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啊？”江雨澄疑惑。
徐舟野的臉色暗沉，他斟酌許久才慢慢吐了三個字：“你不懂。”
……
“徐舟野！你這人說話怎么說一半藏一半的。”她朝轉身離開的徐舟野追去。
學校的時間滿滿流逝。
隨著夜色的加重，萬物都變得安靜，只有風聲在輕輕吹拂著。
“叮鈴鈴”
晚自習下課。
同學們蜂擁而出，教室里的燈光逐漸熄滅，只剩下高三還亮著微弱的光。
走廊上，腳步聲稀疏。
“姜凱？你怎么還沒回家。”曾言暖剛下樓就看見倚在欄桿上的他。
曾言暖其實也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但與許漓淺不同，她的外貌比較艷麗有一些攻擊性。
她的狐貍眼看見姜凱的時候大放光彩：“很晚了，要不一起出校門？”
姜凱眸光微冷道：“不用。”
曾言暖心想，不是說他一直很好接觸的嗎？怎么就她處處碰壁呢。
算了。
她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下樓回家了。
只是走得很慢，快晃悠到校門時才看到姜凱走出來的身影。
曾言暖站在原地等候：“姜凱。”
他語調閑散說了句：“怎么？”
“明天見。”
姜凱輕輕嗯了一聲。
這時林向榆的車剛好路過校門，許漓淺坐在上面看著遠處的兩人心里有些疑惑。
他，怎么這么晚還沒走。
他，怎么和高三那個女生走在一起。
直到回到家，她的心里都在胡思亂想。
第二天早晨
姜家
周麗勤勞的身影還在廚房里忙碌，她正在準備早餐。
姜凱坐在餐桌邊吃著香噴噴的面包：“媽。”
“干嘛？”
“我……”
周麗轉過身來：“你什么你，有話就說。”
姜凱：“我突然想出國去上學了。”
“什么？”周麗走過來摸摸兒子的頭：“沒發燒啊。”
“媽。”
“咳咳”周麗清清嗓子坐下來：“你是認真的？”
姜凱輕輕嗯了一聲。
“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好不容易去年還清了你爺爺的債，但是媽媽心里支持你的想法，讓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行不行。”周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對不起媽媽，讓你為難了。”
周麗摸摸姜凱的頭：“說什么呢。”
她不知道為什么姜凱有了出國的想法，周麗心想：難道是跟淺淺有關？可是，這兩個人不是約好一起去北淮上大學的嗎？
真是一團亂麻……
等到姜凱去上學后，周麗特意晚些時間去攤位，跑去了快餐店。
這時，姜銘天才剛剛從批發菜市買了食材回來：“老婆？你怎么來了？”
放下手頭的東西，他立刻走過來：“吃早餐了嗎？我剛剛買了包子你吃不吃。”
周麗：“不吃不吃，我來跟你說件事。”
“嗯，你說。”
“兒子跟我說想去出國念學。”周麗直接了當說出來。
姜銘天被嚇了一跳：“啥？出國？”
“是啊，我剛看了下咱家存折，我們沒有那么多錢呀，聽說國外消費水平高。”周麗有很認真的在想。
她也是比較特別的媽媽了，只是因為姜凱一句話她真的有在考慮這件事。
姜銘天：“老婆啊，你這……這件事不太行啊。”
“我知道，這不是找你想辦法嘛。”周麗說道。
哎……
姜銘天內心發出重重的嘆息：這都什么跟什么。
“老婆，你要不再跟兒子談談？為什么要出國啊，如果他是真的想去，我砸鍋賣鐵供他去。”他想了想，還是聽進了周麗的話。
周麗點點頭覺得也行。
***
伴隨著上課鈴聲響起，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學校里，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丁莎最近有在觀察班里這兩個重點關注的尖子生。
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之前那么緊密了，她心想可能是許遠的溝通起了作用。
學生嘛，注意力還是放在學習上更重要。
許漓淺這兩天發現曾言暖一直都有下樓來找姜凱說話。
雖然沒見他們之間有什么互動，可是兩個人就這樣呆在走廊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
“我保送北淮大學了，姜凱，你想考哪所學校？”曾言暖的嘴角好好揚起，露出燦爛的微笑：“如果學習上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幫助你的。”
