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白色鳳凰身上的黑色霧氣漸漸變少了。
“有效果!我們再加把勁兒!”刻晴看著已經有些勞累的士兵們鼓勵道。
士兵們大喝一聲,士氣凜然,齊齊舉槍上陣。
熒也握緊劍柄,沒有絲毫放松警惕。
同時也想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
她在此前遇到了一個來自璃月的愚人眾執行官。
那個少女自稱清鳳,帶有一個鳳字。并且實力不俗,還與壁畫上的女子一樣,有著一頭白發。
她們一起進化過被深淵污染的特瓦林,已然是一起戰斗的戰友,熒已經將清鳳當成朋友。
而現在,一個答案已經在眼前,將要呼之欲出。
來璃月之前,清鳳似乎就暗示過她們將在璃月相會。
這次璃月的事情。
你究竟是執棋之人,還是僅僅一枚棋子。
熒無從得知。
她打算先靜觀其變,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水很深,恐怕不只是表象那么簡單。
與許多世界穿梭的她知道,這種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自己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而她需要做的就是裝傻,做一個乖巧的棋子,畢竟自己的目的只是見到閻王帝君的真身。
找到拐走哥哥的神明罷了。
任何一個執旗者都不會喜歡一個太過聰明的棋子。
對了。
熒的腦海中劃過之前舉行送仙典儀時,那個氣質不俗的青年。
以她的經驗來看,絕非常人。
鐘離先生向我們透露了如此多的情報,在這次的棋局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呢?
如此復雜的局勢,不由得讓熒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雖然哥哥很不靠譜,總是笑嘻嘻傻乎乎,還很爛好人,但總是能在旅途中給予自己最重要的幫助。
有哥哥在的旅行總是輕松的。
空,熒,合起來便是“以太”。
雙子是一個整體。
*
另一邊的清鳳卻皺起了眉頭,那個影像控制的有點吃力了,有什么在牽制自己。
「散兵」看著比剛才更加謹慎的清鳳,不由得有些焦躁,難道自己完全幫不上忙嗎?
也是,這恐怕是神明之間的交易,自己這個神之造物還是不要摻和了。
呵。
神明。
真是令人討厭。
就像拋棄他的那個母親一樣。
果然不出所料,清鳳雖然有些吃力,但卻沒有一點的慌亂。
高山之上的鐘離也察覺到了虛影的問題。
看來自己是時候就位了。
當初商量細節的時候,他們便想到了。
如此好的機會,深淵怎么可能不插上一手?
清鳳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她并不能想到深淵會在什么地方做手腳,最有可能的是在海上,畢竟那里最靠近他們的目標——熒。
而歸終否決了這一點。
她認為,深淵會直接對虛影的原型青鳥動手。
也是。
一旦對方直接控制了青鳥,那道虛影也就任深淵擺布了,再想對熒做什么,不是輕而易舉?
而這一次,空可能就幫不上忙了。
因為她可以看到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熒了,恐怕會休養生息,準備下一次在見熒時保持清醒。
那將是空與熒的第一次相會,屆時肯定是危機四伏,萬一空無法壓制深淵的力量,傷到了熒……
清鳳長嘆一聲。
縱使她已經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天空之內卻無法透露給任何人,七神正在與天理對抗,深淵正在趁虛而入。
清鳳再次集中精神,這次的命運焦點,應該可以使她將信息透露出去一部分。
而眼下,先得完成與摩拉克斯的交易。
白色鳳凰仰天長嘯一聲,悅耳的鳳鳴響徹整個璃月港,群玉閣上的眾人露出驚恐的目光,四周的鳥兒像是受到召喚般環繞在清鳳的身邊,就連那兩位鳥形的仙人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若不是有與摩拉克斯的契約在身,命運之魔神身為鳳凰,對鳥類有著絕對的支配權?!?/p>
理水疊山真君說道。
這便是6000年前曾與摩拉克斯同時代的魔神嗎?
*
鐘離來到了青鳥的藏身地——絕云間。
這里人跡稀少,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但同時,若無人看守,也極為容易被人從后方偷襲。
青鳥與清鳳一樣,并沒有元素力,畢竟他們算不上是元素生物。
又因為青鳥是她的半生獸,有著不俗的光界力。
而此刻,一位雷系的深淵詠者在青鳥的腳下布下了一個奇怪的法陣。
青鳥明顯是已經反抗過,但由于它要作為虛影的原型,無法做出太大的反抗,而導致現在被控制住。
它的光借力也就是神力,正在快速流失。
取而代之的是深淵的不祥力量,也就是虛界力。
青鳥發出了痛苦的哀鳴聲,正好對應著海上那道白色虛影發出的聲音。
海上的眾人只覺得那道虛影發出的聲音越發的悲切。
襯托的剛開始的好像是演出來的一樣。
鐘離冷哼一聲,若非早有準備,在邊上候著,只怕他們已經得手了。
“天動萬象!”
