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之后。
蒙德,橋上。
清鳳看著那滿是風車與自由氣息的城邦,嫣然一笑,明明穿的一看就知道是外鄉人,卻并沒有守衛將其攔下,就像是壓根沒有看到一樣。
這里就是自由之都蒙德了吧?好懷念……
如今的樣子已經跟游戲里面沒有什么區別了,印象最深的冒險家協會,凱瑟琳正端正的坐著。
獵鹿人餐館中,莎拉小姐正在與優律小姐談話。
榮光之風的店主馬喬麗正在吆喝:“來看看吧,絕對有你沒見過的東西。”
已經變得模糊的記憶,再次清晰。
只不過真實的蒙德城要比游戲里大的多,畢竟怎么說這也是全蒙德最大的城市。
這時,天上似乎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
“咦?天上飛著的那個是……旅行者!劇情果然開始了呢。”清鳳望著熒,果然看見了不遠處的安柏。
是風之翼的那一段。
她并沒有驚訝于這個世界的旅行者是熒。
畢竟她早已見過深淵的王子空了。
想到了些不美好的回憶,清鳳的笑容淡了淡。
喚出風元素,將自己托起。
她平穩的落在了教堂頂端的鐘樓上,望著熒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邊。
熒穩當的落地,走向了安柏,這時,原本溫和的微風變得危險了起來,天色也變得令人不安。
一只藍色的巨龍在天空中翱翔,隨后,又沖向城邦,民眾們倉皇逃竄,安逸的氛圍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特瓦林……很痛苦。
清鳳卻只是淡漠的看著這一幕。
她俯視著蒙德城內所有人的命運,尤其是熒的。
大致的看完了之后的主線劇情。
女皇收集神之心的計劃已經開啟。
清鳳并不想將自己放在剩余六神的對立面,哪怕是表面的也不行,畢竟這幾位塵世執政,可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雖說奪取神之心是對抗天理的必要準備,別的神明也是有意無意的順水推舟,但她依舊不想這么做。
既然自己不愿意,又何必勉強?
女皇也不會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當然,更多的原因是自己有別的任務。
正好他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空和熒的事情上。
空現在深陷深淵,她暫時不能太多的干預。
但熒這邊還是能保護就保護一下吧,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就重蹈覆轍。
思索間,隨著陣陣嘶吼,龍卷風降落在城內,熒不慎被卷起。
她立刻張開風之翼,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由于清鳳占領了至高位,撇到了藏在暗處的一位金發少年,等再次想確認時,人已經消失了。
居然不惜冒著這么大的風險……
真是胡來啊。
萬一讓深淵那邊察覺到不對,他的處境可是會更加危險的。
清鳳又將目光投向熒,明明相互思念,卻又不愿相見。不過嘛,看來當初她的努力沒有白瞎,哪怕有深淵在,還是擾動了雙方的命運。
難怪當時受到的反噬如此之大。
清鳳在這個最佳的觀影位置,觀看這場鬧劇。
高空之上,那個白色的身影與巨龍搏斗著。
“嘿,演員當久了,居然有一天也會作為觀眾,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吧~”一道清脆的聲音,通過風傳到了耳邊。
她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風元素。一個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好久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悠閑呢。”
又一位觀眾出現了。
溫迪看向清鳳,清鳳卻只是笑著回答道:“我只是在享受假期。”
雖然她身上有特殊任務,但這畢竟是秘密任務,女皇對別的愚人眾宣稱的都是難得從深淵回來給自己放個假這種說法。
本來她是可以不讓溫迪發現自己的,但畢竟都是認識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偶爾敘敘舊也不錯。
“那你來的可真不巧呢,老師。”溫迪示意天空上的巨龍。
半開玩笑的用一種討好的目光看著清鳳。
清鳳嗤笑一聲:“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虧你還記得。既然你都叫我老師了,那我檢查一下作業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意思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別來找我,我懶得幫忙。
溫迪見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也沒有面露尷尬,扶了扶帽子,誒嘿了一聲。
隨后立馬換上一副正經的聲音,用風遠程與旅行者通信。
“是我讓千年的流風助你,令你不會墜落……”溫迪的聲音隨著風傳入熒的耳中。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充滿神性:“現在想象你能收束這一縷風,讓他破開云翳。”
聽了溫迪的引導,熒沒有說話,集中注意力,很快,她就掌握了方法,開始反擊。
清鳳悠閑地在塔尖坐下,四周的狂風似是自動與她隔離,只能微微拂動她的發梢,還是老樣子,不干正事的酒鬼詩人。
現在估計已經在盤算,怎么讓熒幫他處理自己國家的事情了吧?
