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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藍色巨浪

地殼運動是一種自然現象

薛錚道:“不可能,你別多想了。這次車協的注冊材料確實不太好看,要是我,我也不給你過的。馬博軒給你保留社團稱號,你可以以桃園車協名義繼續宣傳,已經是很大機會了?!?/p>

謝子麟聳聳肩,拋給她一瓶冰紅茶。

爭辯幾句,薛錚覺得大大浪費時間,她催促著謝子麟快起,接著上次走戲,謝子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擰開一瓶紅茶,喝了一口,道:“等等,還有個人。薛錚,你夸夸我的先見之明,咱們六個,飲料正好夠分?!?/p>

“誰?”薛錚一驚,身后適時地響起了敲門聲。

江宇澤?

江宇澤回來了?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進來吧!”謝子麟從地上彈了起來。

門把手一轉,外面走進來一個穿墨綠夾克的寸頭男生。男生顯然沒想到里面這么多人,有點吃驚,謝子麟朝他迎面走過去。

他看向謝子麟,目光里帶著不解還有點憤怒,謝子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江宇澤。

薛錚意料之中地失望了,心情也漸漸地平復下去。不可能是江宇澤。

“桑柘。”謝子麟介紹道,“華南的,我叫他來幫忙?!?/p>

他向大家介紹,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瞟向薛錚。

林嘉木盯著桑柘的臉,一把抓住了身旁李鶴翀的胳膊,“李哥,你覺沒覺得他有點眼熟?”

“就是他?!崩铤Q翀大步走了過去,右手拳頭已然攥緊。他伸手去抓桑柘的衣領,被謝子麟擋在了身前。

謝子麟知道帶桑柘來這里的會觸犯眾怒,卻沒有想到是李鶴翀——這里最溫和最不可能動手的人第一個主動挑釁。

“別打架,別打架!”謝子麟握著李鶴翀手腕,低聲勸道,“他不是故意的?!?/p>

“他不配,他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出來了?他怎么敢再出來?”

謝子麟道:“我叫他來的——別動手!林!李鶴翀,聽我說話——”

薛錚也跑過去,把林嘉木往回攔,林嘉木一拳砸下來,險些砸在薛錚的臉上,他及時松了勁,對面桑柘卻一掌按上他的拳頭,另一只手沒輕沒重往他腰間推。林嘉木腹部本就有傷,這時忽地一痛,冷汗滲了出來。

“你怎么樣?”

林嘉木摔倒在地上,薛錚把他扶了起來。男生痛得眉頭緊皺,眸間血色卻一點一點壓了下去,他長舒一口氣,道:“我沒事?!?/p>

氣氛冷靜些許。桑柘靠門站著,與圍在林嘉木周圍的四人距離很遠,大約隔了一條銀河。他想推門離開,又硬著頭皮強迫自己站在原地。

薛錚朝那邊揚了揚頭:“思筠,給他拿瓶水。”

“好?!敝焖俭迲曌哌h。

謝子麟低聲道:“都過去了,咱們沒什么深仇大恨,江宇澤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給他出過氣了,你看那人頭上那疤沒?他今年本來要在咱們學校上學的,能上兩年,因為那天的事,他把名額給讓了。出過氣,就算了吧?!?/p>

薛錚問:“江哥?出什么氣?你們怎么了?”

三人都看向她,謝子麟表情凝重,不同往日。“不出氣!”他立馬改口,“沒什么氣。你知道江哥是什么人,對吧?江哥肯定不會……特別怪他?!?/p>

“好了。”見薛錚不再說話,謝子麟把林嘉木扶了起來,又看了門邊的人一眼,道,“他人不怎么樣,但也還可以。嘉木劇本不是不狗么?咱們穿插點才藝進去,桑柘他能唱歌,他會rap?!?/p>

林嘉木道:“我也會rap?!?/p>

“你那是瞎哼哼,”謝子麟嗤笑一聲,“你也死活不上場。我記了他電話號碼,通訊錄關聯到那什么翻唱平臺,他就兩首三年前的歌,一首普通歌,一首說唱,1021個粉絲。唱得還行?!?/p>

李鶴翀道:“真的假的,看臉來的吧?”

