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死心把那對助聽器拱手相讓給別人,就開始嘗試著和他討價還價。
“這樣吧,既然我們誰都想要,那不如平分吧,”
“助聽器也不是非得兩個一起用的,我們一人一個怎么樣?”
他還是不說話,始終忙著手里的動作,眼神也不肯分給我一個。
這下我是真的被氣急了。
從他手里奪過了一部壞了的手機。
他突然猛的沖了過來,死死的抓著那個手機。
雖然自己也是個鬼,但是看到他這個鬼樣子的時候我還是被嚇的不輕。
我急忙甩開了拿在手里的手機。
看著他失而復得的樣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竟然還有自己珍愛之物,也就是說,他是不是還記得一些自己生前珍愛的東西啊。
我突然感到十分落寞,我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每年都有人給我燒一大堆的東西。
除了親人我想不到什么人可以這么在乎我了,所以我想要的東西都是托夢給她,她也自動被我歸為了家人。
我能在這里開起一家典當鋪也是因為有那筆別人燒來的價值不菲的東西。
他又埋頭開始修那部手機了。
商議無果的我決定還是來硬的。
既然不能好好說,那我們就比比誰更有錢嘛。
我就不信我這么多年攢下來的積蓄,買不下一對助聽器。
我開始沒日沒夜的守著店,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只要看到那個助聽器的客人去對面,我就會再把他邀回來,多出對面三倍的價格買。
那客人也是個奸商,感受到兩邊不停加價的好處,居然樂此不疲的享受著這種感覺。
我們已經被助聽器拿捏的死死的了。客人開心壞了,助聽器也越來越貴了,我真的是受夠了。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我帶著工具箱又去了對面,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來找你的最后一次了,我可以幫你修這個手機,你把助聽器讓給我行不行?”
果然一聽到手機,他就有反應了。
我從他浮囊的臉上好像看出了一絲遲疑和鄙視?
我的勝負欲當下就被激起來了。
一把從他手里搶過手機,這次他倒是沒有再攔著我。
我打開工具箱,利索的翻找著工具,開始慢條斯理的修起手機。
我其實根本不會修什么手機,不過看得出來他也不會,我剛好可以學著他的樣子騙騙他,說不定到時候還真能讓我誤打誤撞的修好呢?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手里的動作,偶爾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還會出聲糾正我。
就這樣,我一來一往的為了修手機,從絕不進他的店,到每天上下班通勤似得來打卡。
我們之間也不再是劍拔弩張的狀態,偶爾見了面還會和諧的打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