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二月的天氣，似乎這個冬天并不是很冷，現(xiàn)在的冬天明顯要比以前暖和太多，刺骨寒風(fēng)的天也就只有幾天。正在門口曬太陽的爺爺接到了潘國棟打來的電話，告訴爺爺一會兒要回來的。

爺爺放下電話，正好奶奶從屋內(nèi)走出來。他說“國棟一會兒要回來。”

奶奶一聽自己兒子要回來，臉立馬拉了下來淡淡的問道“和這個小棺材一起回來啊！”

肯定他們爺倆都回來的，那女人現(xiàn)在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中午不買菜了，之前冰箱里還有些菜拿出來煮煮好了。給他兒子吃的再好，也是一個不認(rèn)人的！奶奶說道。

說話間奶奶從冰箱里拿出了之前冰凍的黃魚，還有鴨翅根，放到盆里解凍。

爺爺仍舊坐在屋檐下曬著太陽。

潘國棟騎著小毛驢帶著自己兒子回到了爺爺家，依舊是理的一個光頭，穿的舊衣服。他兒子還是背了個書包，又比之前胖了點(diǎn)。回來看到爺爺奶奶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只是看著他們，不說話。他放下書包，伸手問自己老爸要了手機(jī)，坐到沙發(fā)上打游戲去了。

潘國棟把自己的小毛驢停在了陽光下，從井里打了一桶水。又從電瓶車上拿了塊抹布，給自己白色的毛驢洗了起來。從車頭洗到車尾，隨后把桶里的水倒在水池里，毛巾掛在車把上進(jìn)屋了。

爺爺在燒火，奶奶正在大鍋里炒菜。潘國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跟自己的父親聊了起來。

爸，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那邊一邊房子造好了，而另一邊也在造呢？倒是蠻快的。

一邊的房子是好了，在種植綠化。要拿房子還早呢。

拿房子是還早，我就是問問而已。對了之前房子剛剛拆完，我聽說只要在拆遷前后領(lǐng)證的，還可以申請到180個平方的。爸，你后面去問了沒有啊！

你怎么還想的這180個平方的事情啊，那時這么說是希望你們快點(diǎn)簽字拆遷，再說了我們村里拆遷后結(jié)婚的我去問過都沒有拿到過這180個平方，怎么你現(xiàn)在是還想要多拿些平方啊！

我想丫丫結(jié)婚不是都有一年多了嘛！所以想問問看看能不能申請到？

申請不到了，一共每家每戶就給你們這么多平方，再說了現(xiàn)在的形式是你就算出錢買平方也買不到了。蛋糕就這么大，都給你們分好了。

這時奶奶剛剛燒完菜聽到潘國棟的話，火氣又有些上來了。對他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打算私吞了丫丫原本的60個平方咯！我告訴你是她的就是她的，你必須要給她。你自己180個平方，給她80個讓她可以拿一套兩室一廳，你自己還有100個平方了。”

給，我是會給她的，就是想問問那180個平方能不能拿到？

那180個跟你說了拿不到了，只是當(dāng)時協(xié)議你們拆遷說的好聽。就算真的有180個平方，那也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的。

對了當(dāng)時爸爸說紅卡上還有30個平方，這個打算怎么分？

紅卡上那個到時看你表現(xiàn)，你像樣的話跟你妹妹一人15個。不像樣的你15個都別想拿，你和你妹妹一個都不要拿了。我們自己拿。奶奶說道。

潘國棟聽的母親說的話，只是坐在旁邊沒有說話。潘茂生看到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呀！每次回來就是平方，現(xiàn)在房子拿了沒有啊！就那么點(diǎn)有什么好爭的。是你的會給你的。”

你自己女兒馬上要生孩子了，你心里怎么打算的，婚事不給她辦，生孩子你也不聞不問嗎？自己女兒呀！你像個做父親的人嗎？別一直想的這個兒子，我看你靠他吃早的呢？等到他二十出頭，你幾歲了60多了，你還干的動啊！

母親話說完，潘國棟還是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邊。過了許久就說了句知道了。

奶奶把菜端到方桌上，拿好了碗筷。潘國棟叫了兒子見兒子沒反應(yīng)，還在低頭打著游戲。從桌上拿了碗和筷子，去廚房的電飯鍋里裝了碗米飯出來，又在桌子上夾了點(diǎn)菜還有鴨翅根，把飯端到了兒子眼前，然后自己再坐下來吃飯。潘茂生看的對國棟說道“吃個飯你還要端到他面前啊！自己沒手的嗎？”

潘國棟還是沒說話，默默的吃的碗里的飯。

兒子游戲打完了，放下手機(jī)快速的吃完了碗里的飯，又把碗給到了自己父親，繼續(xù)打游戲去了。

潘國棟幫母親收拾的桌子上的碗筷，拿到外面水池里去洗碗去了。自己碗洗好了，看到兒子還坐在那邊打游戲才對他說“小宇，手機(jī)別玩了，休息會兒。”

