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經常會想,自己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么。
——田多多
2018年六月18日晚,金明市的一家不知名的旅館,一女子臉上畫著不適合自己的妝容,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修身連衣裙,但衣服穿在身材肥胖的她的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
她的手里拿著一把開鎖的鉗子,失魂落魄的往樓頂走去。可能是因為在深夜,一路上她沒有碰到任何的人,自然也沒有人發現女子的異樣。
通往天臺的門不出意外的被鏈子鎖著。不過鏈子不是很粗,她很容易的就將鎖子弄斷了。
站在天臺的邊緣,只要在往前邁一步,她就會掉下去。
女子拿出手機,不知道在手機上敲擊著什么,點擊發送后,她閉上雙眼,毫無留戀的跳了下去。
只聽一聲巨響,樓底的汽車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聲音將睡覺的人都吵了起來,好奇的趴在窗子邊往下看。住在低層的人已將跑披著衣服跑到了案發現場。
不一會,底下就圍滿了吃瓜群眾,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更有甚者拿著手機對女子的尸體拍來拍去。
警察趕往了現場就看見到了這一現象,立馬拉起警戒線將群眾隔離在外面。
這是劉峰空降到到金明市當隊長處理的第一個案件,必須要辦好,否則難以服眾。
看到拿著手機亂拍的群眾,劉峰感覺自己的頭隱隱作痛。
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他都得把前因后果查的一清二楚。
簡單的將自己的組員分組完成后,劉峰來到了法醫身邊。
隊里的法醫是一位女生,長著一張娃娃臉。很難想象她她已經二十九歲。
“張法醫,怎么樣,是自殺嗎?”
“死者女性,大概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在凌晨三點至四點之間。致命傷在頭部,身體上沒有其他的外傷,至于其他的需要將尸體帶回局里做進一步的檢查。”
“你覺得有他殺的可能嗎?”
劉峰問到。
“說實話我覺得可能性很小。”
“隊長。”
其他組員也已經查完了現場,來到了樓下。
“怎么樣?”
“在死者的隨身物品中發現了身份證。”
劉峰接過組員手里的身份證。
死者叫田多多,24歲。
“從旅館的監控視頻看,死者是自己走上天臺的。”
“這是從現場找到的鉗子,上面提取到了一組指紋,已經拿回局里進行對比了。”
“天臺也查驗過了,只有一個人的腳印,沒有打斗的痕跡。”
從已知的線索來看,這就是一場簡單的自殺案件。
“先收隊,大家回去休整一下,五點會議室集合。”
“是。”
見警察離開了,圍觀群眾也打著哈欠回去休息了。
現場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警戒線。
……
早上五點整,刑警隊的人都整整齊齊的坐在了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劉峰就看到了早就到位的隊員。他這個隊長卻是來的最晚的,他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刑偵一隊,他這個組長反而是年齡最小,經驗最少的,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大家都說說吧,有什么發現。”
“死者的社會關系很簡單,母親齊月,父親田紅,家再隔壁市,兩人都是農民。”
“田多多去年從本地的金明學院畢業,在校期間學習中等,因為多次在學校的超市偷盜,學校的同學都不怎么喜歡她。畢業后沒有工作,就在本地的一家火鍋店打工。”
“目前就查到這么多。”
“現場發現的指紋和腳印經過對比,都是屬于死者本人的,剪鏈子所用的鉗子也查到了來源,老板也確認過了,是田多多自己購買的。”
“我也對死者進行了進一步的尸檢,沒有任何發現,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具體報告都放在隊長你的桌子上了。”
劉峰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很詳細專業的一份報告,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通知了死者的父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死者的的隨身物品中還有什么發現嗎?”
“死者在旅館中的東西很少,只有幾件衣服。死者死前發布了一則朋友圈,下面的評論都不怎么的不友好,死者自殺可能和這些人有關。”
技術組的趙小天說著就將照片放在了大屏幕之上,大家也都將視線集中在了上面。
朋友圈里配著一張她在樓頂的照片,下面就是一句話——有時候我經常會想,自己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么。
下面的評論多達一百多條,都在詛咒她早點去死,這么胖不應該活在世界上等等。不過這些消息顯示著未讀的狀態,萬幸死者沒有看到,不然死之前看到這么觸目驚心的話,心里會有多絕望。如果有人能安慰一下她,或者勸一下,可能就會挽救一條生命。
眾人在心里這樣想著。
“這些評論的人身份查清了嗎?”
“都是死者的初中,高中,大學同學,和工作中的同事發的。”
“除了這些,手機里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線索。”
看到詳細的調查結果,劉峰就知道他讓這些同事去休息的時候,他們都沒聽,看來自己要學的地方還很多,他雖然理論成績優秀卻缺少實戰經驗。自己能做到這個位置,其實還是得益于家里的關系。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想別人一提起自己的名字,就是誰誰的兒子。
“隊長,隊長。”張法醫見劉峰有些跑神,就出言提醒了一下。
“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你們繼續。”
“大家都說完了。”
劉峰臉有點紅,微咳了一下,掩飾尷尬。
“從現有證據來看,死者是自殺已經可以確定了。”
“現在只要查清死者的自殺真相,這件案子就可以結案了。”
“這樣,趙小天和張法醫一組,你們去死者生前工作的火鍋店走訪,剩下的人和我去學校,分頭行動。小周你就待在局里,負責接待死者的父母,等我們回來。”
很快的布置完畢,大家都帶好東西坐上車離開了。
劉峰帶著痕跡學的孫海和李亮亮再去學校的路上一路無話。
李亮亮是個健談的人,不一會就忍不住了。
“隊長,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你問。”劉峰一直想要破冰,有組員問愿意和他說話,他還是樂意看見的。
“看著你長得挺年輕的,我就想問一下你今年多大啊。”
“24。”
“真的24啊,他們說我還不相信呢。”
“這么說你比我還小一歲啊。”
“那我叫你一句李哥怎么樣啊。”劉峰打趣道。
李亮亮嘿嘿一笑,撓著頭說“也不是不可以。”
“呦,李哥,真神氣啊。”孫海也打趣的說道。
有了劉峰的打趣,幾人也開始交流了起來,車里的氣氛一片融洽。
另一輛車里,趙小天也忍不住說道“張法醫,你覺得這個隊長怎么樣啊。”
“嗯,比較年輕,經驗也不足。”
“我也這么覺得。”
“聽說他上面有人,你說是真的假的。”
“多半是真的,不然這么年輕,就能坐到刑警隊長的位置多半是不可能的。”
“說的也是。”
“那以后……”話沒說完,張曉薇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還能怎么樣,做好我們該做的事,配合他就好了。我們是一個集體,始終得站在一起。”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