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離開,秦晚才驚覺傅存遠沒有跟著離開。
她禮貌的跟傅存遠點點頭,正要回房間,卻不料傅存遠關了書房門,長腿一邁,走了進來!
“傅大哥,有什么事么?”
秦晚一愣,扯出一抹微笑。
難道兄弟倆要輪番質問她?
不等她開口,傅存遠已經坐到了茶幾對面,動作嫻熟利落的泡了一壺清茶。
“坐下說。”
還弄的這么正式?
秦晚悄悄在手機上調出了錄音記錄,卻不想傅存遠率先遞過來一份文件。
“傅氏IT部頂尖人才資料都在這了,簽個合同就能借走。”
聞言,秦晚一愣。
這是在幫她?
為什么?
“是爺爺交代的嗎?”
秦晚盯著那份文件,很想上手去翻,但腦子里卻清醒的很,必須先問清楚是誰的意思。
但此時此刻,她的心顯然跳漏了一拍。
傅嶼在得知她的工作室陷入危機,第一反應卻是來質問她要染指傅氏的人。
而傅存遠……
如果是他主動將這份文件送過來,那是不是證明他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你的名聲受損,對傅氏的股票無益。”
傅存遠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語氣好似沒有一點將這危機放心上。
他此刻已換下了筆挺的西裝,身上的居家服讓他的輪廓多了幾分柔和,斂去了一點那與生俱來的威壓,甚至讓秦晚產生了一種他有幾分溫柔的錯覺。
傅存遠即便沒有正面回答她,甚至拿一貫的傅氏名聲做借口,但秦晚心中暖意卻絲毫未減。
既然這利器都送到手邊了,怎么會有不用的道理?
秦晚當即接過了文件,邊翻開邊問道:“那既然是這樣,我能不能多要一個人?”
她不但要讓自己的工作室恢復清白,更重要的是反擊!
沈伊然下手這么重,不還一份大禮回去,怎么好意思?
傅存遠手中茶杯一頓,晦暗不明的墨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她倒也好意思開這個口。
但這邊已經將資料送了出去,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你挑就是,稍后擬定合同,發到傅氏的郵箱。”
傅存遠的神色恢復如常,而秦晚看到資料其中一人時,雙眼一亮!
原來他去了這!
“就要他了!”
秦晚指著挑好的其中一人的資料。
傅存遠掃了一眼,未置一詞。
“眼光不錯。”
挑中了他們這最有潛力的IT精英。
原本是國內篩選出來的高材生,但一年之內就憑借優秀的能力榮升傅氏IT部的副經理。
看來這女人比他想象的能干。
“還有另外一個,就要……”
秦晚轉而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報出了那人的電話號碼。
翌日。
秦晚身著一襲國際知名短裙職業裝,踏著限定小高跟走出了電梯。
原本她的衣柜里甚少有這樣的打扮。
如果有各大場合,禮服基本都是當場定制送過來。
秦晚自己也不喜歡太過奢靡,加上自己又是這個行業里面的工作者,根本沒想過要買。
可傅老爺子卻不樂意。
他一句就喜歡看秦晚打扮的讓別人高攀不起的樣子,不由分說就把秦晚整個衣柜里的衣服給換了。
秦晚在一堆吊牌還沒拆剪的昂貴大牌里勉強挑出來這些不引人注目的。
要不是跑得快,還得被傅爺爺逮住換上成套的首飾!
但秦晚卻不覺得負擔,只覺得甜絲絲的。
被家人關心,才生的出這樣的情感。
可就在此時,工作室的前臺處卻傳來了吵鬧聲。
“你這賤人!”
尖利的女聲嚎叫著,隨即就是中氣十足的巴掌聲接連響起!
聽見這聲音,秦晚臉色一沉,加快了腳步。
走近了,秦晚還沒來得及辨認,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原先設計完美,極簡又不失格調的前臺全都被紅油漆給沾染了!
刺鼻的氣味連帶著刺眼的顏色,狠狠刺激著秦晚的神經。
而兩個始作俑者還在用滿是油漆的手套掌摑著安妮!
她們倒是知道用手套避免自己也跟這現場一樣的命運呢!?
秦晚一雙杏眼中頓時充斥了怒意,她快步行至囂張的女人身后,伸手狠狠一扯!
“啊!!我的頭發!哪個賤人!”
秦憐月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甚至忘了自己手上還戴著沾紅油漆的手套,下意識伸手去隔斷自己發絲處的襲擊!
秦晚動作更快,冷著臉將手利落的撤回。
她后退了一步,靜靜看著秦憐月發現自己一頭秀發半邊都是油漆!
殺豬般的喊叫幾乎要刺穿秦晚的耳膜!
“小秦總。”
安妮這才見到秦晚已經站在跟前了,淚眼婆娑看向秦晚。
她剛來開工作室的大門就被兩人硬創了進來,沒有預約不說,一句不讓進辦公室就刺激的他們開始大吵大鬧!
“你先去把自己處理下,今天給你放假,所有處理的費用走公賬報銷。”
秦晚也有些心疼她。
從工作室成立之初安妮就跟著她們了。
矜矜業業上班到今天,也是優秀的老員工之一。
“哼,小賤人,下次看你還不讓我進!”
秦憐月身邊的男人不斷對安妮挑釁,他臉上染著因為長期酗酒而產生的紅暈,整個人一身嘔吐物的味道,衣服不知道發酵了幾天,貼在啤酒肚上格外惡心。
偏偏秦憐月就是看上了這樣的人做丈夫——也是秦晚的姐夫,齊何。
秦憐月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頂著一頭紅油漆,通紅的眼神像要直接把秦晚給大卸八塊!
“秦晚!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幫著外人,欺負你姐姐!”
她尖叫著,想沖上來撕扯秦晚的頭發以示報復!
眼看就要成功,卻不想秦晚淡定側身躲過她的襲擊!
隨即狠狠一巴掌精準落在了秦憐月尚未被油漆沾染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