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竹知道進組織對于一個女生來說簡直太難,更別說是南妤這樣受過傷的人,所以他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南妤自己聯系維克斯教授,開始做復健,康復訓練每天都很艱難,練完的每個晚上她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折磨她終于崩潰了
那是一個陰天,外面狂風大作,維克斯教授說她今天沒來做康復訓練。沒辦法顧修竹上去找她,走到她的房間敲門,沒人應聲,他走進去,屋里沒有開燈
顧修竹閉眼等適應了黑暗才往里走,走到窗邊,他就看到南妤跪在地上,整個人陰翳的可怕,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好陌生,他緩步上前,蹲到南妤身邊,南妤抬頭看向他:“顧修竹,你說,我這樣的人,有什么好活的,家里人都因為我走了,我這樣的人,就是個禍害?!?/p>
顧修竹看到南妤小臂上深淺不一的傷口,傷口還在滲血,看上去觸目驚心,他握住南妤的肩膀,讓她被迫與他對視,南妤對上他的視線,眼神中有一絲不忍,很快又被厭惡取代,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眼神變得兇狠,她一把掐住顧修竹的脖子:“賀延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為什么不是你,為什么會是你!!”
顧修竹一時不查被她掐住脖子,下一秒快速反應摁住南妤的手,南妤大叫著,激動異常,顧修竹按下房間的呼叫鈴,維克斯教授和傭人匆匆趕來。
南妤死死的咬住顧修竹抓著她的手的手(哈哈哈,有點拗口,慢慢理解吧)
維克斯給南妤注射了鎮靜劑,隨后檢查了她的身體。
顧懷年聽說后趕來,維克斯教授說:“顧叔叔,南妤的情況暫無大礙,至于情緒失控,可能跟她的經歷有關,再加上最近康復訓練。身心折磨,人就崩潰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我還不太清楚,得等她醒了,問她本人才確定。”
顧懷年點頭,轉頭看向床上昏迷的姑娘,她看上去很眼熟,像極了那位故人。
南妤很快就醒了,顧修竹挑了挑眉:“呦,醒了。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南妤看向他脖子,目光下移又看到他手腕上的紗布,低眸:“對不起,我控住不住我自己?!?/p>
顧修竹不在意的笑笑:“這有什么的,你還有什么不舒服嗎,我去叫維克斯?!?/p>
維克斯進來檢查一番說:“沒什么大礙”隨即嚴肅的看向南妤:“南妤,我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務必認真回答我!”
南妤眉頭一皺,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卻也沒有拒絕。
“你問吧”
“你有過自殘行為嗎?!?/p>
“有過”
“有失眠,急躁不安的癥狀嗎?”
“有”
“有出現幻聽,幻覺的情況,分不清,做噩夢嗎?”
“有?!?/p>
顧修竹擰眉:他知道這些是抑郁癥的常見情況,在看到南妤小臂上那些傷口時他就知道了。
維克斯平靜到:“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的康復治療將會停止一段時間,至于為什么你很清楚?!?/p>
南妤張口想說什么卻被維克斯打斷:“你別急著辯解,這個決定我是考慮過你的身體的,你現在是我的病人,我得為你的安全考慮,而且,你現在的狀態康復訓練沒有任何效果,你自己什么情況你很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說完,維克斯就走了,南妤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修竹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妤突然開口:“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害自己的人,逍遙法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說,現在連自己都收拾不好,呵呵,真是太可笑了。”
顧修竹抬頭看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睛里沒有一絲光亮。
他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只拍了拍她的手,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回答,也不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