謝子麟道:“我也發歌,怎么沒人看我臉?沒,他就個灰不拉幾的頭像?!?/p>

薛錚繼續發問:“他不算咱們學校的吧?活動說明里有沒有說這一點?”

“怎么不算?”謝子麟看著她,“好了!我嫖定他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依然一笑作春溫……你看你,笑了。過去了。”

林嘉木和李鶴翀走遠,留下謝子麟和薛錚在原地。薛錚在謝子麟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故意找他來的,對不對?你干嘛非找他來?”

謝子麟微挑眉梢,假意一驚:“你知道??!剛才裝什么傻?”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毖﹀P轉頭走遠,謝子麟緊緊跟在她身后,假裝兇狠地警告:“不許做什么了啊!你夠夠的了。你和林現在多好?就像他一樣,熟起來,自然就不會動殺氣……”

“薛錚。”薛錚向桑柘伸出手。

男生伸手過來,寬大冰涼的手掌虛虛攏著她的手指,只一瞬便松開。

十一點,弘毅樓封樓的音樂響起,幾人收拾了東西,一人揣了兩瓶冰紅茶回去。薛錚不希望上次意外與謝子麟碰面的事再發生,在六樓宿舍窗邊觀望良久,見著男生們勾肩搭背回去,方才下樓。

冷空氣來襲,天氣轉涼,寒意驟生。她走在種滿石楠的路上,沒走幾步就凍得打顫。

經過女生宿舍樓下擁抱的男女,走上主干道,校園里漸漸的人煙稀少,出校前,薛錚去看了體育館前新立的雕像,在體育館旁的柵欄處發現了江宇澤的身影。

江宇澤拍了拍鐵欄,薛錚朝他跑過去,一個呼吸的功夫,兩人已經十指相扣。

她握著江宇澤冰涼的手,抬眼望向欄桿尖和一圈圈繞起來帶刺的鐵絲網,想入非非,江宇澤用指關節扣了扣她的額頭,笑道:“別亂想,我小時候看過一個普法節目,里面有個五年級男孩翻欄桿逃學,一不小心肚子被捅穿了。”

薛錚小聲道:“可我是真的想出去?!?/p>

“下次吧。”江宇澤道,“今天太晚了。你在學校也比較安全?!?/p>

男生摟著她的肩膀,薛錚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隔著欄桿相擁。

“想我沒?!苯顫傻偷偷馈?/p>

“想了,可是你不想我?!?/p>

“我特別想你?!苯顫傻?。

“今天我們排練,謝帶來一個男生,”薛錚道,“那人好像和他們有什么過節,林沖上去就揍他。他們說是在給你出氣。”

江宇澤問:“叫什么名字?”

“桑柘。一個木一個石,念柘。他是隔壁華南的,學哲學,和謝他們一個年級。我問為什么,出什么氣,他們就不理我。謝子麟還糊弄我?!?/p>

“你別和他們再提我了,”江宇澤道,“我現在……不知道算什么人,他們自己有過節,動不動就把我推出來當借口。你就說我沒事,你讓他們別管了?!?/p>

“不推你推誰。”薛錚咕噥了一句。

她感覺江宇澤有點想甩掉謝子麟他們,她自己卻剛開始和那三個男生交好。

她接著說:“不過他們已經和好了。林還不太高興,但也不生氣……我下周數據庫考試,好煩?!?/p>

“怎么這時候才考?”

薛錚抱怨道:“龍正宇講得烏龜慢!他干脆不考期中得了,他偏要考。戲劇節過完,人人都準備期末了,就我們還在復習期中。課設我也沒找著隊員呢……我問老師,我要不先加到哪一隊里面?老師說不著急,再等等看,等屁啊,等空氣???煩死了……還有這個考試,我什么都沒學會?!?/p>

江宇澤拉著她在欄桿邊坐下來,“下周考試挺好吧?復習一次,能考兩遍,節約時間。他們三個期中完了么?”

