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時候，邊月坐在陳生單車后座跟陳生說著這一切。

路過一片喧囂，陳生斯文有禮的說：“是你們能做出來的事情，但是沒關(guān)系，青春就是要熱烈，瘋狂。”

邊月可惜的說：“可惜你不在，不然我們又多一個人。”

陳生平穩(wěn)騎行，邊月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他說：“不用可惜，我們曾經(jīng)相遇過。”

邊月突發(fā)問陳生：“你會像張妮妮男朋友一樣背叛我嗎？”

問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陳生的品行干不出來這樣的事情，自己拉著他的衣角，笑著搖頭。

陳生堅定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骸坝肋h(yuǎn)不會。”

盡管不知道邊月為什么會這樣問，陳生堅定的給邊月答案，他永遠(yuǎn)不會背叛她，他這輩子有且僅有一個女人在他心里，他堅定的對自己下誓言。

邊月相信他，路燈在這一刻全部打開，她把臉貼上他的后背，陳生的校服很單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邊月猜測他應(yīng)該放學(xué)或者中午洗過澡。

陳生感受到邊月，他希望路可以長一點(diǎn)，他很珍惜跟邊月在一起的時間，喜歡就是這樣的，誰也沒有辦法預(yù)判或者拒絕任何事情的發(fā)生。

陳生忽然想起江至說的話，陳生問：“邊月，你好像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家庭。”

邊月不太有思緒，問他：“是嗎？”

陳生應(yīng)：“是啊。”

邊月看著天空慢慢變得黑暗，路也快走到盡頭，她跟陳生說：“反正明天要在一起寫作業(yè)，我明天跟你講吧。”

陳生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傳來：“好！”

到了邊月家樓下，陳生把她的書包從他胸前解下來，幫她背到背上，像以往一樣目送她上樓，他看到江至，兩人對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邊月回到家里，思索著怎么跟陳生說家里的事情，過完年，邊弦也不忙著，這段時間經(jīng)常在家里，兩個人的父女情非常怪異，邊弦叫邊月煮飯，邊月淘了米，邊弦煮了一個青菜，兩個人簡單的對付了晚餐。

她的父親大男子主義，愛她，但是他的方式讓邊月這么多年來都感到害怕。

她擔(dān)心著明天的到來，又清楚的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必須坦白，盡管好和不好，難堪與榮耀。

太陽升起，時間早上八點(diǎn)，陳生早早等在邊月家樓下，邊月洗漱，買了早餐就出門，邊弦還沒起床。邊月把早餐放在桌子里，用鍋蓋蓋住。

周末并沒有騎自行車，兩個人昨晚說好步行。邊月喜歡走路，她就是喜歡走路，是沒有原因的，生命中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來到圖書館，將所有作業(yè)做完，才去找了一家餐館吃飯，說是餐館，其實(shí)就是一些街邊小店，十塊錢一個快餐，或者幾塊錢一個湯粉店。

邊月給陳生拿出邊年的照片，娓娓道來：“陳生，我的童年其實(shí)并沒有太幸福，我以前有一個哥哥，叫邊年，就是照片上這個，我爸爸媽媽有一點(diǎn)點(diǎn)重男輕女，就一點(diǎn)點(diǎn)吧，我哥哥是他們非常滿意的作品，從小考試第一，人品教養(yǎng)都非常好，他們在我哥哥身上投了很多心血。”

“我的到來讓我的父母很猶豫，他們在糾結(jié)要不要我的時候，邊年說他想要個伴，我就留下來了，他們最愛的是邊年，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邊年最愛的，不是我夸大其詞，他最愛的是我。”

“我剛出生，是他先抱我的，我的第一瓶奶粉是他泡的，我從醫(yī)院回家第一個尿不濕也是他換的。他對我很好很好，他比我大十歲，在我懂事以來，我很少走路，他很經(jīng)常抱我。”

“陳生，我的父母在小時候給我很多愛，但是條件是基于邊年的狀態(tài)下。后來邊年死了，一個意外，我的父母人前得體，人后不放過自己。”

“他們偏執(zhí)了，把我當(dāng)成邊年了，她要我考試第一，她要我學(xué)邊年的穿衣風(fēng)格，她要我吃邊年喜歡的食物，盡管我過敏，可我還是要吃。”

“邊年從來不會反抗他們，十分孝順，可是我害怕，我不是邊年，我也不能成為邊年，中考是我最徹底的一次改變，我有兩科少寫了我最有把握的題目。”

“他們勸說我復(fù)讀，我反抗，他們勸我報三中，供我學(xué)藝術(shù)，我反抗，我清楚，我家的經(jīng)濟(jì)很差，他們供不起，我的反抗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可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我只要對自己負(fù)責(zé)，我報了四中，我很滿意這個距離，也很滿意離家住宿，我終于可以是邊月而不是邊年。”

“我的反抗引得他們不滿意，他們終于放棄我了，現(xiàn)在他們也不甚管我，這也許不是我想要的，但他們對我的愛也只能到這里了。”

邊月說完，陳生紅了眼眶：“你辛苦了。”

邊月說：“沒關(guān)系，我想知道你。”

邊月語氣很淡，似乎在說無關(guān)人員的事情。

陳生思索一會兒說他的家：“我啊，我是清南陳家陳翰海和連北書家幺女書立棉聯(lián)姻生下的孩子，我爸在我媽以前有一個愛人，他們生下了陳鶴一，也就是我哥哥，而我媽也有一個情人，我不知道叫什么，我爸離婚，我媽分手，聯(lián)姻生下我。”

“我們家算是有錢，但不多，而我是我的父親和母親的血脈，很愛我吧，我不確定，他們確實(shí)給我愛了。他們沒有辦法離婚，雖然不愛，但他們的利益牽絆在一起，沒辦法離婚，他們的愛必須傾注在一個人身上，我被愛，又仿佛不被愛。我父親更愛我哥哥。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也愛我。只是這樣的愛讓我痛苦了。”

“我啊，中考有兩天，我母親的情人去世了，我母親自殺了兩次，我缺考兩科，我母親愛我更愛情人。我只能這樣陪伴她，無聲告訴她，我也還需要她。我就這樣來到了四中，我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你和我很像，邊月啊，出生不是我們自己可以選擇的。”

“我們還挺慘！”邊月見陳生說完，開口嘲笑自己，陳生也回答：“是啊！”

說完，兩人對視一笑，在圖書館找了個座椅查找復(fù)習(xí)資料。

圖書館自習(xí)結(jié)束，他們一起走在江邊的路上，對面霓虹閃爍的燈光照射，萬家燈火。陳生指著對面說：“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結(jié)婚吧，我們有個小家，養(yǎng)只貓。”

邊月羞怯的回應(yīng)：“好！”

他送她回家，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描繪著未來，她和他一起想象并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