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頡風去放祖母的尸身,長離仍昏迷不醒,頡風返回時,洪水已經吞沒了屋舍。頡風一直以為是長離恰好醒來逃脫了厄運,誰知竟是她師父在緊要關頭將她帶進地宮。
長離的確醒了,但長期的昏迷令她四肢軟綿豪無力氣,連坐起來都不能,更遑論行走。當時四周一片漆黑,長離迷糊中被人抱起,耳邊全是風雨的咆哮聲。
然后,她感覺自己被放下,離開溫暖懷抱的她瑟縮了一下,身邊的人為她蓋上被子,又點住她眉心處,為她注入內力,她才感覺不那么冷。
她想看看眼前的人,可是眩暈令她根本睜不開眼睛,暖意漸漸包圍住她,她很快便睡了過去。
“會再見到他的?!鳖R風感慨,長離的師父表面上波瀾不驚,對長離的昏迷似乎毫不在意,內心里卻是再重視長離不過,甚至跟著他們回到無心山莊。
他救了長離卻不告訴自己,是在考驗自己吧,看自己對長離的心到底如何。如果那時自己放棄了,他會帶長離走嗎?
想到此,頡風忽然有點后怕。他抱住長離,喃喃道:“還好我夠堅定,還好你師父夠耐心。”
“你說什么?”長離還未從傷心中緩過勁兒來,迷蒙著雙眼問。
頡風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在長離的眼睛上輕吻,“別哭了,眼睛都腫了。你師父心里始終有你,只是現在他把你交給我了,我會接替他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
頡風的懷抱令長離心安,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我好傻,被點眉心竟然沒反應過來那是師父,我就那么輕易的睡著了,連一眼都未曾看到?!?/p>
長離揪住頡風的衣袖,“師父他還好嗎,容貌變了嗎?”
“好,當然好,跟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沒什么區別。”
頡風拉住長離的手,握在掌心,如星的眸子深邃而溫柔,“現在,是該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恩?”
“長離,你醒了,嫁給我可好?”
被頡風醉人的眸光盯著,長離渾身似乎燒著了一般,她羞澀的垂低頭,輕輕的,鄭重的點了點。
樹屋獨有的草香彌漫開來,藤蔓輕搖,似在為一對璧人鼓掌。天空飄滿彩云,絲絲縷縷,如戀人在竊竊私語。
星星你爭我奪的眨著眼睛,誰也不肯落下給新人做個見證。月亮笑彎了眉,偷偷將祝福撒在新人身上。
“蒼天在上,頡風、長離愿結百年之好,生生世世不離不棄?!?/p>
坐在古樹下,頡風握住長離的手,輕聲哼著歌。長離的頭靠在頡風肩膀上,跟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和。
“明天咱們就出發。”頡風說。
“去哪兒?”長離有些迷糊,眼皮在打架。
“當然是帶你走遍大江南北?!?/p>
“好啊,順便去看看金珠?!?/p>
長離瞬間沒了困意,睨了一眼頡風,拉長聲音,“某人好像說什么死不瞑目來著?!?/p>
“就你記性好,什么事都記得?!鳖R風寵溺的刮了刮長離的翹鼻子。
長離捉住他的手指頭,輕輕咬了一口,笑著說:“我雖然不能改變她的身材,但我知道一處地方,那里全是和她一樣的人?!?/p>
“所以,這就是你的交換條件,讓她跟同類人一起有尊嚴的活著?!?/p>
“恩,不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
“到那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她過得不好,你打算怎么辦?”
帶回來養唄!
長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頡風會同意嗎?
見她猶豫的神情,頡風笑著拍了拍她的頭,“無心山莊那么大,不在乎多一個人的?!?/p>
長離靠近他,雙臂環住他的腰,閉上雙眸,像個孩子似得依在他懷中。
頡風,有你真好。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即便活到白發蒼蒼,牙齒搖晃,依然不離不棄。
“婉婉長離,凌江而翔。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
……
第七種武器,不是胭脂穴,而是執念。
做過的錯事,失去的至親,得不到的愛情,都成了執念,讓我們寢食難安。執念是痛苦的根源,是心靈之毒,害的首先是自己,然后是他人。
佛曰:執念而生,執念而亡,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放下執念,寬容的對待人和事,人生呈現出的或是別樣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