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好,我叫江鴛,我們應該是見過的。”
女人輕抬眼睫,朝兩人拋了個媚眼。
“哦,抱歉,我們目前沒有這項服務需要,而且你們的負責人剛剛來過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方瀟瀟警惕地看著江鴛,嘴上的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徑直將剛才被負責人點燃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江鴛身上。
“瀟瀟,別這樣,人家興許是參賽者。”
秦晚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把江鴛上下打量個遍,這才出聲阻止方瀟瀟繼續對江鴛輸出。
“江鴛小姐,你好,我叫秦晚,請問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嗎?”
“沒記錯的話,大賽規定不允許參賽者私底下交涉吧?”
這屆百花杯雖說舉辦在游輪上,也允許參賽者帶一人上來游玩,但并不會有過多的交流。
而聽到這話,江鴛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養護得極好的指甲,緩緩道:“只是不允許交涉,又不是不允許交朋友。”
“上一屆百花杯也讓我遭受過不公的待遇,所以我很能理解你們的感受。”
“所以你剛剛都聽到了?”
秦晚一挑眉,姣美無瑕的小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可眼底卻劃過了一絲異樣。
“是,晚上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也就意外聽到了。”
江鴛聳聳肩,隨即看似隨意地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兩人。
“百花杯上咱們是對手,百花杯過后咱們還是朋友。”
看著江鴛那勉強稱得上是真誠的笑容,秦晚還是接過了名片。
只是等房門被關上之后,秦晚就立即將名片從打開的窗口丟進了大海里!
“怎么了,晚晚?”
方瀟瀟被她這一舉動驚到了。
“我來之前查過了,一張名片而已,百花杯不會視作交涉的范疇。”
“不。”
秦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從透明的窗戶盯著
“這名片只會讓我們以后遭到算計時啞口無言。”
“名片上有竊聽器,而且做得很隱秘。”
但她還是摸出來了。
傅存遠在國外進修時,對這些東西也感興趣過一段時間。
自從上回秦晚被王仁糾纏過后,他就把這方面的知識教給了她一些。
“我不知道江鴛為什么這么做,但顯然不是什么好意圖。”
聽完秦晚的解釋,方瀟瀟怔住了。
“原來號稱最公正的比賽,也不是絕對的公平。”
聯想到剛才負責人過來通知她們的話,不難想象到為什么江鴛這樣的手段也沒被發覺。
無非是不希望影響到口碑,所有不公平的事,傳播出去前全都被百花杯給扼殺在了搖籃中。
“總之還是小心點吧,我總感覺她未必就這樣放棄了。”
秦晚沉思一陣,隨即深深嘆了口氣,躺到了床上去。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震撼,甚至讓她一度精神恍惚了。
雖說跟秦憐月一直都是敵對關系,但秦晚萬萬想不到她竟然真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月色透過窗子灑落在她的眉眼上,絲絲柔和,可在黑暗的房間中,卻有些刺眼。
……
翌日。
秦晚跟方瀟瀟還沒醒來,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誰啊?我們已經取消了客房服務,不用送早餐來。”
終是秦晚率先醒來,迷迷糊糊揉著眼打開了房門。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剛一開門,就有一個嬌俏的身影竄入房間,險些撲到了秦晚身上!
“江小姐?”
看著江菲菲緊張地上下打量她,秦晚有些好笑:“我沒事,不用這么緊張。”
想來是江菲菲不知道從哪聽說了她的事。
作為江氏的千金,想旁觀百花杯的現場,也不是什么難事。
“江小姐怎么來得這么早?”
秦晚好奇問道。
畢竟昨天一天沒見到過江菲菲,顯然她是今早才過來。
而如果單單是觀賽,也不用這么趕時間。
“還不是你家傅總,他要談項目,我就只好代勞幫他送一個人過來了。”
乍一聽到這話,秦晚還有些愣神,隨即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女兒啊,爸爸總算是見到你了!你放過你姐姐吧!”
秦大河的人影還沒出現,哀嚎的聲音就差點穿透了秦晚的耳膜。
“月月她不是故意害你的,不是故意的!她是我的親女兒,親女兒!你放過她吧!”
一大早的,秦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被迫隨著秦大河的搖晃清醒過來。
而一聽見秦大河的訴求,秦晚閉了閉眼,卻難掩心中失望。
“秦大河,她秦憐月是你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
“你眼巴巴跑來求我,不就是知道了她做了什么嗎?”
秦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我明白地告訴你,我絕不可能取消起訴她,絕不!”
“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甚至是一個想法,付出代價。”
“更何況我不是圣母,我絕不會原諒一個差點害死我的兇手!哪怕幕后主使不是她!”
話落,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秦大河雙眼含淚,好似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以往秦大河跟秦晚要錢或是求些別的什么,也是這樣一副神情。
他一直堅信有點眼淚能更好幫助自己達成目的。
然而此刻秦晚看他的眼淚,卻發覺其中好似有幾分真切的哀傷。
“晚晚,秦晚,我求求你,你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孩子,我承認,我承認這些年對你很不好,但那是因為你爸媽,他們……”
秦大河正自顧自說著,然而他又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立馬改口道:“爸爸現在也改了,以后不會逼你了,你就聽我這最后一次,行嗎?把月月還給我。”
然而他所有的話早已一字不落地讓秦晚聽了進去。
“我,爸媽?”
她緩緩重復這幾個字,下一瞬,她忽然伸手狠狠抓住了秦大河的脖領!
“你說什么?再說一次?我爸媽怎么了?怎么了!”
“我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難道不是嗎?”
“還是說你隱瞞了什么事實!”
眼見她難得的失態,秦大河蠕動著唇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而方瀟瀟跟江菲菲在旁邊也早已被震驚得愣住了,絲毫沒想起來攔人。
“我,我沒有!”
秦大河見狀,慌忙掙脫開秦晚的手,轉身逃似地跑了。
“你不愿意幫爸爸就不愿意吧,我自己想辦法!”
而在他身后,秦晚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忽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緩緩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