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牧嬸燉了一鍋兔子肉,端上來一大盆。
牧嬸笑著說:“快來嘗嘗看!”。
兩人嘗了又是一頓夸,美的牧嬸笑的合不容嘴。
牧嬸夾起一塊兔肉說:“我呀也是好多年沒吃過野味兒了,這次啊沾了阿黎的光,也能解解饞。”。
阿黎又給她夾了一塊說:“那您就多吃一點兒!”。
牧嬸笑呵呵的說:“好好好!我一定多吃!”。
月無痕吃的極少,他看了牧嬸一眼似乎是不經意的問道:“對了牧嬸,這幾個月里除了我跟阿黎,可還有旁人進過龍城?”。
牧嬸想了想說:“這我倒不知,不過前幾個月聽鎮上的人說,一天深夜他們好像聽到龍城的大門打開過一次,具體進來了誰,進來了幾個人,也沒人看見。畢竟是夜里,誰沒事三更半夜在城門口轉悠是吧。”
二人對視了一眼,阿黎又問:“那龍城最近可有發生過什么不尋常的事嗎?”。
牧嬸想了想搖搖頭,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說:“對了!有天夜里,龍骨山上發生過異響,我們離得近,聽的真真切切!大黃嚇得縮在窩里哆嗦了好幾天才肯出來,村里的人都說是山里的兇獸在吼叫。”。
二人又對視一眼,阿黎有些害怕的問:“那這村子會不會不安全啊。”。
牧嬸擺擺手:“不用擔心,有城主的護龍衛在呢。上次那山上的事情一出,第二日護龍衛就來了,他們將山上的結界加固了好幾層呢。”。
二人一怔:“結界?”。
牧嬸點頭:“嗯!防止兇獸下山傷人的結界!整個龍城的人都知道。”。
二人不禁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
阿黎猶豫了片刻問:“那我們上山打野味兒,怎么沒碰到結界?”。
牧嬸說:“那得看你們走到哪兒了,聽說那兇獸被趕到了山頂上。那結界應該是在山頂上吧。”。
二人恍然的對視一眼。
第二日,他們收拾好東西,就來向牧嬸辭行。
牧嬸一聽詫異道:“你們這才住了兩日就要走了?”。
阿黎微笑著說:“這兩日多虧您收留,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您收下。”,她說著拿出一塊布包著的東西遞給她。
牧嬸好奇的接過,打開一看嚇了一跳,竟是一顆金珠,她慌忙遞回去:“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阿黎說:“您就收下吧,這兩日您又是買菜又是做飯的,還幫我們找大夫,我們真的很感激,您若是不收,我們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的。”。
牧嬸為難的說:“可……這……也太貴重了!”。
阿黎拍拍她的手:“牧嬸,以后有機會,我們還會回來看您的。”。
牧嬸點點頭有些不舍:“我這院子好不容易有了人氣,你們這一走,又該冷清了。”。
阿遙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說:“您多保重。”。
牧嬸點點頭:“你們也是。小倆口有什么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可別再鬧矛盾了。”。
阿黎尷尬的笑著點點頭,月無痕在一旁說:“您放心,我會把她哄的好好的,不會再惹她生氣了。”。
阿遙瞪了他一眼說:“那我們走了。”。
牧嬸送他們走到院子外,不舍的目送他們遠去。
“牧嬸看上去真孤單。”,阿黎不禁想起自己曾經的小院子,也是她獨自一人守著,無論刮風下雨,白天黑夜,沒人陪沒人說話。所以白天她從不愿在家待著,總是在外奔走,直到天黑了才回家睡覺。她不想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院子,她也希望她的院子里有人氣……
月無痕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應該已經習慣了,不是還有大黃陪她嘛。”。
阿遙提議:“我們要不……先去龍骨山看看?”。
月無痕微笑看她:“你跟為師想到一塊兒了。”。
“你的腿傷怎么樣了?”,阿遙問。
他笑笑:“放心,肯定用不到那張輪椅。”。
阿遙想了想說:“我們這次換個地方上山,既然山上的結界需要加固,那就一定有上山的路。我們昨日是從山的西面上去的,今日我們從東面走!”。
月無痕笑著說:“阿黎果然聰明。”。
阿遙皺起眉:“師父,別總是這樣跟我說話。”,她會不經意間將他當成初七的。
月無痕目光委屈的望著她問:“為什么?”。
阿遙看他的眼神閃了閃說:“一點兒都不像你!”。