姜凱的唇線拉直，毫無情緒的說：“用不著。”
她這已經是第N次被哽了。
曾言暖：“我發現你好像變了不少了。”
“是嗎？或許吧。”姜凱漫不經心應道。
好吧，她服了……
“行了，以后我也不來煩你了。”說完她就轉身上樓去。
姜凱的指尖在瓷磚上輕敲，思緒漸漸又開始飄離。
許漓淺見姜凱一直沒來說什么，也狠心不再多關注他了。
兩人的不對勁還是江雨澄第一個發現的。
又是一個周五。
雨在天空中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江雨澄陪著許漓淺在教學樓下等著林向榆。
“你跟姜凱這是鬧變扭了？”江雨澄問道。
許漓淺：“沒有。”
江雨澄腦袋上是大大的問號：“那你們這是怎么了？”
“沒事的。”許漓淺輕聲應道。
突然間，在灰蒙蒙的雨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來。
徐舟野說：“淺淺，林阿姨在外面，我來接你過去。”
“許漓淺。”這時她的身后又傳來姜凱的聲音。
他的頭上布滿了汗珠：“我送你出去吧。”
許漓淺冷眼側開，只說了句：“不用了”，便跟著徐舟野走了。
姜凱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被時間定格。
“許漓淺！”他追了上去。
此時被遺忘的江雨澄有些懵圈：“你們都沒人送我出校門？”
姜凱追上許漓淺：“你跟我走，我有話要說。”
徐舟野上前甩開他的手，眼里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姜凱，你想做什么。”
兩人的視線交匯仿佛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許漓淺轉過身看著姜凱，他眼睛里隱隱有著一抹哀傷，她的心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我媽媽還在外面等我呢。”她對著姜凱說。
徐舟野：“淺淺？”
“雨澄還在教學樓呢，你去送她出去吧。”說完，許漓淺就走到姜凱身旁，和他共撐一把傘。
周圍是鋪天蓋地的雨聲重重拍打著傘面，好像要蓋過所有聲音。
“我跟我媽說了我想出國，她同意了。”姜凱的語氣很堅定很認真。
許漓淺不敢確定：“什么？”
他停下步伐，看著她：“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沒有聽錯……
許漓淺的眼睛里瞬間閃爍著一種叫做感動的光芒，她頓了頓說：“姜凱，你想清楚了嗎？”
姜凱很斬釘截鐵地嗯了一聲。
她伸出手，輕輕抱住了他，把頭靠在他的胸前：“謝謝你，姜凱。”
這一幕落在后面走來的徐舟野和江雨澄眼里。
“姜凱！”徐舟野的臉色發青，怒目圓睜。
江雨澄感受到身旁傳來的寒氣，笑意從臉上消失，她輕聲喚道：“徐舟野。”
他轉頭看了過來，眼里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你是不是也喜歡淺淺。”江雨澄的這句話讓徐舟野愣住了。
喜歡？
他的腦海里有兩個身影在不停交換，直到目光鎖定眼前的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徐舟野側開頭，懶懶說道。
江雨澄：“淺淺不喜歡你。”
“那又如何，我們差點就被父母訂下婚約了。”
“什么？”江雨澄的聲音穿過雨中，前面的兩人回過頭來。
許漓淺：“雨澄？”
“沒事沒事。”江雨澄看著他們離開才對著徐舟野說：“你們之間到底……”
他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說：“你猜啊。”
“徐舟野！”江雨澄怒踢他的腿，生氣地跑向雨中。
跑到校門剛好江爸爸也走來，他們匆匆上車離開了。
已經追來的徐舟野停下腳步，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回到家中洗漱后，許漓淺滑開手機。
許漓淺：這個周末我會跟我爸爸好好談談，我還是更想去北淮上學。
姜凱：好，反正我一直都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許漓淺：嗯
漸漸的，許漓淺的眼皮輕輕合上了，她就這樣拿著手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