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后，江雨澄湊過來問：“怎么回事？”
姜凱揚唇懶懶道：“她過生日邀請我去。”
“嘖，你可真是……”
姜凱：“真是什么？”
“沒什么。”江雨澄撇他一眼懶得搭理。
她忽然看到徐舟野從走廊間走過，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沿著樓梯上去，徐舟野居然去了天臺。
江雨澄看了一眼門上撬開的鑰匙，小心翼翼走出來，眺望四周，這里居然能看到整個校園的風景。
微風吹過，江雨澄聞到一股煙熏的味道。
她躲在架子后面，向前看去。
煙霧在徐舟野周圍飄散，他的手指輕輕夾著煙，眼神中充滿了迷離。
“噔”
江雨澄不小心踢出一顆小石子。
“出來。”徐舟野厲聲說道：“是你？”
她有些慌了。
“徐舟野你怎么在這抽煙啊。”江雨澄的聲音有些發抖。
徐舟野走過來垂眸看著她：“我的事，你這么好奇？”
她被盯得極不自在，想找機會走人：“不好奇不好奇。”
霎那間江雨澄拔腿就跑，可惜徐舟野抓住她的手腕：“怎么？想去告狀？”
“沒，沒，快上課了。”江雨澄有些心虛。
徐舟野閉了閉眼，壓制住心里的煩躁：“不準說出去，不然……”
他舉起拳頭威脅。
江雨澄倉皇逃回教室。
“雨澄你怎么了？”許漓淺。
“沒。”江雨澄欲言又止，她將頭埋進胳膊間。
許漓淺心想她也就去了一趟辦公室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徐舟野回來了：“江雨澄，你出來一下。”
……
這就奇怪了。
許漓淺看著離開的兩人有些懵圈。
走廊隱蔽處，江雨澄緊張地先開口：“我什么都沒說啊。”
她鼻子微動，徐舟野的身上多了一絲烏木沉香的味道。
跟她家供得那菩薩的香火味十分相似。
徐舟野就是怕許漓淺知道了，他再次警告江雨澄。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
***
冬日里的天空總是陰沉沉的，許漓淺裹緊衣服匆匆來到學校。
還沒進校門，突然，天空開始飄下雪花，起初只是很稀疏地飄落下來，但很快，它們就變得密集。
“許漓淺，還不走？”。
姜凱跟在他的身后，兩人舉著書包朝教學樓跑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頭發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白。
許漓淺抖動著頭發，姜凱上手幫忙。
他還是沒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
徐舟野：“淺淺？”
他就這樣出現在雪里，身穿淺灰色的羽絨服宛如冰天雪地里的一座孤島。
“我有事跟你說。”
許漓淺哦了一聲，被徐舟野拉著上樓去。
姜凱留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之前……
走廊上。
許漓淺停下來：“什么事啊。”
徐舟野：“今天不是周五嘛，我媽今天晚上請你和阿姨吃飯。”
“這樣啊，那我放學回家再去。”
兩人走進教室。
因為隔了幾個座位，他們分開走向自己的位置。
姜凱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向離許漓淺不遠的位置坐下。
“他的目標就是江雨澄的座位吧。”徐舟野心想。
等到晚上林向榆帶著許漓淺來到徐家時，才發現徐媽媽凌萍也是挺意外她們的到來。
周六這天，江雨澄突然收到一個好友添加請求。
徐舟野：來我家嗎？
江雨澄：？？？
徐舟野：天潤國際，帶上你的那些書和卷子。
江雨澄：怎么，找我給你補習？我可要收費的。
徐舟野：100一個小時，來不來。
江雨澄：好的老板，馬上到。
徐家是一座兩層的別墅，有著經典的歐式風格，外墻由白色和淡黃色的涂料構成。
江雨澄按下了門鈴。
“門開著。”
徐舟野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站在二樓陽臺上。
江雨澄還是第一次進男生臥室，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桌前：“你怎么會想到找我給你補習？你這不是回到第五了嘛。”她從書包里拿出試卷課本。
徐舟野靠在椅背上，歪著頭：“還差。”
江雨澄：“差什么？”
徐舟野：“第二啊。”
