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微笑說:“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
阿遙點頭:“好。”。
子桑出了門,一侍衛小跑過來:“家主,百里公子來訪。”。
子桑面色微變:“請他去前廳等我。”。
“百里公子日理萬機,怎么會有時間來我子桑府串門兒啊?”,子桑在門外說著走進來。
初七急忙行禮:“子桑城主!”。
子桑回禮:“百里公子有禮了。”。
初七著急的問他:“阿遙呢?”。
子桑坐下喝了口茶回他:“休息了。”。
初七又問:“她在哪里休息?”。
子桑起身冷漠的問他:“百里公子,你可知道阿遙傷的有多重?”。
初七睫毛顫了顫:“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子桑問他:“我且問你,阿遙被刺殺,你百里家可有參與?”。
初七垂眸,握緊拳頭一言不發。
子桑冷笑一聲:“看來是參與了。”。
初七又問:“阿遙在哪兒?”。
子桑不禁嗤笑一聲:“怎么?你是要親口告訴她,刺殺她的三批人中,那一批戴著面具訓練有素的人是你百里家派來的?”。
初七聞言驚愕的看向他:“三批人?”。
子桑說:“其中兩批人是早有預謀,一批負責拖住我,一批負責刺殺。百里家的人是后來才來的,恰巧與那批刺殺的人碰到一起,若不是軒轅青城及時趕到,我還沒那么快脫身趕過去救人!我趕到時,阿遙已經身中數刀,白色的衣裙幾乎被血染紅。我不敢想,如果我在晚到片刻,她會如何……”,他說著竟紅了眼。
初七的一雙俊眸布滿淚水,他聲音顫抖的問:“阿遙在哪兒?”。
子桑看了他一會最終冷哼一聲:“來人!帶百里公子去見阿遙姑娘。”。
一侍女立刻前來領路:“百里公子請跟奴婢來。”。
初七轉身跟了上去,來到靜園。
在房間門口,初七停下問侍女:“她現在在休息嗎?”。
侍女說:“姑娘很虛弱,只醒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又歇下了。”。
初七看著房門,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他又問:“她的傷如何了?”。
侍女回:“姑娘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家主命奴婢們用了府上最好的靈藥。只是姑娘失血過多,身體比較虛弱,需要靜養。”。
初七點頭:“你先下去吧,我等她醒來再見她。”。
侍女行了一禮,便退下去了。
初七在門外,思考者子桑的話。院子里很靜,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緊閉的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下。初七一步也未挪動過,院子里,侍女們掌了燈。
一侍女前來行了一禮說:“百里公子,天色已晚,家主請您去用膳。”。
初七搖頭:“不必了,替我謝過你們家主。”。
這時,房間里也掌了燈,初七目光一亮,只見緊閉的門被打開,一位侍女從里面出來。
侍女行了一禮說:“百里公子,姑娘醒了,請您進去。”。
初七抬起有些僵硬的腿,有些緩慢的走上臺階,進了門。
他進了房間,便看見阿遙面色蒼白的依靠在床邊。看見他來,毫無血色的唇彎起一抹淺笑:“你怎么來了?傷可好了?”。
初七未說話,一步一步走近她。她又說:“本想著去看看你,可沒想到卻讓你來看我了。”。
看著她的笑初七心疼的落下淚,聲音低啞:“傷口……還疼嗎?”。
阿遙搖搖頭說:“已經不疼了,子桑用了府上最好的靈藥。”。
初七止步于她床前,滿目悲傷的注視著她。
阿遙微笑著安慰:“初七,我已經沒事了,再修養幾天,會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你不用擔心。”。
初七自責的道歉:“阿遙……對不起……”。
阿遙愣了一下笑著問:“好端端的,干嘛跟我道歉啊?”。
初七神情痛苦:“刺殺你的那群戴著面具的人……是奶奶派的。”。
阿遙臉上的笑戛然而止,她聲音微冷問他:“你說什么?”。
初七哭著說:“奶奶知道了我帶你去流星閣問了神引的事,她知道是我幫忙盜取了神引,所以…………阿遙,對不起,我不知道奶奶會派人……我如果知道,我一定會阻止她……對不起阿遙,我沒能護住你。”,他說到此處已然泣不成聲。
想起之前子桑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終于明白過來,他恐怕早就猜到了,那些戴著面具的人是百里家派來的。
阿遙看著滿面淚痕的初七,不禁心生憐惜:“初七,別難過了,我這不好好的嗎。再說了,你奶奶也沒做錯什么,是我覬覦百里家至寶在先,還讓她的寶貝孫子為了我受那么重的傷,這要換作是我,我也可能會這么做。”。
初七搖著頭:“不是的……這一切……是我自愿的,她不該將一切的事都怪在你頭上。”。
阿遙垂眸一笑:“初七,可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做這些事了。”。
