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出生在一個并不富裕的農村家庭。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一個大雪過膝的冬天。聽老媽說,當時我家的水缸都結冰了,墻上都是霜。
我出生的時候有八斤,又白又胖,我想我當時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就是老媽和我奶奶的婆媳關系一直不好,雖然有一墻之隔,我和我的哥哥們也不曾被喜愛,奶奶更喜歡姑家的孩子。唯一對我們好的是啞巴叔,啞巴叔長的很帥,很善良,只是爺爺奶奶姑姑們都不喜歡他,他很受氣,又不會說話。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會養他老,他太可憐了,啞巴叔去世的時候也只有20左右歲,爺爺拿鞭子抽打過他,把他鎖在屋里不讓他出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啞巴叔是生病去世的,還是被他們打死的。現在想起他我的心依舊會很痛,會流淚。
我不喜歡那個年代,那個年代就是生了孩子,孩子死了往廁所一扔的年代,我沒見過,只聽老輩說過。農村不是都那樣,只是有個別吧!總讓人覺得沒人性。
小時候的印象深刻又不清晰,記不得自己到底幾歲了。我家有頭老母豬剛生完小豬,我在院子里玩,我媽坐在窗臺上織東西,我不小心摔倒了,就趴在地上了,我家老母豬瘋了似的就奔我來了,咬著我就要往窩里拽,把我媽嚇壞了,從窗臺上下來膝蓋都磕壞了,才把我從豬嘴里搶回來,我媽說可能老母豬把我當小豬了,又說把我拽到窩里就得把我吃了。當時我媽為救我也是為母則剛了,現在腿上還有明顯的痕跡呢!我很感謝老媽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雖然我的記憶只停留在摔倒的那一刻,估計豬咬我那會自己只知道哭了。
要說起小時候簡直是咬不過豬,斗不過雞,掐不過大鵝,跑不過狗。
小時候總是想想好笑又心酸。我是被豬咬,大哥的經歷是掉近茅坑。聽媽講,大哥小時候剛會走路,老爸帶著他在大門外和人聊天,沒一會兒功夫,回頭一看大哥一頭扎進茅坑里了。因為農村旱廁外面都有個裝糞的坑。發現的晚估計都得被嗆死。現在講都是當笑話講,因為大哥說話時總會嗯一下清嗓子,鬧笑話就說當時掉進糞坑被嗆的。只有老媽講的時候是責怪和埋怨老爸,看不好孩子。但是就在那時代,老爸給老媽買了全村第一塊上海手表,時興呢子大衣時,又買了第一件呢子大衣。
小時候老爸給生產隊開拖拉機,賺公分交公糧。后來拖拉機賣了,老爸又開始學釀酒,自己家開酒窖,二哥就是在那段時間掉進我家兩米多深的酒窖里,磕破了頭,幸好只是擦傷。我覺得他是我們家最零活最聰明的人,學什么東西都很快。大哥是最踏實務實的人,人緣超好。而我小時候是愛哭鬼,長大及其內向的人,人也不聰明,上學時,數字在我面前簡直是天羅地網,我覺得我是家里最笨的人。
對于童年我沒有太多印象,能記住的除了坎坷就是悲傷,我不知道我童年的快樂是不是被屏蔽了,尋不到一絲痕跡。歲月無聲,卻把傷痛刻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