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歸和PD在應如是的叮囑下,和玄璣子一起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
攝像頭對著003,那清晰的、一目了然的奇形怪狀的臉,看得導演他們和廣大網友想吐。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狗攝像為什么不把鏡頭移開?」
「狗攝像不是個東西,死心塌地想讓我們欣賞棍兒的美色。」
「我忍不了了,有沒有在安市的,我們相約去線下把攝像胖揍一頓如何。」
這條彈幕一出,清潔工立刻在直播間發布了一則友情提示。
——請文明觀看直播,嚴禁線上罵人,線下約架。
約架輸了進醫院,贏了進監獄,望周知。
廣大網友,“!!!”
怕了怕了,還是老老實實忍著吧。
應如歸不想忍了,他偷偷摸摸往門口移,想去找自家老姐,看不見老姐他心里不踏實。
“去哪?”
胳膊突然被抓住,他回頭,玄璣子一雙清澈好似能看見人心底黑暗處的眼睛正盯著他。
“要去找我姐。”
他理直氣壯,玄璣子平靜道,“不行,居士說了讓你和這位居士待在我身邊。”
“你為什么這么聽姐話?”
吳德問出了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疑問,“你們之前認識?”
“不認識。”
至于為什么聽話,自然是因為——
“居士很強,我想向她學習。”
眾人,“……”
醒醒小道士,你們倆職業都不一樣,學不到一起去。
換言之三觀不合,就和夫妻倆吃不到一個鍋里,遲早得離一樣。
“小道士,你聽我一句話,三觀不合就算是獲得了幸福,也只是一時的幸福,長久不了的。”
吳德語重心長,應如歸就覺得攝像小哥怕是腦子進水了。
玄璣子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居士,你在胡言亂語,我打扁你。”
喲,這還是暴躁小道士。
吳德一擼袖子,沉穩有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他扭頭往門外一看,立刻跳了起來,“姐,你回來了。”
“姐,你有沒有受傷?”
相信光要做光之子的小少年咻地一下撲了過來,抓著應如是的肩膀轉圈圈似的看。
“沒有。”
修羅錘一出,別說只是編號003的詭異,103來了都傷不了她一根毫毛。
“你乖,先讓姐把正事辦了再說。”
“什么正事?”
“收尸。”
應如歸渾身一個激靈,默默松開手,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姐領著四個提著工具包一看就很好不惹的青年男女進了靈堂,走到像根棍子據說叫詭異的東西面前蹲下。
手套,手術刀、棉簽、試管等等物品齊上陣。
“皮膚已經失去了彈性。”
戴著醫用手套的中分頭青年手指在慘敗的棍兒身上,這里摁摁,那里捏捏。
眼神狂熱。
「媽媽,快來看變態。」
「這人的眼神是真不對,建議安警叔叔查查這位。」
網友踴躍發言,感覺應家姐弟這個直播間是越來越邪乎,牛鬼神蛇都冒了出來。
還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冒出來,一點都不曉得遮掩一下。
也是真的不怕他們看。
“之前看直播的時候它明明烏漆墨黑,被你錘的褪色是個什么原理?”
有著一雙清凌凌鳳眼的女子看向應如是,眼神充滿了好奇。
“能量散了。”
也可以說是修羅錘吸收凝聚了。
她湊到女子耳邊輕聲和她說悄悄話。
聲音很小,眾人豎著耳朵都聽不見,只能好奇看著女子從大驚失色到面無人色,再到一臉驚恐。
然后,他們聽見女子難掩震驚道,“你說真的?”
應如是頷首,“真的,你回去轉告你領導,由他做決定。”
女子沉默兩秒,艱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我知道了。”
讓領導頭疼去,不管領導做什么決定,反正她堅決不會為了覺醒成為控詭者,而食用這么惡心丑陋的東西。
“別研究了,趕緊裝好我們回去。”
見同事還跟個變態似的在研究詭異,女子推推他,催促道。
他哦了聲,看向應如是,“麻煩你教一下這玩意如何處理。”
“簡單。”
應如是抓了變形詭往中間一折,然后團吧團吧團成一個球遞了過去。
眾人目瞪口呆。
「臥槽臥槽臥槽,這玩意竟然還能團成個球?」
「這柔軟性和粘性簡直絕了,不知道為什么,我逐漸起了想法。」
「樓上你別變態,公共場合請做個文明人。」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小孩子不需要聽懂,大人懂就行。」
然后,彈幕的畫風開始往歪了偏。
玄璣子一臉震撼,“這東西還能團成個球?”
“能啊。”
應如是笑呵呵的從鳳眼女子手里接過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袋子打開,將團成球的詭異丟了進去,把袋口封死后遞了過去,“可以了,回去隨便整。”
“不用憐惜它。”
這話就讓人沒法接,只能訕訕哦一聲后,拎著工具包快步離開。
目送他們離開的應如歸,就覺得他家姐怕是有點可怕,沒見這幾個一看就不好惹的人都被她嚇得逃跑了么。
出了靈堂直奔汽車的四人跟被鬼追似的開車離開。
他收回視線,看著亂七八糟的靈堂,后知后覺想起一件事——
“姐,我們把靈堂弄成這樣,是不是要賠錢的?”
應如是眼睛慢慢瞪大,好家伙,她把這事給忘了。
不行,她得和主家說說。
“我去問問主家。”
結果這一問,何獻光不但沒讓她賠錢,還把哭喪的五百塊總共一千五給了她。
“太感謝了,真的是太感謝了。”
他握著應如是的手一臉激動,“今兒要不是你把問題解決,還不知道會發生了什么,你這可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
說著,他拿過自家閨女手中的大紅包遞了過來,“額外一點感謝金,數量不多,還望收下。”
“這個不能收。”
好歹她現在也是吃國家飯的人,新鮮出爐熱乎乎的證件還在兜里揣著呢。
哭喪的錢可以收,這是她的勞動成果,畢竟她真情實感的落了那么多的淚。
“你趕緊收回去。”
見何獻光要拒絕,她輕聲道,“會犯錯誤。”
說著聲音大了起來,“如果何先生真要感謝我們,能不能給我們裝些菜帶走,實不相瞞,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