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之間往往是在恩愛與爭吵之間來回切換,只不過是哪部分占據的時間長罷了。
雖然在許婕心里,早已認準了這個男人,但也掩蓋不了二人之間存在交流隔閡的問題。
畢竟陳勝勇的生活范圍就只有飯店和網吧,恰好這是兩個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
言語也不夠禮貌,出口成臟就是常態,最關鍵的還是心態與個人思維,陳勝勇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在他眼里,這一切正是世界運轉的縮影,那些彬彬有禮的舉動,才是讓人惡心的。
好在許婕也并非多好的出身,只不過多念了個大學,但偏偏是這個緣故,讓許婕能接觸到更多更優秀的人,他們有的才華橫溢,舞文弄墨不在話下,也有的家世顯赫,沒有一點生活壓力。
這些都是極好極好的,可許婕偏不喜歡。
也許是一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許婕死心塌地的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想著未來也許能好起來。
可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確是那么骨感。
再美好的夢想終究只是虛妄,許婕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看著陳勝勇躺在床上打游戲,手指不停的戳向屏幕,嘴里也開足功率輸出些臟話。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但她就是隱隱覺得,這樣下去不好,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她也曾勸過陳勝勇,想讓他努力奮斗,好歹先去考個成人本科,提升提升學歷,之后再換份工資高點的工作。
每次說到這里,總是會被陳勝勇不耐煩的打斷。
“錢錢錢,你鉆錢眼里去了啊?老子現在是沒錢,但哪個敢看不起我?”
“勇哥,你別生氣,我沒說別人看不起你,只是咱們有空的時候,還是可以試著去提升一下自己的嘛。”
“嘿,提升自己干什么,以后逼著小孩好好學習就是了,說起這個,你說,咱們以后要幾個小孩啊?”
許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似乎不管生幾個,都養不起吧。
兩人能靜下心來交流的機會并不多,因為陳勝勇的小弟總是在他有空的時候約著一起開黑,那一群早早輟學的小孩,在玩的方面倒是比誰都積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許婕也曾旁敲側擊的說過自己的想法,希望陳勝勇能少和那一群孩子玩耍,畢竟他們自己不學好,只會拉著陳勝勇一直待在泥沼里,而且他們并沒有收入,平時吃飯什么的,都依賴仗義的陳勝勇,本就微薄的工資,還要多一個支出。
但似乎這些話觸及到了陳勝勇的底線。
“你媽的!那些都是我小弟,你知不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是關二爺說的,我們混江湖的,最關鍵的就是一個義氣,我看在你對我挺好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這么說,老子抽死你!”
許婕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魁梧的男人,要是真對自己家暴,那該怎么辦才好。
隱忍,將自己的委屈化作寒夜里的雨聲,這是許婕從小被寄養之后就會的本事,沒想到,如今又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