潘振宇這才放下了手機(jī)，拉著自己父親讓他帶他到鎮(zhèn)上去。潘國棟對他說讓他等會兒，他先去充電。一會兒就帶他去。

潘國棟從電瓶車上拿出一組電瓶拿到屋里充電。然后騎著自己父親的那輛電瓶車帶著兒子到鎮(zhèn)上去了。

他估計是去看房子去了。奶奶說。

管他呢？他去看讓他看好了。

潘國棟騎著毛驢帶著兒子去了還在建房子那里，因?yàn)槭┕に麄冞M(jìn)不去。和兒子就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拿出了手機(jī)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了那女人看。隨后帶著兒子走了，來到了鎮(zhèn)上的超市，帶兒子去買了零食。

奶奶對爺爺說道“這爺倆干嘛去了，一個小時了還沒回來。”準(zhǔn)備讓老伴打電話的時候，潘國棟騎著毛驢回來了。

你們跑哪去了，到城里去了啊！弄到現(xiàn)在才回來。奶奶有些譏諷的說。

去看房子了，里面在施工進(jìn)不去，就到外面看看。

上午回來沒看夠啊，現(xiàn)在還跑去看。潘茂生說。

上午我騎車是正好路過，沒停下來看。所以中午正好去看看。

潘振宇從后背箱里拿出了剛剛從超市買的零食，有薯片，泡面，一些小零食等……抱著零食來到了前屋，從電瓶車上拿下了自己的書包，把零食都裝進(jìn)了包里。潘茂生看到了這些零食對潘國棟說“怎么這些東西寧海買不到啊！非要在這里買！難不成這里便宜？”

他船上要吃的，就給他備了些。現(xiàn)在地里還有什么菜，我拿些走。

潘茂生指的地里的大白菜說“現(xiàn)在冬天也沒有什么菜了，地里就幾顆大白菜，你要的話自己去挑。”

潘國棟到前屋拿了把鐮刀，去地里挑大白菜去了。

他兒子又從父親口袋里拿的手機(jī)，坐在一旁打游戲去了。潘國棟抱著幾顆大白菜，跑到屋里，在抽屜里找個馬甲袋把剛挑的大白菜裝了進(jìn)去。然后看看了電瓶看看是否充滿？潘國棟坐了下來跟父親說到“快年底了，你們今年蒸糕嗎？”(糕是寧海鄉(xiāng)下每年過年必備的食物，一籠糕的尺寸有五，也有十。都是用糯米碾成粉，然后自己放配料，花生，葡萄干，紅棗都可以。)

糕肯定是每年都蒸的，現(xiàn)在過年還早了，還有一個多月了。你現(xiàn)在就想糕了啊！

我隨便問問，那等你們蒸的時候，幫我也蒸一籠我到時候帶回去。

到時候再說。

這時他的兒子起身準(zhǔn)備拉的自己的父親回去了，因?yàn)樽约河执舨蛔×耍牖厝チ恕Ｅ藝鴹潓λf道“知道了，我看看電瓶充滿了沒有？”

潘國棟起身看到電瓶已經(jīng)跳了綠燈，他拔掉插頭，拿起了電瓶來到了前屋，把電瓶放進(jìn)了小毛驢里。然后又叫了兒子讓他背上書包。自己拿起了地上的菜，放到了小毛驢上。把毛驢推出了屋外，讓兒子坐了上去。簡短的說了句“爸，走了。開的小毛驢離開了。

晚上姑姑照舊給奶奶打來了電話，姑姑一般都是一兩天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候下老兩口。奶奶接了電話跟女兒聊起了天。電話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奶奶向潘菊說了潘國棟今天回來的事情。

他又回來了啊！帶的他兒子。

嗯，一回來就問丫丫現(xiàn)在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這么久了，之前的180個平方還能申請到嗎？

還想的平方的事情啊，他心里估計自己想獨(dú)吞這180個平方，所以才問丫丫還能否憑著結(jié)婚證申請的到。他這么問的目的不要太明確哦。

中午后來吃好飯帶著兒子跑去看房子去了。

你看好了后面有得要吵了，這才剛剛開始。

他吵我一個都不給。

一個不給他會太平啊！我跟你說他的份你直接給他好了。這種什么兒子啊！可以對自己父母如此狠心的，他要兒子，娘子，讓他抱著他們?nèi)ミ^好了，睬他干嘛。以后你只有把所有事情弄弄清楚的，不然有的要煩了。我們都要被他拖死。

這我心里都有數(shù)的。

而潘國棟自從這次回來后，后面也沒再回來過了。一切似乎又回歸了平靜，但是就在筱雅即將生孩子的那天，又回來了。要不是他剛好回來，又接自己母親出來估計連自己女兒生孩子，他都不會出現(xiàn)的。

心狠摳門這些字眼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一生都揮之不去。就如姑父說的還愛貪小便宜，走到哪里貪到哪里。有次和金鋮在姑父家吃飯，姑父又說起了一樁他的舊事，那時候有一兩次開完出租回來都已是半夜了，他的幾個搭子和朋友請他去吃夜宵，一次兩次都是他們付錢，潘國棟就只知道吃他們的，從來沒有請過他們一回。兩三次以后他的搭子和朋友也就看穿他了，不僅慢慢疏遠(yuǎn)了他，連宵夜也不再叫他了。因?yàn)樗倪@幾個搭子，有兩個還是姑父認(rèn)識的，所以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這檔子事情。當(dāng)時筱雅聽完沒說話，她知道父親這個人對她來說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而金鋮只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