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任以貞又在咖啡店再度見到了樓遠喬。
他如往日般叫了咖啡,處理公文。
任以貞知道他在等她下班,要她答復。
于是,在宋正風來電的時候,她告訴他:“沒事,你不用來接我。等下我搭同事的車回家。很安全的。你放心。”
果不其然,下班后,任以貞才拐過彎,樓遠喬的車子便在她身畔停了下來。
“上車。”
這一次,任以貞很配合地上了車。
她開門見山地跟他說:“樓先生,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怎么?跟我結婚委屈你了嗎?!”樓遠喬雙手抱胸,冷聲道:“那你準備把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任以貞,我知道你很討厭我。確實,那一晚,我趁你之危。”樓遠喬直言不諱,坦白地叫人驚訝。
“不過那一晚,你被人下了藥。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可能還是幾個男人。你給我想想,那晚你老板帶了幾個男的去吃飯。”
細想起那晚的情況,任以貞一時間如被棍棒擊中,臉色瞬間慘白。
“不然,你怎么可能一個晚上人事不知。”
任以貞漸漸從震驚中回神。
“所以,任以貞,我肯對你負責,你上輩子已經做盡好事了。”
樓遠喬扔下了這句話后,便發動了車子,一路無言地行駛到了任以貞家的胡同外。
任以貞知道樓遠喬說的話不假。
連一個平頭正臉不過爾爾的梁經理,崔欣都作出如此咄咄逼人之態。
所以按樓遠喬的相貌財勢,別說外頭了,單單樓氏里面,想必有許多的女職員對未婚多金的他覬覦不已。
然,這其中并不包括她。
“樓先生,您年輕有為,有財有勢,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很多女孩子愿意為你生的。”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任以貞那“年輕有為,有財有勢”這句話,樓遠喬聽在耳里是極舒服受用的。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很吃香嗎?!
不過那個時候,他樓遠喬自然也不曉得這是戀愛中的人,是很在意另一方對自己的看法的。知道自己英俊不凡是一回事,然從自己喜歡的人口中聽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樓遠喬不說話。他自然知道這是任以貞的起頭而已,重要的是她接下來要說的這些。
“樓先生,就像你說的。這個孩子并不是在我們的期望下來的。它是一個錯誤而已。樓先生,你根本不用為此負責-------”
樓遠喬驀地覺得一陣寒涼。“錯誤?!任以貞,你是這么看待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嗎?怪不得。你這么迫不及待地,像是扔垃圾一樣地想把她(他)處理掉。”
“任以貞,既然今天我們說到這里了。我就把話擱在這里。你若是敢對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我發誓,我會把你撕了。”樓遠喬磨著牙發出的聲音,再一次叫任以貞知道他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樓先生,反正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我先下車回家了。”任以貞推開了他豪車的門。
樓遠喬從另一頭下車,一把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任以貞驚恐不已,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吻住了她。
他霸道地撬開了她的嘴,強勢地與她舌尖糾纏,不滿足不肯放過她-------
任以貞捶打他,可是無半分用處。
她被他禁錮在懷里,被動地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忽然,宋正風不可置信的聲音在空氣中破碎響起:“以貞-----”
整個世界一片虛無。
任以貞一點點地轉過僵硬地脖子,她想解釋。
“以貞,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人!”
宋正風的眼里是一片死寂般的傷心絕望。他臉色慘白地瞧著她,緩緩地后退。
“正風,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任以貞想張口喚他,可卻只能怔怔站著看著他離去。
她遠遠地聽見宋正風痛苦的喊叫。
可是,她卻無法上前半步。
樓遠喬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你上前了又能如何?能改變現在的一切嗎?死心吧。什么都已經改變不了了!”
任以貞眼睜睜地看著宋正風遠去,也眼睜睜地看著她與他的感情遠去。
她與他,早在她做錯事的那一晚開始,很多事情便已經回不去了。
正風,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愛。任以貞含淚閉眼。
而樓遠喬自然是在看到宋正風的情況下故意吻任以貞的。他這個人,素來如此。不行動則已,一旦行動便會杜絕所有后患。
第二日,樓遠喬親自找到了宋正風:“宋先生,我跟以貞要結婚了。”
這是樓遠喬第一次喚“以貞”兩個字。
但緩緩吐出,他竟然也覺得不賴。
宋正風完全不敢置信。他愣了愣后,方不甘示弱地對樓遠喬道:“以貞絕對不會嫁給你的。”
“你不信可以去問她。”
“你今天叫我出來就是說這個嗎?”樓遠喬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張卡,擲至宋正風面前:“里面有筆錢。拿了之后,不許再出現在她面前。”
“里面有多少錢?100萬?200萬?還是500萬?”宋正風拿起卡,正正反反地觀摩。
樓遠喬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毛:“你想要多少?”
“哈哈哈-----”宋正風一陣大笑,他扔還給了樓遠喬:“我是比不得樓先生你富裕。但我夠吃夠用,也不差錢。以貞在你心中或許只值卡里的數字,但我心里卻是無價的。”
“是嗎?那我尊重你對以貞的一片心意。”樓遠喬竟毫不為意拿起卡,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他起身,在離開前拋下了一句話:“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以貞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宋正風如被人在胸口狠狠揍了一拳,一時間痛不可當。
樓遠喬很滿意這個效果,他含笑著說了一句:“宋先生,再見。”
“你說謊。我跟以貞交往了兩年。我相信以貞不是這樣的人。”宋正風的聲音堅定傳來。
“哦。這種事情假的真不了。你可以自己去問她。”
“就算真的,我也不介意。我愛以貞。”
“太偉大了。”樓遠喬嘴角微勾,緩緩擊掌為他喝彩。可下一秒,他斂下了所有的神色:“可是,我介意。”
“我樓遠喬的孩子,我樓遠喬自己會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