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裙子上面的裝飾在她來到我面前時叮叮當當的還在響著,她慌亂的抓著我的手
在還沒開口說話時,眼淚倒先落下來了
“求你了,求你了…”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求我什么,我只想趕快找到阿斯罕,我慌亂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有沒有認識她可以把她拉開的,但是大家都在看頒獎儀式,沒有人顧著這邊,只有幾個孩子在地上嘻嘻哈哈的玩游戲
我把她的手給挪開
“你好,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先找別人幫忙嗎?”
她的手又緊緊的握了上來,生怕我會離開
“不是,不是…我不要幫忙,我只求你,求你把阿斯罕讓給我吧,求你了我沒有阿斯罕活不下去的”
她哽咽的實在可憐,可是在聽她說了這句話后我的心臟咯噔一下,我不曾想過有一天我也會遇見這樣的事情,我盡力的冷靜清醒下來,我的雙手輕微顫抖,我努力讓我的聲音變得正常
“你和阿斯罕是什么關系?”
她干脆直接跪在我面前
“本來我和阿斯罕快要訂婚了,可是沒想到他就走了我找了他很久才在這里找到他”
“訂婚!”這個詞在我腦子里旋轉了好久好久,阿斯罕之前是要訂婚的,那我是什么?不!不對,只聽她一面之詞也不能全然相信,阿斯罕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你先起來,我們一起去找阿斯罕問個清楚,真是阿斯罕拋棄的你那你肯定是要他一個說法,但是我并不能給你什么,在你說的這件事情上也要問問阿斯罕的想法,我不能替他給你答案”
她不再哭了就只靜靜的跪著,低著頭揉搓手指
我沒辦法,只能先離開去找阿斯罕,在離開那個女孩后我便忍不住了,眼淚流了出來,模糊了視線,我只能先胡亂的擦掉,我四處看著都沒有阿斯罕的身影,這一刻我不知道我腦子里到底蹦出來了幾個荒謬的想法,每一個都足夠摧殘我們堅強的愛,我不知道怎么辦,我現在只能慌亂的尋找阿斯罕的身影,尋找那個每天都能看到的熟悉的身影
草原很大很大,我已經跑出了比賽場好遠了還是沒有看到阿斯罕的身影,這時候我已經很累很慌了,我停下來扶著腿,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秋秋,秋秋!”
我聽到了一個很慌亂的聲音,是阿斯罕,是他
我猛地抬起頭來,我沖上去,緊緊的抱著他,大聲的哭起來,好像剛才的委屈都得到了發泄,我伸手捶他的后背
阿斯罕看到我這樣很慌亂,他輕輕的拍著我的后背
“秋秋,怎么了,發生什么了,告訴我秋秋!”
我聽著他急切的聲音,或許他已經猜到
我在他懷里靜靜的待了一會兒,擦干眼淚從懷里抬起頭來
“那個女孩,現在在比賽場旁邊跪著,看看去吧”
對比于我剛才的狀態,現在卻顯得異常冷靜,聲音平平淡淡的好像這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只是來轉告的
阿斯罕幫我擦掉臉上還掛著的眼淚
不知道為什么他不繼續我的話題,只是繼續他的事情,還和以前一樣
“秋秋哭的時候這么可愛的啊!”
他雙手捧著我的臉大拇指在皮膚上輕輕的揉搓著
我把阿斯罕的手從我臉上移開
“走吧,她還需要一個解釋”
我也需要一個解釋!
我轉身背對著阿斯罕,我腳上停不下來動作,因為我心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到底是你嗎?阿斯罕
阿斯罕快步追上來,將我垂著的手,緊緊的握在他的手心里,十指相扣不知道是他的虧欠還是愧疚
阿斯罕牽著我的手,一句話也沒有
我們來到那個女孩的面前,已經有好幾個和她差不多年紀大的女孩和三個年紀大的嬸嬸在她旁邊和她說話
等我們走近了,那女孩看到了阿斯罕,像剛才對我那樣,眼淚流的那樣快
她沖開圍著的人,站在我們面前,看了看我眼神立馬回到了阿斯罕的臉上
就那樣像正在看熱戀期愛人的眼神一樣,恨不得將阿斯罕復刻到眼睛里一刻也不離開
阿斯罕轉頭看向我,給了我一個點頭的姿勢
便看向了她
“有什么事情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那女孩聽到這句話很驚喜,好像阿斯罕說這句話便是同意了她剛才的要求
“嗯!好!”
我剛想分開阿斯罕和我牽著的手,想讓他們倆去好好談一談,阿斯罕感受到我的動作,將手握的更緊了
“這件事情很清楚明白,你應該知道!”
阿斯罕已經牽著我往前走了
我停下來告訴他
“我不…”
“聽話!”
阿斯罕轉過身,說完這句話,眼神仿佛祈求般顯得楚楚可憐
到了比賽場的另一邊,那個女孩緊緊的跟上來
“阿斯罕…”
“這件事情我已經通知過叔叔了,他沒告訴你嗎?”
“我知道的,可是我…可是…”
阿斯罕后背倚靠著旁邊的柵欄,雙手抱胸低了低頭,又抬頭看向我
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尷尬的轉過身,在事情沒有清楚之前,她始終是和他有關系的
“阿斯罕,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他們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
而且關于過多的事情和細節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好像我還是太年輕太沖動
況且這個草原上也并不是只有我知道“阿斯罕”
出去了三人的尷尬氣氛后,我倒是平靜安靜了不少
比賽場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天色也黑下來不少
之前在地上玩游戲的幾個孩子也都離開了這里,現在這里只有阿克塔還有幾個在清理比賽現場的工作人員
之前的熱鬧情景在只過了幾個小時后突然恢復了往常的安靜,是夢但又太真實
比賽場還有個蒙包,已經經過風雪,變得很舊很脆弱了,但它還是那樣的高大,矗立在滿是草地和滿是孤獨的這里
之前的那位在比賽場和我說話的嬸嬸,在往蒙包里放著工具
我撿起來地上還剩的三四個箭筒,緩緩走向蒙包
“嬸嬸”
我叫住正要背對著我的年紀大的女人,雖然黑夜已經來了,但離得近她頭發是的白絲還是隱隱約約的顯現出來,雖然頭發粗糙沒有色澤,但用了一個很精致的木頭發簪把頭發盤起來,倒是精神不少
“姑娘,比賽都結束了你怎么還在呢?”
這個年紀會說漢語的應該是東部的人吧
“我在等人,一會兒就走了”
“好,那就行,現在到底還是冬天,刮的風雖然不大但還是冷的,你穿這么薄,小心身體”
“嗯,嬸嬸,你在這里幫他們工作嗎?”
“叫什么嬸嬸呢,叫我阿婆就好了,我年紀大了也過了叫嬸嬸的時候了,這是我兒子辦的比賽我來這里幫幫他,好讓他早點回家陪陪他的孩子”
“好,阿婆,這么晚了還沒回家,那您的家是不是離這里很近呢?”
阿婆接過了我手里的箭筒,轉身說著話進了蒙包
“不近呢,草原那么大,我要回趟家得幾個小時呢,倒是你一個小姑娘等什么人呢,草原上那么大等到天完全黑下來,可是連個燈都沒有,只能指望明天天氣好點,讓星星和月亮給你指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