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李希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心慌意亂總覺得有事發生一樣,剛哄睡孩子的陳飛懿走進臥室:“希蘭你怎么還不睡?”
李希蘭坐在床上有些發呆地搖搖頭:“不知道,我總覺得心里悶得發慌,”
陳飛懿緊張地走上前:“是哪里不舒服嗎?還是孩子哭鬧聲吵得你睡不著?”
“我沒事,孩子睡了吧這孩子總是愛在夜里哭鬧。”
“他畢竟還小,誰家小孩夜里不哭鬧啊,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吧。”
“你不睡嗎?”
陳飛懿提著孩子剛換下的小衣服:“你的好兒子剛吐奶了,我把衣服洗了再睡。”
看著陳飛懿滿臉笑容拿著孩子換下的衣服,他竟沒有一點嫌棄反而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李希蘭看著在洗手間的身影,她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那個做了本該自己做的事,心中滿是幸福感他小聲說道:“有你真好,飛懿謝謝你。”
陳飛懿滿手泡沫探出頭喊道:“對了,希蘭下周我們去看看徐沐吧,那天發生了那種事我怕他心里有負擔我不放心。”
“飛懿,”
“嗯?怎么了?”
“你為什么會對徐沐這么好?”
陳飛懿晾曬完孩子的衣服走了過來:“為什么對他這么好?呃……怎么說呢我其實也不知道,畢竟小學就認識這么多年兜兜轉轉身邊總有他,可能是習慣了吧,雖然我們中間也有好幾年沒見。”
“那當年你們是怎么再重逢的呢?”
陳飛懿躺進被窩抱著李希蘭:“我記得當時我去市場買水果,可沒過多久我看見不遠處一個身影特別熟悉我抱著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徐沐,沒想到真的是他!”
“他也在那里買水果嗎?”
“沒有,他在一個角落擺地攤,我當時多難以置信你知道嗎?那時的他看上去特別瘦額頭也有淤青,我差點沒認出他。”
“他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李希蘭眼神暗淡小聲說道。
陳飛懿替她蓋好被子:“希蘭,其實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命,那后來我了解了他很多事,他的媽媽總在不停給他施壓,說實話我當真的很心疼他,所以當年瞞著你去給他送錢。”
“原來如此。”
“你不要太難過,我們以后多幫幫他吧,希蘭你還在乎他嗎?”陳飛懿看著懷里的李希蘭小心翼翼試探問道,
李希蘭不知道為什么竟紅了眼眶,她笑了笑隨即搖搖頭:“我現在只想他過得好,其實10年前的陰差陽錯就早已經注定了結局,對他,我現在更多的是內疚和遺憾,我現在只愛我兒子。”
“什么?只愛兒子,好啊!李希蘭我每天累死累活照顧你們娘倆,你就愛一個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屁孩!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別鬧!好癢,好好好我錯了!”
“錯在哪里?哼今晚不給我說清楚誰都別睡。”
“我錯在……”李希蘭轉動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我錯在嫁了一個大笨蛋!哈哈哈!”
“你完了!李希蘭。”陳飛懿說完雙手捧住李希蘭的臉:“希蘭,其實我特感謝你,因為有你,因為是你,我陳飛懿這輩子值了。”
“笨蛋,說什么呢,是我該謝謝你,是你一直默默在治愈著我,我愛你”
“我也愛你!”在氣氛熏陶下陳飛懿忍不住想要吻李希蘭,李希蘭伸手捂住他的嘴:“現在還不行,我身體還沒恢復好。”
陳飛懿嘟著嘴一臉委屈:“啊啊啊啊,我干嘛這么早給自己生個兒子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李希蘭看著她不由的笑了起來。
一個月后
冬天就這樣措不及防悄然來臨,寒冷的冬天使得街上行人逐漸變少,XX市的冬天格外寒冷雪花已不知不覺散落三日。
鬧市接頭一個行動不便白發蒼蒼的母親,拿著兒子的相片逢人就問:“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他是我兒子。”
“對不起,沒見過!”
“大姐,請問你見過照片上這個人嗎?他是我兒子!”
“沒見過。”
雪花掉落在張琴頭頂處,遠遠看上去她似乎老了很多,也沒了往日的犀利,她已經這樣游走在大街小巷一個多月了,周圍的人看著她總是搖搖頭:“唉,真可憐,找自己兒子不知找多久了。”
“對啊,可我聽說她兒子不是跳河死了嗎?”
“不知道,聽說警察找了好多天也沒找到,你說這活著沒見著人,死也沒見著尸體,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真希望她兒子哪天能出現,你看她這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中風后遺癥。”
“別說了咱們做自己生意吧,誰日子好過了?努力賺錢才是實在啊。”
張琴不知道走了多久,冷得實在受不了的她坐在一旁長椅上,她看著手中兒子那一疊厚厚的相片滿是悔恨:“沐兒啊,你到底在哪里!媽媽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這句她每天不知道重復多少遍的話,得到的永遠只有相片上徐沐的笑容。
她放下相片艱難地用右手錘打著腰部:“我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真的還能等到你回來的那天嗎?”
寒風吹過雪花掉落在相片上,張琴緊張的擦去雪花:“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媽媽沒護好你的相片,是媽媽不好。”
此刻的張琴無助極了,一個月尋找未果絕望不斷襲擊著她,她懷抱著那一疊厚厚相片失聲痛哭起來。
早知道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是死也跟著你,早知道就不該逼你,怪我竟然沒察覺到你一點異常,孩子回來吧哪怕你讓媽媽現在去死,我也愿意啊。
雪花無情覆蓋著四周柏樹,那刺骨的寒風使得張琴的手凍得通紅,可她始終不相信自己兒子會跳河,那個滿身傲氣那個識大體孝順的兒子一定不會如此不負責拋下自己。
長椅上張琴懷抱著兒子相片發呆,四周冷清得不像話,如果可以重來張琴還會如此偏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