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月無痕帶著阿遙離開了來到凌霜殿的后山,那里有一道石門。月無痕只是一揮長袖,石門便打開了。
阿遙問:“這是什么地方?”。
月無痕說:“曉月仙宮禁地?!?。
阿遙詫異的看他:“禁地?那我們還進去?”。
月無痕笑笑:“無妨!宮主能進?!?。
阿遙遲疑的問:“那……我應該不能進吧?”。
月無痕輕輕一笑,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里面有一條長長走廊,兩邊的墻壁上有發光的晶石,月無痕拉著她拐了幾個彎兒,才看見另外一道石門。他停下,向她伸出手。
阿遙不解的看著他的手,再看看他:“什么意思?”。
月無痕笑了一下,伸手探至她腰間,她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躲開。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他湊近她耳邊低聲說:“別動,為師只是想借用一下玉佩?!保硪恢皇忠呀涊p輕解下她腰間的玉佩,拎到她面前晃了晃。
阿遙有些尷尬的說:“那你直接跟我要不就好了?!?/p>
月無痕笑著:“為師一向不喜歡多言,凡事都是行動在前?!?。
阿遙忽然想起玉佩的事,她問:“這玉佩是?”。
月無痕將玉佩放入石門中間的凹槽中,石門這才打開,他取回玉佩還給她。
阿遙愣愣的問他:“這玉佩是打開禁地的鑰匙?”。
月無痕點點頭:“嗯。以后你隨便進,看中了什么,隨便拿?!?/p>
阿遙被他拉了進去,里面所有的東西皆是石頭所造。中間有一座圓臺,上面是白色如冰雪的圓形玉石,寒氣逼人。左邊堆放著許多箱子,右邊是書架,上面放著許多卷軸。對面有一個置物架,上面放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精致的盒子。
阿遙沒去看,她問一旁的月無痕:“師父,這禁地里面放的都是什么東西?”。
月無痕笑笑說:“也就是一些奇珍異寶,古籍孤本,還有一些罕見的仙草和靈器?!?。
阿遙咽了下口水:“那……就是,曉月仙宮的全部家當唄?!?。
月無痕點點頭:“嗯,差不多都在這兒了?!?。
阿遙疑即刻將玉佩塞給他:“那這鑰匙我可不敢收,這萬一要丟了什么,我可賠不起?!?。
月無痕將玉佩系回她的腰間說:“放心,這里的東西,放了上千年了,只多不少,你盡管拿,沒人讓你賠。”。
阿遙說:“師父,你帶我來禁地也就罷了,還把禁地鑰匙給我,你這該不會是要我繼承曉月仙宮吧?”。
月無痕說:“你想要嗎?”。
阿遙立馬搖頭:“不要!”。
月無痕笑笑:“不過是座宮殿而已,想要便拿去。”。
阿遙聽了只覺得荒唐:“師父,這話要是被靈雨掌事聽到,她還不得氣瘋了!”。
月無痕輕笑出聲:“你倒是不必在意她。”。
阿遙無語的看著他,月無痕走上中心的臺階,走到玉石上喚她:“過來!”。
阿遙走上臺階,立刻覺得周身寒氣襲人。她踏上玉石,與他面對面而立。
月無痕拉著她坐下說:“這塊雪玉石是我從極北之地深雪之中挖出來的!這段時間我們在此辟谷閉關?!薄?/p>
阿遙聞言一愣:“辟谷閉關?就是不出禁地的意思是嗎?”。
月無痕笑笑:“還有辟谷,就是禁食?!?。
阿遙點點頭:“好!知道了。”。
月無痕說:“閉上眼睛!”。
阿遙閉上眼睛,月無痕注視著她的面容微微出神,片刻后說:“慢慢運轉你體內的靈力,不要太多,要一點一點如抽絲剝繭般慢慢的引出靈力。”。
阿遙靜靜的坐著,試了好幾次才能如他說的那般慢慢抽出一絲靈力御寒。
月無痕微微一笑,也閉上雙目。
阿遙盤坐在玉石上如睡著一般,這一坐竟坐了三個月。她再次睜開眼睛,口中呼出一口寒氣,睫毛上立刻結成一層薄霜。
看看向對面,月無痕雙目緊閉,靜靜的坐著。這是第一次,他與她離得這么近,她鬼使神差的朝他的面具伸出手。
“醒了?”,他先發出聲音而后睜開眼睛。
阿遙慌忙收回手,尷尬的低下頭:“嗯!”。
月無痕微笑著:“感覺如何?”。
阿遙說:“有些冷,像睡著了。”。
月無痕問:“可有不舒服?”。
阿遙起身活動了一下搖頭:“沒有!很舒服!”。
月無痕起身說:“好了,我們可以去出去了?!?。
出了禁地的石門,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阿遙愣住了:“下雪了?”。
她驚訝的問月無痕:“師父,我們在里面待了多久?進去的時候還是早秋,如今竟然已經下雪了!”。
月無痕微笑著:“三個月吧!”。
阿遙愕然:“三個月!竟然已經過了三個月,可我怎么覺得,只是睡了一會兒?!?。
月無痕說:“你第一次辟谷閉關修煉,三個月已經算是短的了。”。
阿遙聞言頓時唏噓不已,但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她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她在雪地里跑了幾圈。
