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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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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差不多冷靜下來的大腦又亂了。
他們在說什么?他們……在對我說什么?
“汐焰”?他們在說汐焰嗎?可是……那里明明還是空的。
但今天的對話,總有點熟悉。熟悉得讓她下意識地說,“報告老師,今天我們班全勤!”
“嗯,很好,你坐下吧。”語文老師也只是如此這般說道,然后轉身拿起粉筆,寫下了今天的課題。
“不知道同學們平常有沒有接觸過日記題材?日記是一種很獨特的文體,能夠通過獨特的視角塑造出作者的意圖……”
啊,嗯?不對吧,剛才老師分明說要提問時諾來著吧?怎么就直接開始上課了……還有,什么日記什么的,課本上真的有這樣的文章嗎?
雖然是問句,但黎墨知道,自己內心的答案是否定的。自己早已把課本翻過無數遍,這樣的東西,從來都不存在。
而那種奇怪的熟悉感,當然也早已有了答案——劇本上的內容,現在正一模一樣地上演著。是從哪一刻起呢?大概是……從老師點出“汐焰”的名字開始吧?
明明覺得莫名其妙,可黎墨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照做。總是這樣,就好像隨著劇情推進,一定會有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一般。
那接下來,汐焰似乎回答了好幾個問題。
她歷來都是這樣,上課熱情地發言,下課熱情地幫助同學。像這樣的人本應有一種虛假的氣息,可是所有人都只能從她的一舉一動中看到真心實意,被深深打動著。
她總是很喜歡回答問題呢……特別是開放類的問題。大聲表達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她很喜歡的事。可是自己……自己連日常對話都很少進行。
像是一開始對于文章的分析之類的,并沒有什么難度。黎墨只是不喜歡回答問題,但每節課都在好好聽課——好吧,至少在凌木出現之前是肯定的。
當然,黎墨閉著眼睛都能想出汐焰說話的模樣。眉飛色舞,如火焰般的眸子閃耀著光芒。充滿自信,而又讓任何人都想傾聽她的話語。
黎墨當然做不到。她只是舉起生疏的手,像背臺詞似的回答了幾個問題。不過幸好老師和同學們都看起來不覺得有什么異樣,這堂課還是磕磕絆絆地推進了下去。
就連凌木也沒什么奇怪的舉動。他只是一只手把玩著筆,盯著黑板的角落發呆。
黎墨瞄了一眼鐘。
快下課,不管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應該都快結束了吧。
黑板上已經寫出了最后的問題。
“如果是你,會塑造一個何種的人物形象?為什么?”
那只要想象自己是汐焰,就可以了吧?
可是,可是……
汐焰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說實話,自己并不知道。
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尋找她”而已。
她總是那樣,笑著,拉著自己去收集各種快樂的記憶,會和自己一起去抓娃娃、逛街、爬山,也總是在課下請教些問題,在體育課上拉著自己練習……
黎墨其實也知道,就算沒有自己,汐焰也有很多很多朋友,甚至,不,一定比和自己在一起要開心和快樂許多。但汐焰就是那樣,從來不會落寞,從來不會傷心。她總是說著未來,關心著周圍的人。
離她最近的自己,才是離她最遠的人。
那如果是她的話,到底會寫些什么呢?
就像那樣寫下真實的自己,記錄微不足道的每一天?
不對吧,她難道沒有自己的悲傷與苦痛嗎?還是說,這樣的想法從來就不存在……
下課鈴聲不知是什么時候響起的,黎墨也在懷疑,這是否也是劇本的一部分。也是這時,她恍然間發現,自己對汐焰的了解少之又少。
那是必然的,她的生活只有一條準則,那就是“盡量遠離他人的生活”。
“喂,大學霸。”
聽到這個聲音,黎墨有些發愣。所以,這場莫名其妙的演出已經結束了嗎?這個稱呼,是黎墨的稱呼。
似乎沒有任何人提起上節課的事。從不拖堂的語文老師早已離開,班級的秩序也照常進行著。那雙幽紫如霧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果然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沒想到我們大學霸還會演戲啊——雖然和背臺詞差不多。”話語間,他手里已經多出了一張紙,“欸?上面多了一行字。不愧是聰明的大學霸。”
黎墨這才發現在說幾句話的時間里,凌木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那張憑空出現的紙順走了。黎墨本想拿回來,但又想起與凌木所謂“共享情報”的約定,只好作罷——
或者說,如果他想拿什么東西,自己也阻止不了。
「她一定會是一個稱職的班干部,會像火一樣……」
紙上是一種很稚嫩的字,和之前看到的劇本是同一種。上面的話還沒寫完,像是隨手進行的記錄。
“哇,你演了一節課,就這?和給人打白工有什么區別?”
黎墨倒是不想理會凌木的吐槽,她很慶幸,自己賭對了。但那之后呢?這行字是在說汐焰嗎?當這張紙寫滿的時候,是不是一切就結束了……
不,還沒有。黎墨捕捉到了凌木的目光。
他看這張紙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或者準確的說,他在看這些字。
就像看到久別重逢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