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記憶的我們把兩家店合并了,而且我發現他找回記憶之后,那部手機被他修的越來越好了。
“怎么你身上還有我的戒指,和一部手機啊?我怎么什么都沒有。”
我有些好奇。
“戒指和手機都是后來被人燒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啊。”
至此我也沒太多問,我怕問到什么傷心的話題,就像我不敢主動提起我的媽媽一樣。
我是單親家庭,從小都是跟著媽媽一起長大,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我的媽媽怎么樣了。
好像我的話又被老天聽到了,那部手機被修好了。
我拉著他迫不及待的坐在一起,打開那部手機,陰間的手機是不需要信號和網就能用的,畢竟我們是鬼嘛,有些時候還是很便利的。
一打開手機就彈出了一則新聞,時間顯示是我們死后的一個禮拜。
“河邊情侶吵架殉情,無辜連累四歲小孩溺水,現在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那則新聞的標題十分醒目,我頗有些好奇的點進去看了看。
發現那新聞里的照片可不就是我們嗎。
“被人發現的時候,女孩耳朵被灌入大量河水,男孩的臉已經浮腫有些潰爛的跡象,幸好四歲的孩子沒有成為他們愛情的祭品…….”
我越看越心涼,再看下面被采訪的人居然是孩子的母親。
我忍著惡心往下翻評論,評論里前幾條點贊量最高,都是在咒罵我的媽媽,說她生了一個不知廉恥、沒有責任心的閨女,還差點害死別人家的孩子。
還有幾條是人肉我家庭信息的。
我顫抖著忍著把手機捏碎的沖動繼續往下翻。
還有一條是我媽媽進法院的背影。
那條評論寫著,我媽媽找到了好心人提供現場的拍攝證據,已經把那家人告上了法庭。
最后,我找到了我的媽媽出法院接受采訪的鏈接視頻,是附在那條評論下方的。
視頻中我的媽媽滿頭白發,她本來是有一頭漂亮、柔順的黑發的。
可是視頻中我的媽媽頭發已經沒了光澤,臉上也蒼老了許多,干枯的手拿著勝訴的文書,在滿是黑發的記者群里,那頭白發特別醒目。
她沒有哭,大概是已經哭累了。平靜的透著攝像機感謝提供證據的漁夫。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那段簡短的視頻。
直到血淚流滿了整部手機。
他拍拍我的肩膀,搶走了我捏在手里的手機,抱著我,讓我放聲大哭出來。
冷靜以后,他說:“明天就是七月三十,最后一天,你想回去看看嗎?”
我瘋狂的點頭,血淚濺了他滿身。
我想回家,我想看看我的媽媽。
沒有等到七月三十,這天晚上我就跑去了媽媽的身邊。
我在她腦海里一遍一遍看著她想我的印記,看到她床邊灑落一地的錢。
家里已經很久沒有收拾了,但除了媽媽的臥室,別的地方還是像之前一樣干凈,尤其是我的房間。
她的床邊放著一個小鐵盆,盆里還有燒了一半的錢。
我看著被隨意放在桌上的文書,上面清楚的幾個大字寫著:被告賠償原告七十萬元。
原來我在陰間收到的巨款是媽媽勝訴獲得的賠償款,她沒有換成紙錢燒給我,而是直接把賠款燒給我了。
陰間的確沒有只能花冥幣的規矩,而且一般的錢還比冥幣要值錢一些。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媽媽受了這么多委屈啊。
一個多月居然發生了這么事情。
我躺在媽媽的身旁陪她度過了一個晚上,媽媽好像這么多天第一次睡了個好覺。
像是感應到我的存在一樣,朝我躺著的方向伸出了手,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很快一晚上的時間到了,我被迫回去了。
回去以后他問我:“我們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怎么說呢,不值,讓我的媽媽受了委屈一點都不值。
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