月無痕挑了下眉問:“那阿黎覺得為師該是什么樣的?”。
阿遙想了想說:“總之不該是現在這般。”。
月無痕笑笑:“為師倒覺得……現在的自己挺好的,隨心而動,隨心所欲!”。
阿遙聞言望著他:“隨心而動……就是跟著我來受苦?”。
月無痕笑著:“在旁人看來是受苦,在我自己看來……甘之如飴。”。
阿遙繼續往前走,沒有應他的話。
從東面上山,就閉眼繞過一個鎮子。兩人走在街市上,立刻引來側目。
他們正走著,忽然一個姑娘攔住了他們,她羞澀的看著月無痕雙手遞上一根紅繩,且有些羞怯的說:“公子,請收下我的繩子吧!”。
月無痕一愣,他看向阿遙。
一旁的人起哄:“收下吧!收下吧!”。
那姑娘羞紅了臉,期待的望著他。
月無痕好奇的問:“這繩子代表什么?”。
姑娘一怔:“你不是我們龍城的人嗎?”。
月無痕搖頭,那姑娘紅著臉說:“這繩子……代表著愛慕之心,愿意……獻出身子的意思。”。
阿遙愕然的看著她,又看向月無痕,他也有些吃驚。這龍城的民風也太開放了吧,當街送陌生男子這種意味的繩子。
她氣憤的伸手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旁,與他十指相扣,伸到那姑娘面前說:“看見了嗎?他是我的人!”。
那姑娘羞惱的跑開了。
“沾花惹草!”,阿遙一把甩開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月無痕無辜的說:“我什么也沒做!”。
阿遙沒有理會他,快步往前走,他在后面緊跟著。很快兩人來到了上山的路口。意外的是,那里竟有人把守。
阿遙皺起眉:“這里怎么還有人守山?”。
月無痕說:“過去看看!”。
守衛伸手攔住他們:“什么人?”。
阿遙上前問:“這位小哥,我養的狗跑進山里了,我們能進去找找嗎?”。
那守衛打量了阿遙一眼說:“你們確定它跑進山里了?”。
阿遙點頭:“我看見了!”。
另一個守衛說:“山里禁嚴了!任何人不得進入!你們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阿遙皺眉:“可是我的狗就是進了山上了,我不去山上找去哪里能找到,你們就讓我們進去找找吧!”。
兩個守衛伸出手中的刀惡狠狠的說:“不能進!”。
阿遙撇撇嘴:“不進就不進,兇什么兇!”。
轉眼撲進月無痕懷里哇哇哭起來:“哥哥!我要我的狗!”。
月無痕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拍拍她哄道:“好了好了,哥哥再想辦法就是!別哭了!”。
他來到守衛面前,拿出一顆金珠。二人眼睛一亮,驚喜的對視一眼。
月無痕笑笑說:“二位,行個方便,小妹十分寵愛她的狗,這要是狗真出了什么事?還不得哭死!”。
二人收下金珠說:“行行行!去吧去吧!天黑前下山,不然出了事我們可不負責!”。
月無痕笑著點頭:“多謝!”,轉身拉著阿遙說:“好妹妹,人家讓我們進了,別哭了,快去找你的狗吧。”。
阿遙一邊抹著淚,一邊乖巧的跟著他上了山。
一進山,她抬眼往上看,山路是用石塊拼成的臺階,陡而曲折,上面的露水還沒干。
她提起裙子往上走,忽然腳下一滑,往后倒去。月無痕一伸手攬住她的腰,扶穩她,且溫柔的說:“妹妹可要小心些,千萬別摔著了,哥哥可是會心疼的。”。
阿遙嘴角抽了抽,轉身繼續向上走,只是比剛剛要小心些。
月無痕緊跟著她,防止她腳下再打滑。
“我們歇會兒吧!”,好一會兒,她氣喘吁吁的說。
月無痕點頭:“來!坐這喝點水!”,找了個地方讓她坐下,拿出水遞給她。
阿遙喝了口水問:“你說這山上會有什么呢?”。
月無痕搖搖頭:“哥哥也不知道!”。
阿遙無語的看他:“當哥哥還當上癮了!”。
他挑了下眉笑著:“要不……再叫聲哥哥來聽聽?”。
阿遙瞪他,她發現他越來越沒正形了。就從面具拿了之后,他更加的變本加厲,越發的不正經。
阿遙說:“旁人絕對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月無痕竟是這副模樣!”。
他不以為意的笑笑:“不如,以后你便叫我哥哥如何?比師父這個稱呼中聽多了!”。
阿遙瞥了他一眼:“想的美!”。
月無痕笑著注視著她:“那再叫一聲……就一聲!”。
阿遙起身羞惱的瞪他:“師父!正經點兒行嗎?”。
月無痕無奈的說:“好好好!不鬧了!”。
兩人繼續往上走,總算是到了山頂。龍骨山并不高,但山體蜿蜒盤旋如巨龍身軀包圍著半個龍城。
“我們往哪邊走?”,阿遙左右望了望。
月無痕說:“不如先去龍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