溫迪看著身邊少女的笑容,原本那神圣的氣質瞬間煙消云散,又變回了那個不干正事的摸魚酒鬼詩人:“她的天賦好高呢,這么快快就掌握了風元素的使用,連我都不由得有些羨慕呢。”
清鳳笑而不語。
談話間,空中的戰斗已然結束。
隨著特瓦林的離開,熒緩緩降落于地面。
安柏感忙關切的上前:“你沒事吧?”
熒淡淡一笑,安撫的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黑皮青年鼓著掌出現,正是凱亞。
“居然擁有與巨龍作戰的力量,你是我們的客人……還是新的風暴呢?”
事情已經結束,四周的風又逐漸變得溫和,只不過,城內的氛圍依舊緊張。
好了,她也是時候離開了。
“你要走了?”溫迪看著清鳳的背影,問道,“多年不見,你難道不請我喝一杯嗎?”
聽到這句話,清鳳則是回頭,調皮的眨了眨眼:“雖然但是,我們兩個未成年哦。”
雖然只是看起來。
清鳳乘著風飛了起來,身形逐漸消失。
后半句話也消散在了風中:“等到事情結束,我定會請你喝一杯的。”
溫迪則是滿意的瞇起了眼:“呵呵,真夠意思。”
*
清鳳出現在了歌德大酒店的陽臺。“哎呀哎呀,這不是我們的「演員」大人嗎?怎么,終于有空來愚人眾的據點了?”一見面,「女士」就開始冷嘲熱諷。
清鳳則是直接無視,面帶微笑的進屋,給自己砌了一杯熱騰騰的紅茶,悠閑地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回答:“我不過是來休假的,至于計劃是你的事情哦,我可不想加班呢,羅莎琳阿姨。”
很有禮貌,沒有毛病。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女士」基本已經習慣了她和「散兵」的風格,這幾百年間,每次他倆有空回一下至冬總部,每次碰面兩個人都一唱一和的氣她。
但也是在這幾百年的相處之后,她很清楚,得罪清鳳的下場很慘。
當初拿「散兵」做實驗的那個博士切片,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哪怕是女皇親自出手,也無能為力,一切生命體征都正常,但就是無法醒來。
她只能冷哼一聲,徑直離開了清鳳的房間。清鳳則是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嘆了口氣,哪怕是最悠閑的她,玩了三天文件也已經有一小打了。
不對,我不是在休假嘛?為什么還要處理文件?
好煩啊!
清鳳煩躁的撇了撇嘴,叫來西維婭,把自己的文件果斷推給了她來處理。
她自己則是一身輕松的翻窗離去:“嘿嘿,去哪里玩好呢?風起地好了……”
西維婭聽著自己上司的自言自語,輕聲嘆了口氣。
*
幾天后,廣場上,熒和派蒙看到琴團長正在和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談話。
他們也不好前去打擾,這個時候,熒注意到了坐在一邊涼椅上的清鳳,她不禁感到奇怪。
自己已經來蒙德有些日子了,如果之前見過這種氣質非凡的人,肯定會有印象……
正如此想著,清鳳忽然看了過來朝熒一笑,派蒙也注意到了。
它飛了過去:“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
熒連攔都來不及。
只得無奈地走上前去道歉:“非常抱歉,派蒙打擾到你了。”
清鳳卻是笑了起來:“沒有關系,我很喜歡交朋友,這只……不明飛行物,很可愛呢。”隨后,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但是現在不要打擾到別人說話喲。”
她又看向一邊的琴團長,“我們去邊上聊吧?”
熒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無視了,因為清鳳稱呼而有些生氣的派蒙。
“那個女人是誰呀?”派蒙口直心快。
清鳳愣了一下,隨后似是了然的笑了笑:“你們應該是異鄉人吧?那個是愚人眾,多半是外交上的事情,詳細的,你們可以向你們的那位團長朋友打聽喲。”
“你好,我叫熒。”熒笑容淡淡,坐在了清風的身邊。
“我叫派蒙!是最好的向導!”派蒙在空中插起了腰。
清鳳也露出了一個暖暖的笑容:“你們好呀,我叫清鳳。”
“看你的衣服,似乎不是蒙德人?”派蒙問,熒也發現了,名字和衣服都與蒙德的風格對不上。
她點了點頭:“對的,我的家鄉是璃月,但我現居于至冬。”
派蒙看著清鳳那雙白金色的眼睛,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是錯覺吧?
它自我安慰,努力的不去注意那雙眼睛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