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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藍色墨水

第十八章演變(1)

白錦楊再次頭疼的時候,正好是在和同班幾個同學,一起吃午飯的時候。他突然就抱頭趴在了食堂桌子上,讓幫忙打飯的同學嚇了一跳。等幾個同學,扶著白錦楊回到宿舍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像剛洗完澡一樣,渾身都濕透了。這可把躺床上玩手機的,李牧梓嚇的不輕。他還以為白錦楊是得了什么急病,當時就要打120了。還好白錦楊及時阻止了他。

“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不用打電話嗎?那好吧你難受一定要叫我啊!”李牧梓看白錦楊已經爬上床躺下,也就不再勸說了。

白錦楊躺了一會兒,終于緩過了勁。他這次頭疼的很厲害,甚至出現片刻的暈厥。難道是因為儀式的時間,越來越接近的原因嗎?白錦楊感受著,手腕處的陣陣熱感。每次伴隨頭痛出現的是一段幻象,這次……暮雪怎么會……他覺得思緒很亂,這兩次幻象,和前面他做夢時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白錦楊想了想,還是給張隊長打去了電話。

“錦楊?有什么事嗎?怎么給我打電話了呢?”

“張隊,我……我好像又看到幻象了。”

“什么?不應該呀……對了,暮雪給我打電話說,她們昨晚也做夢了。奇怪……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做夢?白錦楊趕緊向張隊長問道:“她的夢境是什么樣的?是……是暮雪出事了嗎?算了,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張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具體情況咱們見面聊。”

“額,行……”

最后,白錦楊和張隊長約好了,在自己宿舍樓下的門口見面。他在掛了電話后,馬上就起身從床上翻下去,匆忙穿好衣服往外走去。期間,因為太著急一不小心,就帶倒了門邊李牧梓桌子上的畫架。白錦楊暗罵自己太毛燥。他趕忙把畫板撿起,一副黑白鉛筆畫映入眼簾。這畫板上的畫,應該是李牧梓他們班,第一次上室外繪畫課時。老師要求他們速寫的,校園建筑的鉛筆畫。白錦楊記起,自己的班級也組織過這樣的室外速寫。現在看著李牧梓的畫,他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白錦楊睜大眼,湊近又看了看畫中的教學樓。

“咋了錦楊?這個是我畫的教學樓。咋樣?給提提意見?”一旁關注著他的李牧梓也湊過來。他也仔細觀察著畫面里的教學樓。突然,他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速寫畫。“呀!我都沒發現!錦楊!這個是?是那個暮雪嗎?”李牧梓手指著畫中,教學樓陰影處的一個女生背影問。他都不記得自己畫下了暮雪!也是,他只和暮雪見過幾次。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咦?這旁邊的是?青曉琴嗎?”李牧梓閉上眼努力回憶著。當時他隨便找了個地方畫畫,那個暮雪和青曉琴在這里干什么來著?

“啊!我想起來了!!她們從一個小門出來的!還有體育老師!那個教排球的女老師!”

白錦楊想起來了,這邊的舊教學樓,雖然沒有地下室,可樓外靠近操場的一邊是有一個隱藏的小門的。那是一個小型儲藏室,它是將樓梯下方的小空間,分割出來而建成的。

儲藏室里空間不大,是用來裝體育課教具的。看來李牧梓那天畫畫的時候,正好趕上暮雪上體育課。也正是那個時候,暮雪和同學幫老師拿排球時被他看到,畫進了畫里。難道……難道,昨天怪物還在半中間,去過一趟舊教學樓這邊?白錦楊越想,眼睛里越是明亮。他興奮的一把抱住李牧梓,開心的一蹦。

“牧梓!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說完也不管臉都紅了的李牧梓,放開人后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等白錦楊跑下樓時,張隊長已經在這里等他了。張隊長遠遠看到他,于是和他招手打招呼,兩人眼看著要面對面了,可還不等張隊長說什么時,白錦楊就直接無視了他,從他身邊跑過。這讓張隊長感到有點懵。啥情況?沒看到我?我要不要叫他一下呢?好尷尬。就在他不知該不該叫住白錦楊的時候,白錦楊反而扭頭對張隊長喊道:“張隊!快來!我大概知道昨天晚上失蹤的青曉琴在哪里了!”

“什么!”張隊長一喜,趕忙追上了白錦楊。

“錦楊!你知道失蹤的青曉琴在哪里了?她在哪里?她還活著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她應該還沒有死。”兩人一路狂奔,沒一會兒就跑到了3號舊教學樓外。

“錦楊?這里是教學樓?她在教室里?我們找過了沒人啊?”

