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的手指抓著她的手腕,看似溫柔無力,實則讓她動彈不了半分。
宋清禾咬著牙一字一句擠出來,黑暗中的眸子里掛著不加掩飾的冷意。
她堂堂戰神竟然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卿卿我我!
要是靈力還在,早就一掌掀翻了這無禮的登徒子!
“月門主好歹也是個體面人,深更半夜闖入女子閨房,還要不要臉了?”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聲,被摟著直接往前幾步坐在了床上,而她被拉著一同倒在了床上。
“清禾,你這就把我忘了,我還真是好生傷心呢。”
微微上揚的尾調聽不出來一點傷心,反而是滿滿的戲謔。
“你忘了我們之前發生的事了?”
被桎梏住的女人青衫凌亂,耳尖都紅透了,仔細回想著這原身的記憶。
雖然覺得男人熟悉,卻絲毫想不起來和他的故事,這下給她蚌阜住了。
“月門主,這樣是談的哪門子話,你松開手我們在好好聊一下?”
試圖逃離魔爪的宋清禾又被一把撈了回來。
月緋子勾唇一笑,狹長的桃花眸里流光閃過繞上了一絲興味。
“不可以哦,清禾乖,好久未見你心里不掛念我嗎,我們之前在床榻之上可不止是抱著……”
越說越離譜,宋清禾玉頸也跟著紅了半截。
“月門主,我記憶受損,好多事都不記得了,你不要以此來做文章。”
被男人不加掩飾的話說得羞恥,宋清禾急忙咬著牙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差點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
誰知壞心眼的男人并未放手,直接將她放倒在床榻上,把她困在了雙臂之間。
不知什么時候被這男人點了穴,渾身使不出力氣,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就像只羊崽子被困住只能任這男人宰割。
“小清禾,你還真是涼薄,不如我來幫你回憶回憶之前我們有多親昵?”
說完月緋子就將頭埋在了女人的脖頸間,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蓮香。
那雙狡黠的眸子里滿是趣味。
“月緋子,你殺了我吧,士可殺不可辱,你若不殺我,來日我一定殺了你。”
宋清禾原本慵懶的嗓音變得冰冷起來,眼神里也氤氳著滿滿的殺意。
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同看著死人一般。
話音一落,埋在脖頸間的男人一愣,沉吟幾秒抬起了頭笑了笑。
“之前我們便是如此,你可是說過我是你最愛的人,現在竟然說要殺我,你莫不是變心了?”
眉眼間繞著幾分多情的男人直起身子坐在床邊,含情脈脈地垂眸看著床上冷漠的女人。
嘴角微攏,一副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的樣子,仿佛真是被小娘子拋棄的嬌弱夫君。
宋清禾額頭劃過三道黑線。
“月緋子,你少說這些來糊弄我,雖然我都不記得了,可是你這話的真假我還是分得清的,小心玩火自焚。”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像個戲精一樣,表情收放自如,這會兒無辜地看向她。
“小清禾,你什么意思?要否定我們之前的全部感情了嗎?”
“你別再胡言亂語了,我們如若是真的相愛,你還會讓我去歸云宗受盡折磨?這出戲,我可不想陪你演了。”
隨即男人身形有些搖晃,長袖中伸出一只手扶著額頭臉上也露出恍惚之色。
他眼神有些渙散地看向罪魁禍首。
“你給我下了藥?”
“你在欺近一分,可就不是丁香舍這有藥可解的毒了。”
“小清禾,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月緋子冷白如玉的手捂著心口,滿臉痛苦之色,卻還是唇畔含著淺笑。
“月門主,既然我說了我都忘了,便是都忘了,我勸你也不要以此想要蒙騙我,丁香舍的毒性你也知道,倘若半個時辰內不服用解藥你就會全身瞬間潰爛而死,你這張豐神俊朗的容貌恐怕也保不住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磨蹭著給自己解了穴道,坐起身來拉開了和男人的距離。
“小清禾,我是真的未曾說謊,你左肩有道胎記形似蓮花紋印,你可以自己看看我說的是否屬實。”
月緋子抬眸看著女人,笑意盈盈。
宋清禾愣了一瞬隨即皺起了眉頭。
這該死的男人莫非是偷看她洗澡知道的?
總不能真的和他有過夫妻之實吧!
看著他這副笑得賤兮兮的模樣,宋清禾打消了心中念頭,定是這登徒子喜愛暗探閨閣小姐私湯!
“月門主,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喜歡窺探女子洗澡的愛好,滿口胡謅的本事還真是厲害至極,你那身邊的云淮姑娘不會也是你騙來的吧。”
宋清禾反唇相譏,根本不吃男人這一套。
白日里她也看到了那云淮姑娘恭敬中帶著一絲依賴的感情,對旁人愛答不理的,這么想來倒也合理。
月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眼睛都樂得瞇了起來,輕輕的笑聲回蕩在兩人之間。
“小清禾,你莫不是吃醋了?連我的妹妹月云淮也要拿出來說事嗎?除了你,我可不曾變過心啊,我可不像無情的小清禾好狠的心啊。”
宋清禾抿著唇緊蹙眉頭,不善地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男人。
這該死的男人臨到死了還嬉皮笑臉!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月緋子,你要是再繼續滿口胡謅不說些有用的話,你就在這等死吧,看著你面容腐爛全身潰爛我也挺開心的。”
男人配合地眨了眨眼,含笑的眸子看不見一點害怕,嘴上卻是配合得很。
“那我好害怕啊,小清禾,我說可都是真話你也不信,曾經為了幫我得到歸云心經,你自告奮勇要去歸云宗偷心經,假借對洛宴商死纏爛打之名進入歸云宗潛伏,不然你怎么會認識墨丹青這種毒草呢?”
月緋子徐徐道來,臉上還帶有惋惜之色。
含情脈脈地看著女人認真的模樣,不易察覺的角落里指尖微轉。
“墨丹青?”
宋清禾表面平靜無波,心里還是有些震驚。
為什么腦海中沒有這段記憶呢?
那為卿莀采的元丹草誤采成了墨丹青,本以為原身只是采錯了而已,這么想確實有些蹊蹺。
可宋清禾是個廢靈骨,怎么會認識靈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