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然的記憶里，小學的時候，自己總是被要求在九點之前上床睡覺，就算睡不著，也要躺在床上，但這個慣例卻在上初中的第一天就被打破了。

“然然，現在已經十點了，你第一次這么晚睡覺，會感覺到困嗎？”，媽媽端著一碗熱水問道。

“我不困呀，應該還能再預習一下明天的上課內容呢。”

“不困就好，在咱們這個小城市，上了初中就要開始努力學習了，現在晚上學到十點十一點也就差不多，但等到了高中，那學到凌晨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咱們不著急，一點一點來”。

李然也忘記了初中的第一晚，最后是幾點睡覺的，但她只記得那晚的夢里，除了有課本，還有今天新認識的同學們。

正如媽媽所說的一樣，初中的學習節奏很快，李然第一次感受到了大人們常說的壓力，畢竟在小學的時候，每個學期也就只有快放假的時候才會有一次期末考試，但初中第一學期剛過了一半，學校居然就安排了一場期中考試，班主任在考前還強調會根據這次的考試結果對座位進行調整。

初中的第一場考試很順利，可能是得益于一向認真聽課的自己，李然在這次的期中考試里，排名比入學考試還高了一點，十分接近年級前五十，要知道，根據往年經驗，這所初中的年級前五十是有很大概率考上當地最好高中實驗班的，而這又為未來的高考奠定一個非常優秀的基礎。

隨著第一次考試的結束，一班的座位也發生了變化，坐在李然旁邊的，從白沐變成了秦子林，而何牧賢的同桌則變成了白沐。

其實李然很驚訝，她萬萬沒想到秦子林這個小胖子學習成績居然這么好，排在了年級前二十名，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學霸”這一稱呼，更多說的是“好學生”。

白沐和何牧賢成績其實也挺好，都在一百名左右，只不過在秦子林和李然面前，這份成績也只能往后排排了。

“哇，小白，你成績還是這么好呀，這次考試你居然又在一百名的位置哎，我就沒你考的高，都快到三百名了”。放學的路上，孟繁不無羨慕的對白沐說著。

“我這算啥呀，喏，旁邊的老秦才厲害呢，年級二十名哎，要是我有這么好的成績，我爸晚上能高興的睡不著覺”。白沐指著秦子林這般說道。

“也沒什么啦，才第一次考試而已，大家一起努力，排名都會上來的”。秦子林憨憨的笑著。

不論是女人，還是剛上初中的小女生，都有一個共同點，不論做什么，都喜歡拉著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哪怕是課間去上衛生間也不例外。

“然然，你快點呀，馬上就該上課了”。何牧賢催促著自己的好姐妹。

“來了來了，賢賢你的速度好快呀，每次都是你等我”。

“那可不，我從小做事就快，小時候在家里吃飯，我媽都沒我吃得快呢”。何牧賢略帶驕傲的說著。

這天下午陽光剛剛好，斜透過教室的窗戶照在室內，離上課鈴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李然和何牧賢一起走進教室，映入李然眼簾的，恰好是一抹陽光映照在白沐的身上，此時的他，正捧著書預習即將上課的內容，原本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映射下，顯現出一絲青春的悸動。

多年以后，李然再回想起這一幕，也說不清到底是那天的陽光更好，還是少年讀書的樣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