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幾人對后面發生的事一點都沒察覺，江綰已經要睡著了，背著包左右搖擺。硬撐著眼皮一步一步跟上前面人的腳步，賀瑾行看著不怎么對勁的江綰，拉住了江綰，取下她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蹲下身，“江綰，我背你。”
江綰已經困的不行，看著眼前有點模糊的男生，“不要，我們又不熟！”
“江綰！”賀瑾行站起來咬著牙說。
江綰走近仰著頭仔細看了看，男生個頭太高看不太真切，“我們認識嗎？”
“江綰，我是賀瑾行。”
“賀瑾行，我認識你哎！”賀瑾行蹲下去，嘆了口氣說，“上來，我背你走！”
江綰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往前走，賀瑾行站起來追上半蹲擋在江綰前面，沒等江綰反應過來雙手抱著江綰的腿往上一顛，江綰就在賀瑾行背上了。
“抱著我脖子吧，免得掉下去。”
前面幾個人回頭就看到這一幕，“啊啊啊啊，果然看別人談戀愛才有意思！”
方悅，“什么談戀愛？這不妥妥男追女的暗戀嗎？”
楊顏可搖了搖頭，“我覺得江綰應該是喜歡賀瑾行的，雖然不知道之前他們發生過什么！”
李曉，“我同意。”
向晚，“不會吧，江綰對賀瑾行很冷淡啊！”
方悅不贊同的說，“你沒聽過小心翼翼是愛情，大大方方是友情。”
后面的賀瑾行和江綰不知道幾個人討論的話題，賀瑾行只聽到背上均勻的呼吸聲。
“江綰，你睡著了嗎？”
夢中的江綰又遇見賀瑾行了，還是以前讀初中的學校，天上的雨像斷了線的珠子往地上砸，砸的江綰全身濕透。校園里空無一人，本該綠著的松樹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雨季發黃，沒等江綰想明白，背后傳來少年的聲音，“江綰！”
江綰認出是賀瑾行的聲音，他那時候說“謝謝”的時候也是這樣。
抬頭看見撐著傘的少年，雖然模糊不清江綰確定那是賀瑾行，自己無數個日子里偷偷追尋的背影又怎會認錯？
“江綰，你怎么不打傘？”說著少年將手里的傘偏向江綰，雨珠砸在少年身上又掉在地上，隨著雨水一起打濕江綰的鞋。
“我不知道傘去哪兒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
少年一邊走一邊說，“江綰，你不喜歡我嗎？”
江綰低下頭，“喜歡，因為太喜歡了見不到的時候到處找你，見到的時候又匆匆避開！”
許久無人回應，轉眼周圍大霧四起，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賀瑾行？”沒有回應，江綰眼淚直掉，“賀瑾行，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出來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行不行！”
灰色的霧越來越濃，逐漸淹沒那個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的人影。
背著江綰的賀瑾行只聽到那句模糊不清的，“賀瑾行，我喜歡你。”
喝了的酒一下子好像解了，溫和的笑掛在嘴角，“江綰，那你為什么老躲著我？”
到酒店后辦理好入住，幾個人跑來方悅房間，“江綰好著嗎？她沒說話還以為她好著呢，結果喝醉了啊！”
方悅看了眼床上的人，“沒事沒事，她睡著了。可能是她太安靜，沒吵沒鬧，我們都以為她沒事。”
“那就行，你晚上有啥事給我們打電話。”
“知道了。”
賀瑾行問前臺燒了水，給那幾個倒完熱水說了句，“早點休息”就帶上了門。
回到房間從江綰包里找杯子的時候錢包掉在了地上，瞬間包里的錢撒在地上。
賀瑾行邊撿錢邊腹誹，“這么粗心，錢丟了都不知道！”將錢整理好打算放進包里的時候，瞥見了夾層里的照片。
閃過一絲疑惑，“這不是我的照片嗎？江綰怎么會有？”
賀瑾行手中的照片有點褪色，上面的人也不是那么清晰，翻到背面，“年少的心借你的光忽明忽暗。”
——江綰
清秀的字跡，破損的照片是用透明膠帶粘起來的。
賀瑾行看著照片忽然想起來這不是初中自己在學生會那會拍的合照嗎？既然照片破損了問自己要一張不就好了，干嗎還用膠帶粘起來！
打開床上自己的包，從錢包里翻出自己前不久拍的證件照，拿著新照片放在了舊照片底下，隨手又將錢悉數放進江綰錢包。
給江綰杯子里倒完熱水，背上江綰的包敲了敲方悅房間的門。
“稍等。”
“好的。”
收拾完的方悅打開門，“她睡了嗎？”
“你背回來的時候她就睡著了。”
“哦哦，這是熱水，方悅你給你杯子里倒一杯，我要去還熱水壺了。”
“好。”
等方悅倒完水，燒水壺遞給賀瑾行的時候，賀瑾行取下身上的包和手里的杯子遞給方悅，“這是江綰的包，杯子也是她的，我給里面裝了熱水。”
“知道了，代江綰謝謝你。”
“沒事，晚上她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記得給我打電話，拜托你照顧一晚上。”
方悅作勢要打賀瑾行，“什么拜托，我和她是朋友，你講這么見外的話！”
“行，還是謝謝，早點休息。”
“你也是。”
賀瑾行還了東西回到房間才打算洗澡，脫外套的時候才發現肩膀那塊是濕的，大概是衣服顏色深的緣故看不出來。只有手摸上去才能發現，反應過來的賀瑾行，“江綰哭過？”
賀瑾行笑了笑，做夢也掉眼淚？是夢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吧！
看了眼窗外，“江綰，忘了吧，睡一覺就好了。第二天又是明媚嶄新的一天。”
方悅關燈的時候蓋著的被子的江綰蜷縮在一塊，湮沒在白色之中。
“江綰，好夢。”
說完便關了燈，酒店外的街道依舊通火通明，關著燈的房間不知道是人已入睡還是人去樓空！
賀瑾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十一點多，打開手機點開方悅發的照片，相片里的兩個人離得很近，江綰的眼睛直視前方，被風吹亂的發絲有幾根落在臉頰上。
打開空間，配文，“山頂的風景確實很好看，更好的是恰巧你我都在山上。”
忙完的賀瑾琛看到空間里賀瑾行發的文字，評論了一句，“大爺的，賀瑾行你又抽什么風？”
賀瑾行嘴角噙著笑，“滾，你才抽風！”
沒一會賀瑾琛電話就來了，聽筒里傳來嘲笑聲，“丫的，大半夜裝什么文藝青年！”
“誰裝文藝青年了？”
“難不成你談戀愛了？發那么酸的東西！”
“沒有，有感而發！”
“裝吧，我還不了解你？”
“真的，沒談！”
“那你？”
“正打算追？”
“誰啊？”
“追到手就告訴你，免得你烏鴉嘴害我出師未捷身先死！”
賀瑾琛聽著賀瑾行認真的語氣心頭閃過一縷不安，隨后好笑的想，“他談戀愛我不安個毛？”
“那好吧，祝你最后能稱心如意！”
“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