江雨澄尷尬地呵呵一笑：“我這位置還挺搶手的。”
“行了，照你之前那樣給我補習吧。”
“好吧。”
江雨澄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徐舟野的側臉：他這是為了淺淺嗎？
第二天
姜凱來到黃齊家的煙酒店：“走啊。”
黃齊還窩在收銀臺前打著游戲，他的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動：“上啊，慫什么。”
Defeat
他扔開耳機朝著姜凱抱怨：“真是一群豬隊友。”
黃齊起身拿過鑰匙和手機跟上姜凱。
飯館內。
姜凱：“怎么想著要出來吃飯。”
“有點事想找你幫忙。”黃齊點了很多招牌菜。
姜凱心不在焉地轉動著手機：“嗯，你說。”
“這學期我不是在幫李慕云復習嘛，感覺沒啥進度。”黃齊語氣試探著：“你要不再幫幫？”
“怎么幫？”他垂眼，隨意著問。
黃齊遲疑著回答：“要不你1對1惡補一下，之前你給她劃的重點她讀得很吃力。”
“你確定她是真的吃力？不是打著其他主意？”他是真的不太信。
……
這話問得黃齊心虛：“我這也沒辦法嘛，我在班里就是中流水平。”
姜凱若有所思：“1對1不行，你和他一起可以，不過……”
黃齊立刻露出笑容：“多我沒問題，求之不得，這不馬上要高三了。”
“不過，我要她去做一件事。”
黃齊：“什么事？”
“和許漓淺道歉。”姜凱說道。
***
十二月的城市被一層潔白的雪覆蓋，每一棟建筑，每一條街道都披上了銀白色的新裝。
許漓淺趁著王晟不在，坐到姜凱旁邊：“真的是你做的？”
姜凱疑惑：“什么是我做的？”
“早上李慕云突然跟我道歉，那件事過去這么久了，突然來這一下也太奇怪了吧。”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眉眼含笑的看著許漓淺。
許漓淺：“她說的。”
……
好吧，這不重要了。
姜凱：“這道歉本來是她欠你的，好了你快回座位吧。”
許漓淺：“哦”
從這之后，李慕云就頻繁出現在許漓淺眼前。
“姜凱，我和黃齊這道題不會。”
“翻書”
……
“姜凱，你來看下我這頁英翻怎么樣。”
“不知道”
……
“姜凱，我月考上了20，真的謝謝你。”
“哦”
因為和姜凱座位離得近，許漓淺和江雨澄感覺真的有被打擾到。
李慕云還真是堅持不懈，態度積極。
江雨澄的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回：“李慕云，你當初是撞大運考進一班的？弱智問題那么多，我求求你們兩位神，要不換個地？”
姜凱黑著臉，他也沒想到李慕云這么得寸進尺。
恕他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黃齊這時又冒出來當和事佬：“都是小事，不要吵，不要吵。”
江雨澄“砰”地一下將課本砸在桌上：“李慕云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不要再來我這邊，二，我們就去和丁老師交流交流。”
許漓淺拉拉江雨澄的衣袖勸解：“你氣什么啊，讓她走就是了。”
她瞥了一眼姜凱。
……
立刻抗起鍋的姜凱對著李慕云說：“我說過我幫不了你了，你現在去二班說不定還輕松些。”
李慕云的手緊緊握著，低著頭。
好一會兒才聽到她弱弱的聲音：“是不是我無論做什么你也不會喜歡上我。”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人都瞠目結舌。
許漓淺面露復雜，記得之前的她也不是這樣啊。
突然，李慕云對著許漓淺說：“你不要得意。”
什么跟什么，關她什么事。
許漓淺感覺莫名其妙，無語得想要翻白眼。
姜凱：“有完沒完，李慕云你的腦子里到底裝的什么。”
江雨澄憋著笑：“裝的情情愛愛呀。”
這時黃齊的臉色有些黯淡，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疲憊和失落。
“慕云，走吧。”
李慕云：“不要，姜凱你答應給我補習的。”
噗嗤一下江雨澄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
“你們都到辦公室來。”
完了，丁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教室門口的，她不會都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