看著她一襲紅衣在一片雪白中開心的奔跑,月無痕看的失了神。醒來后,他第一次見她笑的這般開心。
阿遙停下來,看著遠處的雪景,笑容漸漸消失,轉而變的悲傷起來:“我還未和他一起看過雪……”。
月無痕走過來說:“無妨,以后為師會陪著你?!?。
阿遙轉眼看向他:“師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月無痕笑笑:“為師清楚的很?!?。
阿遙說:“我的心太小,裝不下別人了?!保f完轉身回了凌霜殿。
月無痕微笑著看著她孤冷的背影。
辟谷時不覺得,可一出來她就覺得自己餓了。她想避開月無痕去廚房找些吃的,可誰知一開門,他竟端著膳食,筆直的立在門外,肩上還披著毛茸茸的白色狐裘大氅,抬著的手停在半空,大概是想敲門來著。
月無痕微笑著說:“為師想著你該餓了,特地讓廚房準備了些清粥小菜,陪為師吃些吧?!?。
“不用了!”,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月無痕無奈的笑著:“你不打算出門了嗎?我還想著帶你去采購一些去極北之地要用的東西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的開了門。
看著她站在一旁不理他,他說“先吃飯,吃了就帶你去!”。
阿遙勉強的來到他面前坐下,端起粥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放下碗盯著他。
月無痕笑笑,繼續為她挑姜絲,然后又為她盛了一碗粥,自己才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阿遙只見他彎著嘴角,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他用筷子指了指她的碗,她只能端起碗將粥喝完,繼續盯著他??蓪Ψ斤@然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依舊吃的優雅。
終于等到他吃完,阿遙起身在門口等他。他走到門口自然的伸手去拉她,卻被她躲開了。他挑了下眉,只是笑笑,便一手背在身后朝前走去。
沒一會兒一侍女捧著一件白色皮毛的紅色大氅,來到月無痕面前行了一禮。他拿起那大氅,來到她身旁,一揮手披在她身上。
逼人的寒氣瞬間被隔開,身上也暖了起來,可阿遙心里覺得別扭抬手要脫下并說:“我不用!”。
月無痕伸手將大氅緊了緊:“穿好!”。
阿遙有些不悅的皺眉,卻聽月無痕又說:“心里既然裝不下旁人,你又在怕什么?”。
阿遙哼笑一聲:“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月無痕勾起嘴角:“自然……是怕為師闖進你心里?!薄?/p>
阿遙冷笑一聲:“師父未免也太自信了?!?。
月無痕笑著:“既然不怕,那又何必躲著?只當我是師父就行,想的太多,無非是自尋煩惱?!?。
阿遙煩躁的說:“你難道就不怕旁人胡亂猜想你我之間的師徒關系嗎?”。
月無痕嘴角的笑意更深:“旁人怎么想與我何干?”。
阿遙無奈的嘆息一聲:“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
月無痕收起笑注視著她說:“心之所向,身不由己。”。
阿遙睫毛顫了顫,轉眼看向一旁:“不是說要去采購東西嗎?”。
面具下的臉挑了下眉:“走吧?!薄?/p>
跟在他身后,阿遙沒什么興致,他也不在意,沒一會兒就買了一大推東西,他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的錦囊,長袖一揮,東西全都裝進了錦囊里,錦囊卻絲毫沒有變化。
阿遙第一次見這么神奇的東西,不禁直盯著那錦囊瞧。
月無痕笑笑:“怎么?想要這錦囊?”。
阿遙扯了下嘴角說:“沒有,只是好奇而已?!薄?/p>
月無痕說:“哦,東西買好了,交給你保管吧,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就出發?!?。
阿遙一聽驚訝說:“明天就出發?”。
月無痕笑著點頭:“嗯,你不是著急嗎?”。
阿遙說:“去極北之地之前,師父可否先陪我去一趟魔界?”。
月無痕說:“可以?!薄?/p>
靈雨臉色鐵青的站在殿中,抬眼看著月無痕:“宮主,您怎能答應她去極北之地還有魔界?”。
月無痕說:“靈雨,曉月仙宮就先交給你了?!薄?/p>
靈雨咬牙:“宮主!那玉九黎是不是對您做了什么,讓你如此待她?”。
月無痕說:“她是我徒兒,待她好不是很正常嗎?”。
靈雨冷笑一聲:“正常?您就差將自己的心刨出來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