世間已經安靜太久了,世人都只記得他摩拉克斯契約之神的身份,卻忘了他還是提瓦特第一武神。
在那個蒼生苦楚的年代,還沒有人敢如此蔑視他武神的身份。
居然只派出了一個深淵詠者。
一顆巨大的隕石砸下,深淵使徒變成了一座石雕,隨后,便化為了塵埃消失不見。
他拿出了清鳳交給他的那件器物,一根黑色的玉笛。
這根玉笛并不是他的所有物,因此鐘離只能簡單的將玉笛放置在青鳥身上。
笛子似是感受到了與主人類似的氣息,努力吸收著青鳥身上的虛界力,這根笛子擁有著人界力與光界力,可以完美的抵消掉深淵的力量。
*
一切又回歸了正軌。
白色鳳凰開始圍繞著群玉閣盤旋,好像在醞釀什么大招。
而進化的進度卻又遲遲不前。
于是感覺越來越不妙的凝光,最終終于做出了決定。
“我要放棄群玉閣。”
“您的意思是?”甘雨有些擔憂的確認。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傷害到璃月的子民,先將其封印吧?!逼祭牙寻l話了。
理水疊山真君也點了點頭:“只能這么辦了,現如今歸終不知去向,等她回來再拿主意?!?/p>
鐘離明面上已經逝去,如今,能讓眾仙全部認同的只有歸終,群玉閣只能封印命運之魔神一時。
到時他們再商量如何解決。
清鳳控制著白色鳳凰更加頻繁的經過群玉閣的下方,方便凝光來瞄準。
看著巨大的蘑菇云升起,清風直接撤銷虛影,給了鐘離青鳥那邊一個完事的信號。
眾仙以及七星緊張的望著海上,隨著群玉閣的落下,海浪漸漸平息,塵土也落回了地面,鳥獸們又回歸到了平時的寧靜。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
“我們?成功了嘛?”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天空已經完全放晴。
“那股及其兇煞不詳的氣息確實已經淡去了。”削月筑陽真君真君說道。
“我們應該已經暫時壓制住她了。”萍姥姥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這場險些給璃月帶來巨大災難的襲擊,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
清鳳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睜開眼睛沖「散兵」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然后突然脫力般的撲了過去。
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雙手無力的搭下。
「散兵」變得有幾分僵硬,兩只手不知所措地抬在空中。
這幾百年間,清鳳時常與他粘在一起,愚人眾之間關于他們的八卦更是數不清。
據說民間還有關于他們兩個的畫本子。
但如此親密的行為卻是極少的。
以往的「散兵」應該早就將人推開,但這樣的清鳳卻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個女人在她面前總是佯裝鎮定,無論什么場合,總能嬉皮笑臉,好像萬分有把握一樣。
而且多數情況對方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他苦笑了一下。
在這個女孩面前,他總是變得有些自卑。
尤其現在,他已經猜到了清鳳的身份,她是高高在上的命運之魔神。
而自己只是一個沒有心的魔神造物。
好像并不配呆在她的身邊。
他將清鳳橫抱而起,雙手抱的極緊,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想放手。
他「散兵」從來不是樂意放開到手的東西的。
一個早就在腦中種下的種子悄然發芽,如今更是愈發的壯大。
成為神明吧。
站在她的身邊。
不。
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別人總是指望不上的,想要的東西都得自己去搶。
想起了自己身為傾奇者時的經歷,冷笑著看著手中虛弱的少女。
那張小臉上慘白的無一絲血色,看上去應該只是睡著了。
“真是個笨蛋?!?/p>
他將人抱走。
歸終和鐘離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
本來他倆是想過來確認一下鳳鳳的情況,畢竟猜也知道消耗很大。
沒想到卻是吃了一嘴的狗糧。
“鐘離,你如何看?”她收起了剛才嚴肅的樣子,變成平時調皮的神色。
鐘離道:“以普遍理性而言,那雷神造物與清鳳的情誼深厚,是清鳳于此事的錨點。”
歸終語塞。
這個悶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