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至少用了十成的力氣,秦憐月的臉都偏到了一邊去。
“你!”
她剛做的雙眼皮啊!秦晚這一巴掌下來,線全開了!
此刻她兩邊眼角都耷拉著,即便咬牙切齒的要發(fā)怒,也是一副滑稽的樣子。
秦晚嗤笑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道:“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那姐姐你這雙眼皮也該有我的一份,不過我不喜歡,所以幫你弄掉了。”
末了,她還慢悠悠補(bǔ)上一句:“不客氣,姐姐。”
跟這些‘吸血鬼’一般的家人坐在一起,再好好說話,就不禮貌了。
隨即秦晚慢悠悠的用紙巾擦了自己的手,細(xì)致的指甲縫都沒放過,好似剛才給了秦憐月一巴掌,是多么嫌惡的事。
“你們要撕破臉,我秦晚撕的起,反正整個桐城,誰不知道咱們家那點破事!”
眼見秦大河要破口大罵,秦晚一個帶著寒意的眼神掃過去,冷冷警告道。
她餓的有點胃疼了,但她一點也不想點單,就靠一杯見底的白開水熬著。
因為她一旦點了單,她這兩個家人,必得胡吃海喝一頓。
她一點也不想請他們吃飯。
哪怕一粒米也不愿意。
雖然知道他們有跟自己行蹤的習(xí)慣,卻也不知道他們這么快又找上門來。
“晚晚,你總不能對爹見死不救啊!”
秦大河不死心,一把拉著秦晚的手,硬是從頹靡的眼睛里擠出兩滴眼淚來。
“我救了你幾次?”
秦晚的聲音冷的入墜寒淵。
“半個月前給你打了一百萬,你說是最后一次,結(jié)果呢?”
“我可告訴你,秦大河,你的債主已經(jīng)把電話打到我這里了,我跟他們說不會幫你償還,但我可沒說不知道你在哪!”
說著,她眼中染上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而一聽到秦晚要給債主暴露他的行蹤,秦大河的的臉色一度變得慘白!
“你!”
他敢怒不敢言,只因他知道秦晚是真能說到做到!
而秦晚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不吃東西她就先餓暈了。
隨即她丟下最后一句警告,起身離開餐廳。
“如果你們再跟蹤我,就試試看!”
而直到秦晚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秦大河的怒意才敢浮現(xiàn)到臉上。
“該死的!秦晚的骨頭跟她媽一樣硬!”
他眼中灼燒的盡是怒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人大卸八塊!
“哼,依我看,這丫頭就是摳門!”
秦憐月扶著自己耷拉的眼皮,眼底的怒意不逞多讓。
但她眼珠一轉(zhuǎn),又得意的扯起唇角,道:“不過沒關(guān)系,爸爸,這丫頭不愿意給,不是還有傅家么?”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讓秦大河原本暗淡下去的雙眼忽然亮了起來。
對啊!
傅家可是有錢的!
更別說那個傅嶼,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零花錢估計都數(shù)不勝數(shù)!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點開了傅嶼的電話號,諂媚的笑聲回蕩在整個餐廳內(nèi)。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沈伊然看在了眼里。
此刻她眼底滿是興奮,也顧不得點東西吃了,快步走出了餐廳。
三天后。
【乖女,好久沒見你,半小時后到餐廳來吃頓飯,爸等你。】
秦晚乍一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還有點懵。
再三檢查,確定是秦大河發(fā)來的消息,她心底更是泛起了一股惡心。
秦大河平時直接喊她的名字都算心情好了,還叫什么‘乖女’。
雖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反正她沒帶錢,白蹭一頓飯,也算為她這些年丟進(jìn)血窟窿的錢找補(bǔ)一點回來!
“瀟瀟,我下午有點事,設(shè)計稿就先交給你了。”
秦晚起身簡單收拾了下包,順帶交代方瀟瀟接手工作。
“啊?你要去哪?我送你?”
見秦晚面色并不輕松,方瀟瀟也跟著擔(dān)心了起來。
“不用,我去一趟鴻門宴,晚上還回來,你記得跟蹤一下沈伊然的定金到了沒有,不然她的要求一個也別答應(yīng)。”
“好,那你小心。”
——
剛到盛頓酒店,秦晚抬頭掃了一眼這全市前三規(guī)模的酒店,愣了一瞬,內(nèi)心的不安突然強(qiáng)烈了起來。
秦大河平時鐵公雞一個,上次在三星級餐廳堵她也是帶了蹭飯的心思。
今天舍得下血本?
而直到走進(jìn)大門,秦晚才知道了為什么。
只見秦大河一看到她就熱情招手,身旁坐著的,儼然是滿臉張揚邪肆的傅嶼!
秦晚立刻就猜到了他們的意思——在她這搜刮不到錢了,就找上了傅嶼!
可真夠不要臉!
秦晚暗暗咬緊了牙,沉下一張臉,快步走到傅嶼身邊,拉扯他的胳膊。
“你起來,出去。”
她話不多說就開始趕人,惹得秦大河斥了一聲:“晚晚,怎么能對傅少這樣,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
“你給我閉嘴,這時候端起父親的架子了,不想當(dāng)眾被債主追就安分點,我等會收拾你!”
若秦晚的眼神能飛刀子,此刻秦大河早已千瘡百孔。
現(xiàn)在她要先解決最大的麻煩!
傅嶼目睹了一切,狹長的眸中卻溢出輕蔑的笑意。
這女人不要臉的程度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為了針對他,竟然去勾引傅存遠(yuǎn),讓人把自己趕出醫(yī)院!
現(xiàn)在又縱容秦家人來纏著自己,當(dāng)真下賤!
“嘖嘖嘖,秦晚,你做這幅樣子,誰看?我都說了,欲擒故縱對我沒用。”
“要是真舍不得退婚,就拿出你的誠意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他笑的不懷好意,加之他話里的意思,不難猜出必然是秦大河煽風(fēng)點火,讓他的普信到達(dá)了一個新高度。
秦晚顧及這地方是五星級別的酒店,如果給他一巴掌自己也會被丟出去,那樣太難看了。
她握著包包的手緊了又緊,這才睜開勉強(qiáng)壓下怒意的雙眸。
“傅二少,我以為在退婚這件事上我們的意見已經(jīng)達(dá)成一致了。”
“今天這頓飯,不論是誰請你來的,不論他說了什么,可都不能代表我秦晚的意思。”
“你要是再拿這件事來污我的耳朵,我可就要起訴你了。”
秦晚原以為這一番說辭足以能激怒傅嶼了,卻不想他反而還能笑出來。
隨即下一瞬,她沒有一點準(zhǔn)備的,竟被傅嶼扯進(jìn)了懷里。
“秦晚,既然你想退婚,又何必放任你的家人來騷擾我?還說對我沒有意思?”
秦晚雙手都被他鉗制住,被迫與他對視。
那雙妖曳的眸子里滿是得意與譏諷,刺的秦晚是怒意中燒。
“是嗎?”
她忽然也換上了一副笑意,在他懷中悄然換了個姿勢。
“那這樣,也是對你有意思嗎?”
與話音一同落下的,不止秦晚的高跟鞋,還有傅嶼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