“一點也不好!”薛錚反駁,“去年也是,你自己不用考試,你就把咱們階級矛盾忘干凈了,凈說風涼話……謝他們宿舍單片機這次都拉了,沒一個及格,林嘉木是受傷沒復習好,其他兩個也跟著他搞不及格團建。就看他們期末課設打算怎么辦。”

江宇澤安慰道:“我那年單片機期末只占六十分,還有空間的,他們肯定沒問題。至少林嘉木沒問題?!?/p>

“林嘉木,”薛錚喃喃道,打了他一拳,“都怪你?!?/p>

江宇澤故作詫異:“怪我?。俊?/p>

“不怪你怪誰?!毖﹀P打了他第二拳,“你現在怎樣了?你在干嘛?。俊?/p>

“我沒事。”江宇澤松開她的手,“最近管我的是個女人,沒之前的老頭敬業。最近很太平,兩邊都松很多,我能經常來找你。等我把他們調查清楚,就能回來上學了?!?/p>

“調查?”

“是啊,”江宇澤捏了捏她的后頸,“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想見你。”

薛錚撇撇嘴:“你一點沒想見我,你只想偷偷看我一眼走人。我昨天去找你了,你知道么?去那個東海小區。上次的樓道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關上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幾層。我想像《音樂之聲》里那個郵遞員一樣往窗戶上扔石頭,沒敢。”

“301住了個警察,”薛錚繼續道,“和你有關系嗎?你會不會和他住一起?”她想起那個很兇的女人,“或者你住他隔壁?”

江宇澤長長哼了一聲,低下頭,腦袋磕在欄桿上,像是瞬間泄氣了,他也很煩。他喜歡自己安排好一切,他不喜歡薛錚去找他,他也不愿意回答薛錚任何一個問題。

“好吧,”見一次不容易,薛錚忍下他,“我碰見謝子麟了,他說不定也在找你?!?/p>

她講了前幾天碰到謝子麟的事,又說,謝子麟可能知道是他捅傷林嘉木的,薛錚想聽聽江宇澤的高見,江宇澤卻只皺了皺眉。

“你以后別去那兒,謝那邊我心里有數。”

“他或許能幫你呢?”薛錚試探道,“我肯定會幫你,林嘉木也幫了你。他和你的關系看上去也不差?!?/p>

“他們不添亂就好,”江宇澤冷靜道,“他們誤會我也好,理解我也罷,我不用任何人幫忙。這件事的復雜程度也超過任何人的想象?!彼燮鹦渥?,看了一眼手表,“以后還是我來找你。”

“什么時候?”

“晚上?!?/p>

“什么地方?”

江宇澤笑了,“我還找不到我女朋友么?我是誰?我就是爬窗戶也去見你,行不行?”

“不行。”薛錚道,“我們宿舍在六樓,你會摔死……而且你不能做流氓。你確定沒事嗎?”

她打量著江宇澤身上的黑色外套,與上周三似乎是同一件。

江宇澤道:“你放心。我四肢健全,沒什么大病,怎樣都照顧得了我自己?!?/p>

“你最好是?!毖﹀P小聲嘀咕了一句。

薛錚自然知道江宇澤沒什么問題,相同的話他兩年前也說過。薛錚回憶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薛錚大一,還是新聞社默默無聞的小干事,江宇澤大三,是遙不可及、人盡皆知的社聯主席。

那天,江宇澤在主席臺上講話,薛錚在臺下,拿單反相機對準他的側臉。

鏡頭拉近的那一瞬間,薛錚知道自己完了,沒救了,有點長大,又有點回去了,里面的男生美好得像個童話,她被一種來自心底的原始力量擊中。

這力量是她承受不起的,沖動地叫她想要退縮,勇敢地叫她不住害怕,懵懂的心在不可丈量的距離和差別中提前破碎了。

她想靠近江宇澤,決定從此離江宇澤遠一點。

大會開完,薛錚馬不停蹄跑到圖書館里寫稿,排版的時候,她猶豫很久,還是把自己打算悄悄藏起來的最完美的一張照片放了上去。

看到圖片來源冒號后面跟著的兩個字“薛錚”,她有些得意,滿足油然而生,又覺得這樣是遠遠不夠的。她生出新的念頭,想叫自己的名字和江宇澤一起出現,絞盡腦汁,在稿件末尾洋洋灑灑寫了一段總結詞。

