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有說有笑,一路往上走,看著山上的美景,談笑風生,過了好久,終于爬上了東萊山。
東萊山上有一座道觀,叫白云觀。白云觀有個很有名望的道士,號稱玄機道長他們要找的人,正是這位玄機道長。
他們進入了道觀中,映入眼簾的是院中的各種藥草,此時四下無人。
正當他們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了聲:“來者何人?”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看到一位身著黑色道袍,頭戴道冠,手持拂塵的中年人。
很明顯,這就是玄機道長了。
“請問你是玄機道長嗎?”竹清落很確定他就是,但出于禮貌還是問了一下。
“正是貧道,二位遠道而來,不知找貧道有何貴干?”
兩人向道長說明了來意,并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道長聽完嘆口氣,掐指推算著什么。竹清落一臉好奇看著他。
“怎么了道長?”竹清落看著玄機道長皺起眉頭,不解問。
玄機道長看著他們倆,許久,說了句“出來吧!”
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從后院走廊走出來。
“這位是?”不用問也知道,這位衣著華麗,看起來就是富家子弟,一定就是墨凡了。
果然不出所料,玄機道長說:“他就是墨凡。”
兩人看著墨凡,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問題,總覺得墨凡神情恍惚,精神狀態不好,眼神無光,空洞洞的。
“墨凡,我們有事要問你。”
兩人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給玄機道長講過的事。
墨凡聽完了他們的敘述,臉色蒼白。
“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道長可能想出那個有錢人請的道士是誰?”他的直覺告訴他,玄機道長一定知道些什么。
來白云觀這么多天了,他百般勸說,玄機道長都不愿意出山,一定是推算到了什么。
玄機道長沉默了,那個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道長?”竹清落看著他沉默不語,叫了一聲。直覺告訴她,玄機道長一定知道什么。
“唉,”玄機道長嘆了口氣,顯然感覺很無奈。
“那個人,是貧道的師弟,我們師從海外仙山的清虛老祖,師弟學有所成,想要師父的一本禁書,師父不答應,便起了歹心,一把火燒了清虛觀,逃之夭夭,從此走上了不歸路啊。”玄機道長講述著他的那位師弟。
“原來是道長的師弟,那道長肯定有法子對付他的。”竹清落滿眼驚喜,終于看到希望了。
玄機道長搖了搖頭。
“道長這是什么意思?”冥夜問。
“我們分開多年,他這些年究竟學習了多少禁術,貧道不得而知。貧道可以隨你們出山,但是能不能對付他,貧道不敢保證,只能盡力而為。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除了墨家的鬼患。”玄機道長說。
他確實不能確定是不是能夠對付他的師弟。分離太久了,都快忘記了當初的模樣了。
“好,道長答應出山就好,至于能不能對付他,到時候就知道了,急不得。”冥夜說。
“道長答應出山了,太好了。”墨凡有點激動,勸說了那么久都沒用,沒想到今天倒是同意了。
“先去墨家除鬼患,接著再去找貧道師弟,經過推算,貧道大概知道他在哪兒。”玄機道長說。
次日早上,幾人早早出發,從海上而來,又要從海上過去。
經過無妄海的時候,他們很不解,來的時候波濤洶涌,海怪海妖頻頻而出,現在倒是風平浪靜,一切安好,不知何故。
“哎,奇怪了,我來的時候遇到了大海怪,差點把我船掀翻了,怎么這會兒風平浪靜,什么都沒有?”墨凡率先問出來。
竹清落和冥夜也和他一樣感到奇怪。只能猜想這個玄機道長不簡單,有他在,海怪海妖都不敢靠近,他們怕他,至于為什么,不得而解。
玄機道長沉默著不說話。
過了許久,日落西山,又到了黃昏時刻,他們終于上岸了,決定先住客棧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此處有個客棧,叫三碗不過海。
“新奇啊,我在話本里見過三碗不過崗,這里有個三碗不過海,倒是頭一次見。”竹清落倍感好奇,客棧的名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走吧,進去看看。”冥夜提議。
其他人跟著他進了客棧。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招呼。
“住店,再拿點吃的來。”墨凡拿出了一些碎銀交給他。
“好嘞客觀,樓上請。”店小二帶他們去了樓上。
幾人上了樓,此時已經入夜,夜晚的風吹著客棧的窗,搖搖晃晃,感覺要掉下去。
店小二端上來幾道菜。
“幾位客官,這道可是我們客棧的招牌,客觀嘗嘗看。”店小二指著其中一道說。
四人盯著桌上的飯菜沉默不語。
“好了,你先下去吧。”冥夜冷聲說。
店小二告退,離開了房間。
幾人繼續盯著飯菜發愣。
“你們誰敢嘗嘗?”竹清落打趣道。
“我不敢。”墨凡率先說。
廢話,沒看到指甲蓋都在里面嗎,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一命嗚呼。
“冥夜,嘗嘗。”竹清落笑著說。
“你饒了我吧!”