初七又是搖頭:“如果沒有你……也就不會有如今的我……”。
阿遙注視了他片刻,輕扯嘴角拍拍床邊:“過來坐!”。
他低著頭來到床邊坐下,像做錯事的孩子般無助。
阿遙柔聲問:“我聽靜香說,你在門外站了一下午。”。
初七說:“她們說你歇下了……”。
阿遙安慰他:“初七,你不用自責,這件事不怪你。”。
初七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她:“不會再有下次,百里家絕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
阿遙點頭:“我相信你!”。
侍女端著兩個碗進來:“姑娘,喝些粥吧,喝完粥我們再喝湯藥。”。
阿遙點頭,初七上前接過碗用勺子攪拌了幾下碗里的粥,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遞到他嘴邊。她張嘴呡了下去,隨即忍不住笑起來。
初七問:“笑什么?”。
阿遙說:“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喂。”。
初七說:“這段時間,我會留下來照顧你,可以天天喂你。”。
阿遙卻皺眉噘嘴:“可是藥有些苦。”。
初七說:“沒事,我命人去拿些梅子來。”。
阿遙這才笑著點頭:“嗯!”。
這時,門忽然被人推開。兩人望去,阿遙一愣,來人竟然是玄心。
只見他一身赤玄衣,頭戴紫金石,毫不避諱的闖了進來。他一身寒氣,一臉殺氣。兩人看了皆是一驚。
初七放下碗,蹭的站起身:“你是魅族?”,伸手擋著阿遙。
玄心瞪著二人,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阿遙雙手扶著初七的手臂,露出顆頭看向玄心。看到他眼底的怒氣,擔心他下一秒就會暴走。她輕輕拍拍初七的手臂:“沒事!”。
初七眼神戒備的瞪著玄心:“阿遙!你可知魅族乃是魔界中人?”。
阿遙點頭:“我知道啊。”。
初七一愣,放下手愕然的看向她:“你知道?”。
阿遙點頭:“嗯!”。
玄心陰沉著臉說:“兩個廢物,廢到一塊兒了。”,聲音極其不悅。
“你……”,初七心生怒氣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玄心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跟前,盯著阿遙:“我走了不過三日,你就將自己弄成這般模樣,說你廢,冤枉你了?”。
阿遙呵呵的干笑兩聲低下頭說:“沒有……”。
初七見她這般模樣,不禁皺起眉瞪著玄心:“阿遙如今的靈力并不低,只是那日圍攻她的人太多,所以才會……”。
“才會怎樣?”,玄心打斷他說:“那日圍攻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百里家。”。
阿遙一聽急忙說:“這事兒跟初七沒關系!他并不知情!”。
玄心冷笑一聲:“所以才說他廢!”,這句話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阿遙嘴角抽了抽,是不是在他眼里除了自己,別人都是廢物,再看初七低著頭拳頭緊撰著袖子。她不禁同情的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畢竟玄心那張嘴,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初七抬頭看著玄心說:“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百里家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阿遙的事。”。
玄心挑眉:“你的保證,在我這里沒用。”。
初七說:“我不需要向你保證,我只是告訴你,百里家是做錯了,但也不容你任意傷害百里家的人。受傷的是阿遙,阿遙要如何,我都聽她的。”。
玄心勾唇一笑,看向阿遙:“你向來有仇必報,可想好了要百里家如何交代?”。
阿遙眨了眨眼,再一看初七也望著她,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最后只好:“哎呦………疼……”。
初七急忙問:“哪里疼?”。
玄心皺眉,目光中多了絲緊張。
“傷口疼……”,阿遙哼哼唧唧的說。
初七即刻用靈力為他止痛。
玄心想上前卻晚了一步,只能皺眉說:“子桑不是說用了最好的靈藥嗎?怎么傷口還會疼?”。
阿遙沖初七眨了眨眼,初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問:“是不是累著了?”。
阿遙點頭:“確實有些乏了。”。
初七立刻扶她躺下:“那你好好休息。”。
玄心冷眼看著二人演戲,也不拆穿,只是冷哼一聲抬腳先行離開了。
初七出來時,玄心正在外面等他。
初七開口便問:“你是魅族何人?為何要與阿遙締結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