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存遠眼疾手快的將人接住,粗糲的大掌接觸到她的一瞬間退了一寸,又很快將人扶住。
但奈何秦晚是暈了,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供她站的起來。
傅存遠只得將人擱置在肩頭,一把將人抱起。
她散落的秀發(fā)落在他的脖頸處,溫潤的小嘴時不時觸碰到他尚未被居家服包裹的鎖骨處,她身上溫軟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簡直勾人的緊。
傅存遠幽深晦暗的眸中一閃而過了不明意味的東西。
……
不知過了多久,秦晚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陣交談聲。
好像是……傅爺爺?跟醫(yī)生?
傅爺爺又病了?是因為她嗎?
秦晚心中著急,努力的想睜開雙眼,奈何一切都是徒勞的。
她只得放松下來,努力細聽外頭發(fā)生了什么。
“老張,你的醫(yī)術我是信得過的,晚晚她沒事吧?怎么好端端的暈倒了?”
傅爺爺?shù)穆曇魩Я藥追纸辜薄?/p>
“這姑娘身體沒事,就是體力不支,沒怎么吃飯低血糖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了工作忙的晝夜顛倒,很正常,但這還是不要勞累了,補充體力要緊。”
這聲音秦晚也不陌生,前幾天傅爺爺住院時,就是這個醫(yī)生負責傅爺爺?shù)牟∏椤?/p>
兩人又細談了些注意事項,隨即醫(yī)生就離開了。
“爺爺,這里還有我,我先守著,等傅嶼來,您身體不好就先回去吧。”
這回是傅存遠的聲音。
不似以往清冷的難以靠近,反倒多了幾分溫意。
對傅老爺子,他一向如此。
“也好,辛苦你了,存遠。”
傅老爺子點點頭,心里明白自己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把自己的身體拖垮了也是辛苦這幫小輩,隨即跟著離開。
傅存遠把爺爺送到車里,折回病房時。
見病床上的人已經(jīng)醒了,坐直了身子正望著窗外。
而聽見了門邊的動靜,她轉(zhuǎn)過了目光。
秦晚不似平日里化著淡妝,總是一副精致的防備模樣。
現(xiàn)在她身上穿著病號服,臉上不施一絲一毫的粉黛,更顯得白皙,原先清亮的杏眸中還殘存了些疲憊,溫潤的唇瓣此刻也因為缺水而有些干涸。
對比平時的秦晚,此刻她多了幾分病態(tài),美意絲毫未減。
傅存遠的墨眸中深深倒映出秦晚的樣子,良久,他才發(fā)覺自己的呼吸都漏了一拍。
一想到這,他帶著冷意的眸子深邃了幾分。
“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
秦晚搖搖頭,只覺得身體還有點發(fā)虛:“我睡了多久?”
“不久,早上送你來,現(xiàn)在也就是晚上而已。”
傅存遠的聲音依舊冷淡,手中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秦晚。
秦晚接過水杯,細心的發(fā)現(xiàn)水溫正正好,不會燙嘴又十分暖胃。
然而一杯水還沒喝到底,聽見傅存遠報的時間,秦晚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晚上!?”
水珠滾落進氣管,秦晚劇烈的咳嗽起來。
傅存遠皺了皺眉,伸手輕拍她的后背,幫她順氣:“怎么?”
“來不及了!”
秦晚沒頭沒尾的,慌忙去找自己的手機,發(fā)現(xiàn)郵箱中堆滿了郵件,全都是沈伊然發(fā)來的!
最后一條還帶著幾分得意:【既然你們工作室完不成我的要求,那就別怪我了!】
秦晚甚至能想象出來對方是有多得意!
雖說沈伊然掀不起什么致命的風浪,但他們工作室也在成長階段,根本沒有多少死忠粉,回頭客。
如果沈伊然借著這件事招搖過市,她雖然能反擊,但到底也顯得他們能力不足。
秦晚嘆了口氣,本就無光的眼神更黯淡了。
她是怎么想不開要去接一個本來就不是誠心做生意的單子?
一想到因為自己的沖動,工作室有可能受到打擊,秦晚就忍不住苦笑。
“合作失敗了?”
聽見傅存遠的詢問,秦晚深吸一口氣,猛的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說到底,也有傅存遠的一點原因在!
“還不是你家表妹!”
沈伊然?
傅存遠皺了皺眉,視線觸及她的手機。
秦晚從善如流的將手機遞過去,自己重新倒了杯水。
“你家表妹占有欲嚴重就算了,審美還不行,我這幾天都在忙她的事。”
說著,她看向傅存遠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怨,不自覺的語氣中也帶了些抱怨的意思。
“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啊?你倆的恩怨,我還得被拉進來買一份單。”
“我知道了。”
傅存遠看完了郵件,把手機還給秦晚,冷冽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嚴肅。
“我會處理這件事,不會讓你虧錢。”
“不至于,這件事本來我也沒有處理的很完美。”
見傅存遠都這樣保證了,秦晚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說到底,還是沈伊然自己找上門來。
她原本可以在一開始不接這單生意,最開始丟了這單生意,起碼沈伊然手中沒有證據(jù),不能控訴他們什么。
這么想著,秦晚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
一天沒吃飯,她剛起來時反應還遲鈍,直到這時候才感覺到餓。
傅存遠撇了她一眼,隨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你想吃什么?我讓管家送過來。”
聞言,秦晚也不客氣了,忍著口水一連報出了幾道菜名。
一想到美味的飯菜,秦晚站起身,想去洗漱一番提前準備,卻不料雙腿是一點力氣沒有!
眼看她即將臉著地,秦晚認命的閉上眼!
預想的疼痛沒有襲來,她整個人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身體沒恢復就別亂動。”
傅存遠帶著冷意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不知是不是秦晚的錯覺,其中還帶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我怎么知道餓一天腿腳就會發(fā)軟。”
秦晚不甘心的狡辯,眼神卻有點發(fā)虛。
傅存遠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察覺她的尷尬,唇角不自覺勾起弧度,一言不發(fā)的走向衛(wèi)生間。
而在兩人身后,剛進門的傅嶼冷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等洗漱完畢,秦晚在傅存遠的攙扶下走出,忽然瞄到了忽然出現(xiàn)的保溫盒,驚了一下。
“傅家的管家動作什么時候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