“不在教學樓里,而是在外面!”外面?張隊長有點摸不著頭腦。白錦楊也沒多解釋,他來到教學樓后方,仔細觀察著。終于找到了那個隱藏門,這里面就是放體育用具的儲藏室了。白錦楊靠近門邊,貼耳在門上仔細聽著門里的動靜。隨后他好像是聽到了什么,他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馬上門里同樣傳來敲動聲,還伴隨著嗚嗚的嗚咽聲。只是聲音很小,而一旁操場上學生玩鬧的聲音又很大,如果不貼在門上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里面的聲音。

“在這里!這里有人!還活著!”張隊長立馬打電話給一起來的搜索隊。其實他們今天已經在學校外圍的荒地,和河里找了一上午了,現下正好在附近。沒過多長時間,搜救隊的人帶著醫生和擔架趕來了。而拿著鑰匙的保安大叔也趕了過來。當保安大叔打開儲物間的門后,昏暗狹小的空間里。一個女孩背對著他們躺在里面,女孩的手腳都被扭到背后綁了起來。她的頭也被她的外套整個裹住。女孩聽到了動靜正掙扎著嗚嗚叫喊著。這一幕,可把開門的保安大叔嚇壞了。這!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不知道!哎呦不是我干的!”保安大叔嚇壞了,他是因為接到主任電話,讓他拿鑰匙來找警察開門才來的。他可不知道里面有人啊。

“別緊張,我們知道和你沒關系。你先離開吧。”說完搜救隊的人,就快速彎下腰爬進去,他將少女解綁。女孩嚇壞了,在被觸碰到的一瞬間,她哆嗦的躲開了。搜救隊員溫柔的安撫她,將她抱了出來。女孩身上穿著昨天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解開頭上的衣服才發現,她嘴里還被塞滿了黑色的粘稠物體,這使得她無法發聲。這個女孩正是昨天失蹤的青曉琴!

女孩快速被帶上了停在一旁的120上,就在她路過白錦楊身旁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傳進他的鼻腔中。茉莉花味?說起來昨天晚上,除了最開始,后來他們有再聞到過茉莉花味嗎?

張隊長回過身看著白錦楊,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的?你還能看到那些畫面嗎?你看到的,和暮雪的夢還差不多嘛?”太多疑問了。

“不急張隊長,咱們去另外一邊說。”剛才他們救人的時候,已經有好多學生圍了過來。這里人多嘴雜,確實不適合說話。

兩人離開這里,來到一個角落,張隊長等著白錦楊給他答案。“張隊長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像這種寄生型的怪物,除了本體外,只會有一個假體嗎?還會有別的假體嗎?假體會不會不只一個呢?”

張隊沉思,以前只出現過一本體一假體的寄生怪物。但……他們接觸的怪物也有限,說不準還真就有多個假體的怪物呢?

“你是說,有兩個假體?依據是什么?”

“首先,就我們昨晚遇到怪物的時間線來看,怪物很難有時間,穿過半大個湖來舊教學樓這邊藏人,時間太緊了。其次,怪物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儲備糧嗎?那為何會選擇青曉琴呢?最后,剛剛我在青曉琴身上聞到一股茉莉花的味道。可昨天在怪物身上,我沒有聞到過茉莉花味。奇怪的是前兩起案件,死者身上都有茉莉花味。如果不是她們喜歡噴香水的話,那只能是怪物本身帶有的味道。這點賀龍他們也證實了。而昨天被殺死的怪物假體,身上的茉莉花味卻不見了。

這只能證明,昨晚被殺死的怪物假體,和殺死前兩位死者,以及拐走青曉琴的怪物假體不是同一只!”

張隊長顯然有點被驚到了,但隨后又慢慢的鎮定下來。“錦楊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那又如何呢?本體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即使有這個假體在外,那么過不了多久,它也會消失的。”

“那如果假體也可以變成本體呢?”

“不,不可能!這只是你的猜想,假體怎么可能會變成本體呢?那豈不是這怪物還能……無限演化寄生。”這怪物難道真的有這本事?那它豈不是,現在已經寄生了別人?

白錦楊覺得他的猜想,很可能就是真相。他瘋狂轉動著大腦,從昨天開始怪物就沒再露頭,那怪物假體現在會在哪里呢?會跑去寄生誰呢?突然,他想起了李牧梓說的話。青曉琴和暮雪,一起幫忙去儲物間拿過東西?

“壞了!是青曉琴!她自己被怪物寄生了!”白錦楊大聲喊道。

張隊聽了白錦楊的話,也回過味來。他立馬掏出手機,聯系120上的警察。然而電話,并沒有接通。“該死的!沒人接電話!錦楊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情況。如果青曉琴她回來這里,就立即給我打電話!”說完張隊就慌忙的離開了。

就這樣直到傍晚,白錦楊宿舍四人,依然沒有得到青曉琴的消息。張隊長后來給他們打過電話,告知他們青曉琴再次失蹤了。

至今為止距離青曉琴二次失蹤,已經過去8小時。很難得的是王勇,白錦楊,李牧梓三人今天晚上都留在了寢室里。大家都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悄悄干著自己的事,就好像都在等待著什么一樣。當張賀龍推開寢室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你們這是在干嘛?”張賀龍不太習慣安靜的寢室,平時咋咋呼呼的今天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想想就打了個哆嗦,太奇怪了。

“賀龍,怎么樣?你有聽說他們找到青曉琴沒?”