新聞社自己辦的報紙和自媒體號的名字叫做《啟明星》,沒什么官方用途,首條永遠是校園新聞,其他的大多是社員對各種事件的觀點和評論。

薛錚想總結點江宇澤的好,寫出來的兩百字卻怎么讀都難受,這樣介紹一下大會流程,不痛不癢地夸一夸江宇澤,她們和學校的其他新聞號不是毫無區別了么?江宇澤讀的那些稿子明明是些注了水的垃圾,這不該是江宇澤的話,江宇澤的態度,江宇澤的立場——為了寫江宇澤,薛錚了解了不少他的歷史。

她全篇修改了自己的稿子,最后寫道:“希望江宇澤未來會繼續做那一股新生的力量?!弊詈笠痪渲械摹敖顫伞痹谝恍械恼虚g,下面靠左是“編輯”,“編輯”后面又是兩個冒號,然后是“薛錚”,“薛錚”被拉得有點寬,只為和江宇澤對齊。

她的愛就傾注在這種細枝末節里。

破釜沉舟般地,薛錚交了自己入社后的第一篇新聞稿,決定誓死捍衛這兩個名字的周全,副社長只草草看了一眼,告訴她:“不錯,直接發吧?!?/p>

沒人知道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帶給薛錚多大的雀躍。

新聞社清明節的采風活動想要申請學校的第二課堂加分,有了加分,活動會有更多的學生來參加,社長指派薛錚負責項目申報。

薛錚編造了活動安排和學分歸屬,還有目的、背景、意義,經費管理等等一系列繁雜內容,又跑到弘毅六樓找指導教師簽字,集齊四張小神龍,到社聯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超出晚上六點半了。

這個時間大概沒人在值班,她如此想,依舊試探性地敲了敲門,下一秒,門內傳來一聲“請進”,她不假思索地推門走進去,一眼撞上了坐在辦公桌旁玩筆的江宇澤,又瞬間退了出來。

她沒忘記關上門。

怎么是他!為什么是他!薛錚心里好緊張,好難過,江宇澤是朵大笑的太陽花,發出濃香的梔子樹,他無處不在,薛錚卻受不了他。薛錚呼吸不了有他在的空氣。

她坐在樓梯間的木頭箱子上,呆呆望著自己手中的申報書,一遍一遍地想自己犯過的蠢,越想越激動,激動得差點沖出去,去找江宇澤告白。

江宇澤是一種自然現象,她藏在樓梯間里,妄想著能躲過去。

她忙碌一天,也罵了一整天社聯管東管西、要這要那、屁事大堆的腦殘常務,剛剛看了其中一位一眼,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舒暢了。表明天再交也不遲。

六點五十,辦公室的門開了。有腳步聲響,然后是落鎖聲,辦公室的門又關上。

薛錚靜靜聽著江宇澤下班的動靜,下一秒,樓道門被推開,她一下子被聲控燈照亮。

男生高大的身影掩上來。

“同學,你找我簽字嗎?”

他好貼心!他很有禮貌,他手里還拿著筆。薛錚感謝他,也感覺他很好,心里卻淡淡尷尬。她站起來,“對,我需要……簽個字?!?/p>

江宇澤沒多問,接過她手中的申請,四張表都簡略看了一遍:“去松溪?”

薛錚“嗯”了一聲,江宇澤道:“我也去。我手機沒電了,你從群里加我吧,到時候聯系?!?/p>

薛錚道:“好?!?/p>

江宇澤將紙貼在墻上簽了字,將表格交還給她,“有點灰?!?/p>

薛錚道:“沒事?!?/p>

簽完字,兩人都沉默片刻,江宇澤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我要走了。你——”

“哥哥再見。”薛錚朝他揮了揮手。

“你還不走么?”

“我再待一會?!?/p>

“今天周三,沒什么活動?!苯顫珊喍探忉?,“我下去會鎖門。”

薛錚道:“那我……走吧?!?/p>

兩人一起坐電梯,江宇澤按著門,叫她先出來。他真的很好,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樣好,薛錚看著他有幾道細紋的藍襯衫和白T恤,第二次和他說再見,江宇澤像一道有白邊的冰涼波紋,悄無聲息地開始蔓延。

江宇澤。薛錚安撫自己撲通撲通直跳的心,這不過是江宇澤。江宇澤沒什么了不起的。

兩人很快要走向不同的方向,江宇澤忽然道:“我有在改?!?/p>

“改什么?”薛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恍然回神。

“沒什么,”江宇澤道,“下次見。”

是赤池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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