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如普通的戀人般,牽手走在街市上。
一路上,阿遙多看兩眼的東西,初七都會買下。
初七領著她來到一家首飾店說:“跟我來,我有樣東西要送你。”。
看著店內玲瑯滿目的珠釵收拾阿遙不免有些詫異:“你要送我首飾?”。
掌柜的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公子,您定做的東西做好了。”。
初七接過打開,里面是一條精致的手鏈。手鏈手鏈上閃爍著五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阿遙先是有些意外,隨即笑著問:“這不會也是條契約手鏈吧?”。
初七說:“當然不是!”,他看著她左手的手鏈說:“我遲早親手將它摘下來。”。
他牽起她的右手,將手鏈戴在她手腕上。
阿遙看著手鏈忍不住夸贊:“真好看!”。
初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你喜歡便好。”。
阿遙問他:“這個寶石很珍貴吧?”。
初七還沒說話,一旁的掌柜忍不住說:“大荒只此一條啊!”。
阿遙驚訝:“真的?”。
初七微笑著點頭,掌柜的說:“姑娘有所不知,這手鏈上的寶石,是從大荒各方尋來的稀有之物。它們不僅好看,關鍵時候還能保命。”。
阿遙驚嘆:“這么厲害?”。
掌柜的說:“那可不!這手鏈……”。
阿遙立刻打斷他:“唉!你別說了,我要聽他給我說。”。
阿遙拉著他離開,路上愛不釋手的轉動著手腕上的手鏈。見她如此喜歡,初七也很是開心。
阿遙問他:“你快跟我說說,這些寶石的來歷,還有它們怎么就能保命了?”。
初七指著那顆最艷麗的紅色寶石說:“這顆紅色的寶石來自大荒北部的赤水,赤水水流異常迅猛,能在其中尋得此寶石,極其不易。它不僅蘊含醇厚的靈力,而且還有靈性,戴著它就算是焚天凈火也傷不了你。”。
阿遙驚嘆:“這么厲害。”。
初七微笑著點頭,她又立刻指著那顆褐色的寶石問:“那這顆呢?”。
初七說:“這顆褐色的寶石更為難尋,相傳在東海之東岸,行登岸一萬里,廣狹浩瀚,碧海之中有扶桑,地多林木,葉皆如桑,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這顆寶石是一大妖在一棵萬年扶桑樹中偶然所得。有了它你便可以在海上如履平地。”。
“哇!這么厲害!”,阿遙不敢相信的捂著嘴。
初七笑笑又說:“還有這顆金色的寶石。相傳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山名曰章尾,章尾山有一位上古之神,名為燭九陰,也叫燭龍。傳說他眼睛睜開的時候人間便是白天,眼睛閉上的時候人間便陷入一片黑暗。而這顆寶石被稱為燭龍之目,有了它即使在黑暗中也能使你的雙目如在白晝,而且任何的幻形術,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哇……”,阿遙又是一聲驚嘆,她又指著那顆藍色的寶石問:“那這顆呢?”。
“這顆也很厲害,傳說渤海之東幾億里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溝壑,那里深不見底,名為“歸墟”,世間所有的水都流向那里,神奇的是,歸墟里的水既不增加也不減少,它也被認為是世界盡頭深淵。而這顆寶石是上古水神共工在歸墟所得,名為歸墟珀,據說有了它就有了翻江倒海之力。”。
“那這顆呢?”,阿遙指著那顆黃色的寶石問。
初七問她:“不周山知道嗎?”。
阿遙點頭:“這個我聽過,它是座仙山。”。
初七笑笑說:“相傳共工與顓頊為了爭奪天帝之位,他們從天界一直打到不周山,共工最后戰敗,他暴怒之下撞倒撐天柱,造成天塌地陷,從而形成了不周山,而這顆寶石就是不周山頂上的一顆通天寶石。有了它,你無需坐騎,便能隨心而動,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阿遙聽完愣了許久才說:“初七……你這手鏈……該不會是你百里家的全部家當吧?”。
初七說:“也不全是,只不過這些是幾代家主傾盡半生尋得的,一直收藏在百里家的禁地中,有神引鎮壓,沒有人敢覬覦。如今神引被取走,這些寶石才得重見天日。”。
阿遙難以置信的看他:“幾代家主傾盡半生所得,你就用來做一條手鏈?”。
初七輕扯嘴角微笑:“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若能討得你歡心,也才算是有價值。”。
阿遙心里卻有些不安:“可是……這個太貴重了。”。