“沒找到……”張賀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幾人。他和師傅下午趕去的現場,當他們趕到時就看到了一片慘狀。一輛救護車直直撞在路邊的大樹上,大樹也已經被撞斷,整個的壓在了救護車上。駕駛員和副駕駛座上的醫護人員,已經沒有了呼吸。張賀龍看著尸體,那特有的微笑和白的發藍的軀體。他就意識到了,這次的死者,同前面那兩起殺人案的死者是一樣的。都是同一個怪物的杰作。

“看來寄宿到青曉琴身上的怪物假體,是最一開始在殺人的那個假體。如果是這樣……那假體2號也就是昨晚出現的那個。是昨天才演變,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分裂出來的嗎?”說到這里白錦楊沉默了。他和寢室里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現下的情況,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剛救出了一個暮雪,現下又來一個青曉琴。要是假體演變為新本體,再分裂出新假體。那循環往復,啥時候是個頭啊。就在幾人一籌莫展時,白錦楊的手機響了起來。

白錦楊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張隊長的電話。他立馬接通了電話,張隊長略帶疲憊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錦楊,青曉琴找到了。”

白錦楊懵了,沒想到青曉琴在逃跑之后,居然這么快就被找到了?

“張隊長!青曉琴是在哪里被找到的?”電話對面的聲音卻沉默了片刻。

“張隊?”

“青曉琴……她死了……被人發現,死在你們學校的花池里。那個假體……跑了。”

假體跑了?它敢脫離寄主逃跑。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原先的推斷是正確的,假體可以獨立演變成一個新的本體!那如果是這樣,那新的本體又會去哪里了呢?它為何拋棄青曉琴了呢?看來它有了更好的寄生體!那會是誰呢?這個更適合它,和它契合又好用的寄主……只能是已經被寄生多日,異常合適,甚至已經被改造過的暮雪了啊!

“張隊!暮雪那里還有人看守嗎?”

“沒有了啊,看守的人今天下午就都撤了啊。怎么了?你為啥這么問?”

“是暮雪!那個假體已經演變為本體,它又回到暮雪那里了!”

張隊長聽完,白錦楊的分析后反而有種無語的感覺。太無力了,大家忙活了半天到底圖啥?這再次回到原點了?

“壞了。剛剛她給我打電話來著,我當時正在忙沒顧上接啊!她會不會出事了?”

“我去她們宿舍樓問問看,張隊你也趕緊帶人過來。”白錦楊掛了電話,就向暮雪所在的宿舍樓走去。李牧梓,王勇,張賀龍也一起趕了過去。

路上張賀龍問白錦楊說:“錦楊,你說這次是不是還得,先殺死假體。才能殺死本體呢?那暮雪的狀態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假體的分裂是需要時間的。要不然它也不會,一開始在暮雪身上潛伏那么久了。所以我覺得,現下新本體還沒分裂出假體。這是件好事。至少,我們只要把本體引出就可以了。”白錦楊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情況了。

在和宿管阿姨說明了情況后,四人進入了女宿舍。終于在爬上了六樓后,去到了暮雪她們寢室門口。然而,不管他們怎么敲門都沒人開門,幾人看來都不在寢室。

“這么晚了,馬上就要鎖門了。她們跑到哪里去啦?”李牧梓無語的問道。

“打她電話也沒人接啊。”白錦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給暮雪打電話。可根本沒人接聽。

暮雪幾人的去向不明,事情也陷入了僵局。此時,旁邊的寢室門卻開了,一個女生探頭出來看向他們。她打量了四人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們幾個……找609的人嗎?她們剛剛出去了。”

“出去了?那你知道她們去哪里了嗎?”白錦楊連忙問道。

“嗯……我聽趙葉夢嚷嚷的,好像是要去新教學樓抓王萌?也不知道王萌又咋的惹著她們了,幾人全體出動了。”

“新教學樓?幾號樓你知道嗎?”

“哎呀,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們也沒說。我是偷聽到的,具體我也不清楚啊。”女孩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隔壁聲音太大,這消息是她偷聽到的。

“好的,太感謝你了。你給我們幫了大忙了!”白錦楊感謝了女孩后,立馬給張隊長打去了電話,告訴了他,他們查到的暮雪幾人的動向。他們和張隊長一合計,決定分散開來,去尋找暮雪幾人的下落。

白錦楊四人謝別了女孩后,快速向新教學樓區跑去。連著兩個晚上都在新教學樓找人,白錦楊幾人表示,真的會對新教學樓有陰影的。

水中看月亮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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