲而盡。
子劍心里也很懊惱,不知道他這是發的什么脾氣。也一飲而盡。
李弼有舊傷,是不能喝酒的,但是還是喝下了那杯酒,并且又自己重新倒上,也不理會他們,一飲而盡。
李睿哈哈大笑,又倒酒,喝完道:“太傅,你看,他竟然跟我賭氣。你在埋怨我嗎?我有什么錯?”
李弼還是不搭話,一悶低頭喝酒。子劍道:“李將軍,不要只喝酒,也吃點東宮的菜。”
李睿卻接話道:“對對,今天是什么菜系?”旁邊的小太監趕緊道:“太子爺,今天有一葷兩素,一個湯。”
李睿笑道:“這是太子妃為我制定的菜譜,你們也跟著一起享受一下吧。”
李弼冷著臉,對那個小太監道:“今天為何是一葷兩素?有什么講究嗎?”
小太監見問,有點賣弄的道:“是,太子妃說,太子勞心過于勞力,要吃點素才保持五臟六腑不囤積油脂,延緩衰老,但是要每五天吃飛禽以加強身體的力量。才不會因身體瘦弱而無力。”
李弼聽了,道:“太子殿下,此等太子妃,你可有何不滿嗎?跟她這樣歐氣,你可是對的起她?”
他的話一出,李睿和子劍同時瞪起了眼睛。子劍看李睿的反應,知道被李弼猜中了他不開心是因為明慧。
但是,又不知道李睿和明慧是為什么,可是,李弼是怎么知道的呢?
這時,李睿的臉色冷了下來,道:“我與太子妃夫妻恩愛,怎么會對她有所不滿。你休要胡說。”
李弼聲音更冷道:“怎么?我說對了嗎?殿下,失而復得的珍珠,該怎樣去呵護你應該知道吧?現在這是為何?”
李睿突然伸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恨恨的道:“怎么?你還要打抱不平嗎?你以什么立場?你有什么權利?你是誰?……”
話還沒說完,子劍就看到了驚險的一幕。只見李弼伸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李睿臉上,李睿可能有點喝多了,只這一下,就被打倒在椅子上。
子劍本能的就伸出了手打向李弼。李弼本有舊傷不能喝酒,剛才卻喝了好幾杯,腹部就有點疼。子劍只稍稍打了一下他。就看到他哇哇吐出幾口血來。
李睿此時已經起來,見到他這樣,酒醒了一大半。急忙過去扶他。子劍也一臉懵,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啊?急忙跑過去和李睿一起扶李弼到里間的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