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高考過后馬不停蹄要去考車牌，陳生腦子好，又感覺不是那么好。科目一掛了一次。

高考結束把他的腦子一并交了上去，陳爺爺給陳生在清市省中心置辦了一處房產，陳生告訴邊月。

邊月為他開心，也僅僅是為他開心，邊月知道陳生家對陳生最好的就是陳爺爺。邊月見過，陳爺爺滿頭花白的頭發，氣質仍舊儒雅。

那是在陳生高考成績出來的后一天，陳生沒有拿下省狀元，只比省狀元低一分，邊月知道陳生的實力。

陳生那天等在邊月家樓下，邊月穿上最喜慶的大紅衣服，跟著陳生一起去查成績。

開了兩臺機子，陳生在查詢頁面不斷等待時間刷新，邊月和他雙手緊握。

頁面轉了三兩分鐘，陳生的成績單出來了，是一個還不錯的成績，721，Q大是可以了。

后來的許多年，陳生成為了一中和四中的傳奇。只是邊月再知道的時候已經不是那個明媚璀璨的少女了。

邊月看著陳生的落寞，她明白，陳生高考是失利了。他高考前信誓旦旦的跟邊月說：“邊月，我那個省狀元吧，是我想給你青春里一個最好的我。”

陳生在說那句話的時候眉眼彎彎，眼睛里是溢出來的愛意。他很驕傲，他穿著校服，站在樹蔭下，站在邊月的情感里。

分數出來，邊月察覺到陳生的落迫，她拉起陳生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低下頭，歪著直視他：“我的少年郎，不用太耀眼，在我心里剛剛好。”

“抱歉，食言了。”陳生略微愧疚的朝邊月說。

邊月摸摸他的手背：“你讓我作文比賽拿第一，我也沒拿，我答應你高三校運會參加跳高，我也沒有參加。我答應你轉學以后會去探望你，也沒有去。你都沒有責怪我，因為我知道，我到這兒就剛剛好能落在你心里。”

“你會怪我嗎？”邊月低下聲來問陳生。

陳生拂過邊月的臉龐：“不會。我最喜歡你。”

邊月笑著，伸過去身子，幫他把查詢頁面關閉。

拉著他，面對面的坐著：“所有的感情都是在仰慕下建立的，我仰慕你的教養，我仰慕你的長相，我仰慕你，所以我們有了這一步，這件事情不關你這一次高考的成績高低，因為我確定了我對你的仰慕化為了喜歡，所以，請你一定要自信的面對人生中的所有失意。”

“好嗎？”邊月結尾輕輕的問。

陳生從口袋拿出一串紅繩幫邊月戴在手上，聲音很柔和，一如初見：“月月，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以后也不要放棄我好嗎？”

在網吧嘈雜的環境中，邊月應下來：“無論歲月長短，人生悲歡，相見離散，我們會像這樣一直拉著對方的手的。”

陳生和邊月走出網吧，陳生要去駕校練車，邊月跟著他一起去。

這個午后，陳生和邊月走走停停，在沒有人煙的的街道，陳生在邊月額頭吻了一下。

邊月身形一震，沖著陳生笑，笑意如同烈日驕陽，光亮明快。

陳生練車的下午，邊月見了傳說中的陳爺爺，陳爺爺等在陳生駕校門外，邊月和他去了一處茶室。

茶室很古樸，陳爺爺杵著拐杖帶著邊月去了二樓包間，那是邊月從未聽說且涉及的一個階級。

陳爺爺沒有帶保安，也沒有帶司機，他把一切人員留在一樓，邊月小心翼翼的跟隨他上到二樓。

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陳爺爺自顧自的坐在他的位置，拿了一塊茶餅，沏茶，邊月站在，他對陳生很好，邊月知道。

沖好一壺茶，陳爺爺擺手勢：“丫頭，來，坐！”

邊月戰戰兢兢的坐下：“謝謝。”

陳爺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杯子燙了一下，給邊月倒了一杯茶。

邊月是一個沒什么規矩，也沒什么見識的孩子，她怯生生的說：“謝謝。”

陳爺爺眼中精明的目光打量邊月，拿起茶杯，遞在唇邊，眼神戒備的看邊月：“我兒媳婦找過你，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我替她道歉。”

邊月拉緊自己的書包帶，眼神是和陳生一樣的倔強：“爺爺說笑了，長輩怎么能給晚輩道歉。”

陳爺爺喝了一口茶：“孩子，你別急，雖然我兒媳婦說話難聽，但是也并無道理。我知道你們真心實意的喜歡對方，只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錯把欣賞當喜歡，開始不對等的感情。”

邊月喝了一口茶，手指在杯口轉圈圈，笑盈盈的反問：“欣賞不是喜歡，不對等的感情自會走散，誰都不能急，不是嗎？”

陳爺爺給邊月續了一杯茶，邊月扣著手指說：“不用，不用。”

“你有幾分膽識，陳生于陳家而言，是你想象不到重要。”陳爺爺把玩著手中的核桃。

“爺爺，我想不到的東西，我就不會想，徒增煩惱的事情，何苦讓自己難受。”邊月的聲音清澈。

邊月再次喝下茶，茶很滿，很燙邊月硬生生抬起來，喝了下去。茶滿趕人，邊月是屬于陳生，陳家趕不走。

“陳家待陳生不好，你知道嗎？”陳爺爺的聲音跟陳生很像，仔細看陳生的唇跟陳爺爺也相像。那張嘴是一樣的淺薄，倔犟。

老爺子身形消瘦，肚腩微微凸起，身上有上位者的壓迫，邊月害怕，也不怕。她說話自信，乖張。

邊月笑著說：“那爺爺您有干預嗎？我遇見陳生三年，他總是不喜歡提及家里，他對家的回憶并不開心。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你想得到什么？或者是想改變什么嗎？”

邊月擲地有聲的反問，倒讓陳老爺子有了幾分欣賞：“你覺得你能愿意陪伴一個一無所有的陳生嗎？”

“我可以！我與他發乎情，無論一切，我喜歡他，我就只是喜歡他，跟他意外的任何一切都沒關系。即使他一無所有，生活困頓，我也一樣的喜歡。我喜歡他，皮囊之下，真心之上。”邊月的聲音很肯定，眼神直視陳老爺子的眼睛，透過眼神中戒備。

她的愛意明晃晃。

“你回去吧，我不說更多，孩子，這是一條很難走的路，無論是家境，閱歷，經歷，成長，童年，你們相差太多了。希望你在以后每一個重大的決定或是爭吵中，不會后悔如今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