“道長,嘗嘗。”竹清落看著玄機道長。
“清落姑娘,貧道與你無冤無仇,實在不敢嘗試。”
“那怎么辦啊?墨家公子,你可交了銀子了,不吃豈不是對不起你的銀子。”竹清落盯著墨凡打趣。
“呸呸呸,區區幾塊碎銀,小爺最不缺銀子,丟了就丟了,總比丟了小命好。”墨凡看著桌上的飯菜,想吐。
這玩意兒,鬼知道是用什么東西做的,敢吃嗎?不敢。誰敢吃這玩意兒,想不想活了。
冥夜伸手施術,將那些食物全部隱藏了起來,只剩下滿是油漬的盤子。
“好了,待會兒記得偽裝得像一點。”冥夜一臉無奈對他們說。
真的是沒想到,過了無妄海想住店休息一晚,遇到了黑心客棧。奔波一天了,還要在這里勞心費神。
“好吃好吃,來來來嘗嘗,這個菜不錯,真好吃。”墨凡率先開始演戲。
“這個也不錯,哎,對了,這兒還有酒,來來來干。”竹清落也加入演戲行列。
幾人演的相當不錯,客棧老板和店小二在門外聽到他們大聲喧嘩,心花怒放,滿眼笑意。
過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沒有聲音了,店老板帶著店小二進去查看。
“醒醒,醒醒。”店小二搖晃著倒在地上的墨凡。
“醒來了。”店老板拍了拍暈死過去的冥夜。
“老板,成了。”店小二笑嘻嘻地說。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吧,沒有人可以離開我這三碗不過海。”
“是是是,老板英明。”店小二應和他。
“來我這三碗不過海,定讓他們有來無回。想在我手上逃脫,不可能。”
三碗不過海在這里開了上百年,從來都沒人發現不對勁,直到如今,讓冥夜他們發現了。
“這倆人,不是人族。”店老板指著冥夜和竹清落說。
“這個也不是。”又看著玄機道長說。
“這個是人族,不值錢。”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墨凡說。
“那就先從這個最不值錢的動手。”店老板向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會意,掏出一把短刀就要看下來。
墨凡睜開眼睛,伸手奪過那把刀。
“呸,有眼無珠,你才不值錢。敢對老子動手,不想活了是吧。”
“你你你,你怎么會……”店小二還沒震驚完,其他三個人也站了起來。
“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店老板很震驚。
開了這么多年的店,從未有過差錯,今天倒是頭一回。
“我們沒有被你們毒殺,很意外嗎?”竹清落冷著臉說。
豈止是意外,那是太意外了,怎么會這樣呢?上百年了,沒有人識破他們,今天這算是遇到硬茬了。
“怎么,無話可說了?”墨凡冷笑道。
可笑,過了這么久了,竟然有人敢對他下毒,倒是第一回。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一起去死吧。”店老板見打不過,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只見他手拿一枚藥丸大的珠子。
“不好,是炸藥。”玄機道長天天在研究靈丹妙藥,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無妨。”冥夜伸手施術,撐起一個屏障,將他們幾個包圍在中間。
店老板已經扔了炸藥,只聽“嘭”的一聲,炸藥爆炸了,店老板和店小二當場喪生,死的凄慘。
“唔,好慘。”墨凡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
他怕不是忘了他干的混賬事了,竟然還說別人。
“他們自找的”竹清落說。
“哇,美人,倒真是鐵血心腸啊。”墨凡看著竹清落,一時有些害怕,總覺得眼前這位美人不好惹。
“是哦,鐵血心腸,要不你試試?”
“不不不,我認輸我認輸。”墨凡可不敢招惹她,萬一小命不保,那可就完了。
“呵,沒用。”竹清落瞪了他一眼。
墨凡:……
是是是,我沒用,我沒用,您老人家最厲害了,您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關鍵時刻,自然要懂得認慫。
“可惜人死了,不然說不定能問到些有用的東西。”竹清落有些惋惜。
“玄機道長可有發現?”冥夜看到玄機道長一直盯著店老板的尸體。
“這個,我在哪兒見過。”玄機道長指著店老板身上的一枚玉佩。
玉佩剛被炸藥轟炸,布滿了土。
冥夜取下那枚玉佩,大致擦拭了一下。
“是有點熟悉。”竹清落看著一陪的花紋,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這不是……這不是……這是……”墨凡盯著那枚玉佩,滿眼震驚,口不擇言。
“是什么?”竹清落問。
“是是是……是薛家的傳家玉佩。”墨凡吞吞吐吐,終于說出了玉佩的來源。
“薛家?哪個薛家?”冥夜問。
“還能是哪個薛家啊?薛子成,薛家。”
“那不是……”竹清落盯著墨凡。
那不是你舅舅家嗎?
“是我舅舅家,但我跟他們沒關系。”墨凡冷聲道,顯然是對薛家恨之入骨。
薛家是墨凡的舅舅家,都是成立了上百年的世家大族,然而十年前,因為利益糾紛,發生了分歧。
墨凡的父親看上了江南的鹽商生意,薛家恰好也看上了這筆生意,雙方商談未果,薛家人便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