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外是一片血紅,沒有太陽,唯有那破碎的月亮彰顯著不詳。
遠處的天空島佇立于虛假之天的最頂端。
數(shù)個紅色的方塊很快就將清鳳包圍,這是空間之執(zhí)政的權(quán)柄。
清鳳下意識的想要取出長笛,猛然想起來笛子已被用來喚醒熒的全部力量。
啞然失笑。
罷了,橫豎僅憑一個分身是打不過他們四個的。
望著遠處那依舊被鎖鏈困住的巨大眼球,清鳳沒有反抗,任由紅色的方塊將自己吞沒,就連意識也開始下沉。
要來了。
一大片純白的迷霧覆蓋大腦。
*
納西妲飛快的在世界樹的操作盤上敲打,密密麻麻的字符飄散在四周。
「散兵」或懂或不懂,強壓下心中的焦躁,極力配合。
“確定能將我送到她的夢中嗎?”他又一次確認。
甚至沒有心情嘴臭。
“清鳳的計劃十分周密,當是可以的。”納西妲并沒有回話,回答的是對世界樹更加了解的大慈樹王。
靈魂狀態(tài)下的她只能提供一些理論幫助。
得到回復的「散兵」小心翼翼的握著手中的一對玩偶。
那是先前他與清鳳一起做的。
代表他自己的小玩偶委屈的哭泣,代表清鳳的則是笑艷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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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鳳,醒醒,上課了。”清鳳被身后的人推醒,是她的后桌歸終。
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陌生的認知在入侵,也許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身為學生的本能,使她拿起手邊的課本。
語文課本被細心的用包書皮包好,打開書后,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筆記。
說實話,有些陌生。
確實是自己親手寫下的字,但就是有一股陌生感。
清鳳看著書,怔怔的出神。
老師來了。
那是一個氣質(zhì)儒雅嚴肅的男人。不茍言笑又溫潤如玉,記得是叫鐘離。
起立行禮問好。
下午的第一堂課在昏昏欲睡中進行。
不經(jīng)意間掃過身邊空曠的桌椅,那里曾經(jīng)似乎坐過一個人,又似乎她從來都未有過同桌。
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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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樹王正在對「散兵」進行最后的叮囑:“夢境的構(gòu)造有很多限制,尤其是對方實際并未掌握夢境權(quán)柄的情況下。”
畢竟夢境的權(quán)柄現(xiàn)在歸屬于草神。
縱使是天理,也無法越權(quán)。
“祂對夢境的控制,多半是基于大腦,這種形式下的造夢,往往是以原本擁有的記憶重構(gòu)所形成。”她解釋著。
納西妲在一邊微微點頭,身為現(xiàn)在夢境權(quán)柄的擁有者,她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部分知識的。
只是現(xiàn)在她需要全權(quán)負責構(gòu)造通向清鳳夢境的鏈接通道,因此解說的部分只能由大慈樹王代勞。
“據(jù)我推斷,清鳳的夢境只能有兩種,一種是直接基于回憶創(chuàng)造,這種較為簡單能夠快速形成,壞處便是容易被主體發(fā)現(xiàn)破綻,另一種是將不同時間段的回憶拼湊起來,從而形成完全不同的事件,或是換掉事件的主體,雖然較為復雜,但也不容易被破解。因此,我傾向他們會選擇第二種方法。”
大慈樹王溫柔的注視著「散兵」,“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破綻。”
不等「散兵」回答她便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但這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