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果真是下定決心要挖掘出當年的事實了。

希望我這邊的準備已經足夠充足了吧，哎呀，到頭來，果真還是插手了稻妻的事情呢。

幸好沒有和真那個家伙打賭。

*

望舒客棧。

熒路過老板菲爾戈黛特時聽到她在一個人自言自語：“海燈節又快到了啊，今年要不要把客棧打扮一下呢？”

“海燈節？”熒繞有興趣的停下了腳步，身為外來的旅客，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節日。

老板解釋道：“你不知道嗎？每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就是離月的海燈節哦，”她非常樂意為客人講解，“這是一個紀念英雄的節日，在夜里，人們會放出霄燈和明霄燈，升上夜空。”

“那些燈的寓意是「愿薪火相傳，美德不滅。」我們相信，夜海的明燈會引導過往的英魂歸鄉。”

派蒙倒是非常感興趣：“哇，聽起來像是個很盛大的節日呢，說不定還會有很多好吃的！”

隨后很有暗示意味的看著旅行者眨巴著眼睛。

而熒卻是若有所思，清鳳她也算是璃月人，她會來參加這個節日嗎？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沒再見過了。

*

此時，青鳥為清鳳送來了一封新的信：

「贈友清鳳：」

看到這幾個字，立馬反應過來是鐘離寫的。畢竟知道青鳳召喚方式的朋友里面，也就他這么正兒八經。哦，冰神姐姐的那叫高冷。

「老友，猶記當年海燈之盛？缺席已有百年有余，倘若有空，還望攜友一聚。」

「散兵」見清鳳，收到來信，懶散的睜開一只眼睛，問道：“誰的？”

好似一只慵懶的貓。

清鳳不緊不慢的答道：“巖神鐘離，”又很自覺的說了信中的內容，“不是啥要緊的事兒，就是想叫我去參加海燈節……哦，還要我帶你一起。”

不過顯然，今年是不大可能了。

“不過我今年不打算去，畢竟都已經好幾年沒過了，也不差今年這一年。”清鳳滿不在乎。

比起現在還是千年前的海燈節，更加有趣。

那時候七神的關系還沒有現在那么僵硬，哦，或者說是刻意保持僵硬。

那時候他們七個還會時常聚在一起，由于總是選在璃月的海燈節，她和歸終也時常去蹭飯。

不過，自從凱瑞亞戰爭之后……

算了。

雖然清鳳面帶笑意和平日無異，「散兵」卻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之前在深淵的時候，大概每過幾十年，清鳳便會在每年的第一個月圓之月出去一趟，不過總是很快就會回來。

看來應該就是去那個什么海燈節了。

“說起來，阿散我之前明明看到你也有一個玩偶的，你看，”一邊說清鳳，還拿起她自己的那只清鳳玩偶，“這只清鳳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啊。”

「散兵」立馬便被轉移了注意力，扶額。

他就知道這人在這里等著他呢。

嘆息一口氣：“你可別想多，我只是順便拿出來而已。”

他解下了常年背在背后的那個小包袱，從中取出了玩偶，手指劃過里面的那片金葉時微微一頓。

清鳳假裝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樂呵呵的接住了玩偶。

那是做工與自己手中的清鳳玩偶，一模一樣的阿散玩偶。

只不過他頭上沒有帶斗笠，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狩衣。

清鳳囂張的笑了笑，將兩個人偶捧在手心。

“說起來，第一次見你時便是在至冬，那時你很閑嗎？”「散兵」試探性的問。

清鳳隨意的答道：“那時候我剛剛重啟，弱的不堪一擊，在璃月休整了幾年，就和冰神搞事業去了。”

“所以……”「散兵」無語的瞇了瞇眼，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清鳳打斷了。

“哎呀，怎么說呢？”清鳳的眼神時不時往他那邊飄一眼，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當時已經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重啟了，人性缺失的十分厲害，在璃月賴了幾年之后，歸終看不下去，給她出餿主意，讓她去找對象。

當時的清鳳表示是拒絕的，她一個單身6000多年的神……

然后歸終就每天給她帶各式各樣美男子的畫本子，企圖喚醒清鳳潛藏于內心的……呃，顏狗屬性？

最后當然是失敗了，清鳳實在是熬不過去，這時正好恢復了一些，就跑去至冬了。

誰知道就遇上了一個長相極其戳清鳳的人。

然后性格也超級喜歡。

不過這種細節她怎么可能對「散兵」說呢？糊弄道：“嗯……是命運的指引哦～一定是命運的指引，將我帶到你身邊的啦。”

「散兵」沉默，看來果真是如他所猜的那樣，這個人就是見色起意吧？

“整天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愚人眾內部可都在傳零席，是為了六席才一直留在愚人眾的。

然而，事實絕非是這樣。

「散兵」看向佯裝單純的清鳳。

這家伙的目的，應當與冰之女皇無異，也就是……反抗天理。

此刻正是傍晚，難得有縷縷陽光照進了踏鞴砂，夕陽的余暉映在清鳳的臉上。

借著一天中最后的日光，她取出筆墨，婉言回絕了鐘離的邀請。

青鳥順從的接過信件，向遠方飛去。

“為什么你的眷屬不能變成人？”「散兵」隨口問道。

“呵呵，”清鳳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又說道，“它是青鳥，這不是名字，是它的種族，也就是鳳凰，這種鳥從骨子里面是看不起人類的。”

她的聲調微勾，好像在嘲諷什么。

“瞧不起人類的種族多了去了，你為何獨獨厭惡青鳥？”「散兵」挑眉。

清鳳卻是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這個，不過我的確是不喜歡它，很敏銳嘛。”

又是不能說的東西……

可惡。

這時，「散兵」注意到被清鳳握在同一只手里的玩偶。剛才為了方便，她直接用一只手把兩個玩偶一起拿了起來。

不過好巧不巧，此時兩只小玩偶的姿勢像是在擁抱似的。

于是，清鳳轉過身便直直撞進了「散兵」懷里。

他揉了揉清鳳的發絲，有幾分不自然的問道：“如果我想做些危險的事情，你會支持我嗎？”

「散兵」意有所指。

不知是此時的夕陽過于絢麗，還是清鳳出現了錯覺，「散兵」的臉頰竟隱隱染上了幾分紅暈。

“當然啦，”清鳳笑的瞇起了眼，“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會無條件支持的。”

雖然對方并未挑明，但青鳳當然知道「散兵」要做什么。

但清鳳那明艷的笑容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連神之心都還沒得到，就已經提前跟我打好招呼，哎呀，養了500年的貓咪，總算是養熟了。

看著面前笑得燦爛的少女，「散兵」前所未有的嫉妒她那些曾經的信徒。

因為那些人也曾得到過少女這樣不計后果的許諾。

然而，他們并不懂得珍惜。

隨即，「散兵」溫柔的拂過清鳳的臉龐，夕陽下，二人間的溫度在升高。

他們的影子疊加在一起，久久未分離。

但自己不同。

「散兵」一手摟著青鳳的腰，另一只手則插入她的發間。

自己一定會守護住她的。哪怕是神明施舍的愛意，對自己來說也彌足珍貴。

清鳳順從的摟過「散兵」，眉眼間帶著笑意，溫柔的回應。

不似上一次的短暫，這一次二人都沉迷其中，久久未曾分離。

放心吧，阿散。

你背后站著的人，比你想象的多，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