初七俊眸浮現些許失落:“上次我見你拿著玄心送你的流光,就在想,該送些什么才能不比它差。當我拿到這五顆寶石時,想著這東西總該不比它差了吧。后來,我轉念一想,其實比不比流光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給你這世上最好的。卻不料……你竟不想要。”。
見他眼中剛剛還一片清亮,這會兒卻轉為一片黯然,阿遙拉下袖子說:“誰說我不想要了,我只是……跟你客氣一下。”。
初七俊容綻開笑顏:“這個……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阿遙一聽臉一紅,笑的羞澀,隨即卻皺眉苦惱的說:“你送我的禮物這么貴重,可我……我該送你什么呢?”,她好像什么都沒有。
初七卻說:“無論你送我什么,都比我送你的珍貴。”。
阿遙歪著頭說:“那我得好好想想,該送你什么。”。
初七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說:“我還有一樣東西要送你,跟我來!”。
阿遙愕然道:“還有?”。
二人來到天衣坊前,阿遙詫異的問:“你要送我衣服?”。
初七進去,掌柜的急忙行禮:“公子,您來了。”。
初七說:“上次我讓你們尋的朱雀錦可到了。”。
掌柜說:“回公子,前兩日剛到,小人這就去取。”。
沒一會兒,掌柜抱來上好的赤色錦緞。
初七吩咐:“帶這位姑娘去量一下尺寸。”。
“是!姑娘請跟我來。”,掌柜恭敬的說。
阿遙看向初七,初七點了下頭。
阿遙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
阿遙說:“原來你是要給我做衣裳。”。
初七說:“朱雀錦乃是錦緞中的極品,它的原料特殊,可保千年不褪色,萬年不腐。”。
阿遙再次驚嘆:“這么厲害!”。
初七說:“我想……看你穿上它。”。
阿遙卻遲疑的說:“可是……一身大紅色會不會太招搖了?”。
初七眼中卻帶著期待說:“我想……你穿上它一定很美,能不能為我穿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阿遙不忍心拒絕他,笑著說:“好!”。
初七開心的笑,滿足的帶著她出了門。
二人在街市上逛逛吃吃,初七還帶著她到湖上劃了船。
一整天他們形影不離,到了傍晚初七又帶著阿遙去看日落。
阿遙欣賞著夕陽的美,初七的目光卻只在她身上。她抬手將他的臉轉過去:“看夕陽,我有什么好看的。”。
初七又轉過來神情注視著她:“夕陽沒有你好看。”。
阿遙低著頭偷笑,轉臉看向他,他卻忽然壓了下來,直接吻上了她。這一次他似乎更加熟練,忘情的嘗著她的甜美。她也漸漸沉淪于他的溫柔憐惜中。
他們依舊互相抵著額頭,輕輕喘息。
初七眼中情欲未退:“阿遙……我真想……立刻就將你娶回家。”,他聲音低啞,似在壓抑著。
阿遙掄起拳頭捶了他一下,低著頭紅著臉說:“我就說干嘛又來看日落,你分明是別有所圖。”。
初七笑的開心:“我們回去吧,用完膳,再陪你看星星。”。
回了院子二人如昨日一般,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星星。初七還準備了一些小食,和果酒。阿遙邊吃邊喝,好不享受。
初七問:“阿遙,明日我帶你去聽書如何?”。
阿遙一聽即刻來了興趣:“好啊好啊,我可愛聽書了。”。
初七忽然指著天空說:“看!是流星!”。
“在哪兒?”,阿遙噌的起身。
夜空中有數道光劃過,阿遙驚嘆道:“好漂亮!”。
流星結束,阿遙彎了彎嘴角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初七:“對了初七,你的名字為什么叫星落?感覺有點兒……”。
初七自嘲一笑說:“不吉利是嗎?”。
阿遙猶豫的點點頭。
初七眼中布滿憂傷:“我阿娘生我時……沒撐住離開了,阿爹在外面只見她命星隕落,沒來得及見她最后一面。所以……為我起名為星落,乳名為初七。他要讓我記住,我的生是由阿娘的死換來的,所以……出生到現在,我從未過過生辰。”。
阿遙心疼的望著他,原來他竟然還有這樣經歷,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她只看到他是第一世家公子,她只看到他清貴優雅,衣著光鮮,卻從未想過他心里居然也裝著無人可述的苦。
她起身來到他身旁,拉起他,輕輕抱住他:“初七……”,卻不知說些什么才能安慰他。
初七雙手抱緊她說:“阿遙,我在遇到你之前想著死便死了,就當是還阿娘一條命。可遇到你之后,我卻慶幸我還活著,我的眼能看你,我的手能抱你,我的耳能聽你。所以……你不用想著如何安慰我,只要你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