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靚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有同事奉承她是靚女，恒靚說靚師奶，恒靚兒子好幾歲了。而那個說百鳥朝鳳的同事，她是個科長，因為一筆業務，田象帶一個分行行長和她到總行出了一趟差，回來后她離婚了。再在貸審會上匯報審查業務，田象和她說話，她有時臉紅。她事業心強，但已滿四十歲，按慣例女的超過四十歲是沒有資格再競聘副總經理的，不過她認為自己是科長，手下帶了幾個人，說話聲高氣壯。在貸審會上回答田象的問題，有時也挺強勢，田象有次叫她戴小姐，她姓戴。因為這句戴小姐，部門領導重用她，她在科長中排名在前了。

清醒的恒靚淡定從容，從不呈歡賣笑。而一度一些女同事對田象好像有一窩蜂上的勢頭，這些女同事大多為副科，不像楊曉級別那么高，田象看不上，這只使他有了恐懼感。最令人恐懼的是恐懼本身，田象的恐懼感染了楊曉，她在部門恐嚇一個穿紅裙子到貸審會上露臉的女同事，借業務說田行警告你，結果后來那個女同事離婚了。

表面上看兩個人為田象離了婚，他認為為他離婚說明對他是真的，他本身又自戀，飄起來了。他開始亂穿衣，一改穿行服的習慣，搗鼓得花里胡哨起來，襯衫又是雪青色又是粉紅色，格子的條紋的。他外表不差，這確實使他顯年輕了些，但恒靚覺得他油滑，同時覺得他在勾引異性。一次在貸審會上，恒靚非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像一盆冷水潑到他高漲的情緒上，他借業務罵恒靚。恒靚知道自己的那一眼有點殘忍，沒受到傷害，也沒把田象罵她當回事兒。

不過自那后行里人對恒靚有各種說法。什么田樂根本不認恒靚，什么冒牌，什么田象看到恒靚就不舒服。田象給恒靚升級后兩人關系好，恒靚雙選落選后關系變壞，恒靚爸爸去世時關系又變好，而田象罵恒靚發生在一兩年后，兩人關系又變壞了。

恒靚一直靠的自己，田樂在她看來是天真的女人，很久以前在和她相處時更多像朋友，她的種種做法，像傳恒靚的家庭隱私，恒靚認為她邪惡，根本不想理會她。

田象罵恒靚后，恒靚沒把田象當回事兒，但因為他掀起的輿論，還是令恒靚在單位的生存環境變差了。恒靚不想解釋被罵是因為自己殘忍的眼神，但既然是看不順眼田象引來的，就撐著唄。另一方面，這一眼有個巨大的好處，使田象不再認為恒靚對他有感情，他內心一直認定恒靚對她有什么。所以，恒靚是痛快的。

田象被恒靚那樣看了一眼，極其冷漠的一眼，他當場被激得不舒服，罵話連篇，但第二天出差他還自己騙自己，擺拍了一張微笑的心情好的照片。這張照片倒讓個別人認為田象不是罵恒靚的，過了一段時間，輿論慢慢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