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了,那女賊人被人劫走了?”皇上正在養心殿批閱奏折,最近上奏最多的便是戍守吐蕃的楊玄武大將軍,突然傳來李公公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吐蕃最近很不安分,蠢蠢欲動,楊玄武上奏是否先動手打壓一下吐蕃,每次都被皇上駁回,除了吐蕃,周邊其他省份也不安定,若此時打壓吐蕃,必定中吐蕃下懷,吐蕃正好可以借機反。
楊玄武還算脾氣好,面對吐蕃時不時的挑釁每次都是息事寧人。
此時心煩的皇上聽聞李公公傳來的消息,本就煩躁的皇上火氣上來,直接爆發。
皇上一把把手中的奏折扔向空無一人的大殿,剛進殿的李公公被這一摔嚇的連忙低著頭,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
“一群蠢人,不過是押送個受傷的女賊人,一群人都看不住,這俸祿是白拿的嗎?”
“皇上息怒,切勿動氣傷了身子!”見皇上動這么大的氣,李公公彎著腰低著頭,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皇上是真的氣極了,因為太過激動,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怒罵上下波動,年邁的老臉因生氣而變得通紅。
“這一次又是誰干的?”皇上盯著下面的李公公,那眼神似乎要把李公公盯出個洞來。
李公公背脊上有絲絲的涼意,皇上這眼神太過犀利,一般人不能也不敢與之對視。
“奴家還未查到,大理寺跟錦衣衛已經在追查了,但皇上放心,這一次,與九皇子無關!”
“與九皇子無關,那你倒是跟朕說說跟誰有關!可笑至極,皇城之中,天子腳下,有人敢當眾劫走囚犯,真是我天朝最大的笑話!傳朕命令,命錦衣衛三日之內務必將此賊人拿回,今日押送的衙役按我天朝律法,誅!民眾若是有人找到這女賊人,賞銀百兩!”
聽聞皇上的話,大殿上的所有宮女太監無不汗流浹背,在這宮里當差,說不定哪天就人頭落地,小命不保!
“吐蕃使臣作何反應?”皇上說完,感覺身體有些許疲憊,坐下來,撫額嘆了口氣,低聲問道。
“那使臣早在大理寺等候,此刻恐怕也知曉了這個消息!”李公公見皇上坐下,連忙小步走過去,把茶水奉上,說到。
皇上半晌沒有說話,這使臣不是好說話的主,皇上思考著如何跟使臣說這件事才好!
但是,事情卻出乎所有人預料,那使臣并未來見皇上,而驛館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動靜,聽聞使臣回去之后就一直未見出來過!
“李茂,驛館那邊現在什么動靜?”李茂是李公公的姓名。
今夜皇上并未召見任何妃嬪,李公公已經伺候好皇上歇下了,此刻聽到皇上的話,連忙打起精神來。
“回皇上,驛館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皇上放心,那邊一有動靜便會有人立即來報!皇上安心歇息吧!”
“唉…”皇上深深嘆息一聲!
“越是安靜越不對勁,使臣的性子你也知道,現在的安靜只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皇上頗為擔憂,畢竟這吐蕃使臣確實有些難纏。
李茂知道皇上的擔憂,但此刻只能沉默。
直到帳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李茂才松了口氣,輕腳輕手的走出殿內。
而九王府,找了一整天都未找見時星的蹤影,整個王府氣壓極低。
人人都知道九皇子今日心情極差,一個個下人都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
五月中旬的月光皎潔如夢,透過斑駁的樹影撒在地上,像是被踩碎了一地的星星。
小九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端在胸前,在門前的空地上踱來踱去。
阿明的腳步聲適時的響起,小九連忙順著腳步聲來的方向看過去。
阿明才進店便看到了等在院中的小九,腳步頓了頓,阿明穩住步子走進去。
“怎么樣?有消息嗎?”看到劉明遲疑的腳步,小九的心沉了一截,但還是沉住氣,疾步走過去問道。
“公子恕罪,暫未尋到時星姑娘的下落!”劉明垂直頭說道。
劉明眼瞧著小九的表情從期盼到失落,心中也有種莫名的難受。
“接著給我找,死要見人,活要見尸!”說這句話的時候小九似乎是咬著牙在說。
劉明只能默默低著頭,不敢吱聲。
相較于九王府的寂靜,驛館就顯得熱鬧非凡。
明明是夜晚,驛館的這間屋子卻明亮的堪比白天太陽最炙熱的時候。
這里是驛館的地下室,此時里面明亮異常。
屋子的正中間燒著火,火上是一鍋正在沸騰的油。
而上面,有個五花大綁的人!
此人正是不久前給吐蕃使臣提供信息的李懷竹。
李懷竹人被五花大綁的綁著,嘴巴被堵的嚴實,吚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伴隨著腳步聲響起,有人進來了。
李懷竹咿咿唔唔的聲音越發的大了。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敢胡亂動彈,畢竟自己下面就是一鍋滾燙的油,亂動掉下去說不定瞬間就能被炸熟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李懷竹抬眼看,正是那天跟自己談判的使臣。
使臣的臉色黢黑,今日的事情簡直就是天朝皇帝對吐蕃赤裸裸的侮辱!
使臣看向油鍋上方扭來扭去的李懷竹,示意讓人拿掉他嘴巴上堵著的布。
“使臣使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怒了您,可否先把我放下來再說!”李懷竹此刻怕的要死。
被架在油鍋上方烤了半天,又因為害怕,此刻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臉上細小的一滴汗水滴下來滴進油鍋里濺起油來濺到背上,灼燒感隨之而來。
李懷竹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上。
使臣只直直的盯著李懷竹不說話。
李懷竹感受到使臣的怒氣,但不知道原委,腦海中想著如何應付使臣才能把自己的小命保下來。
“就算死也得讓我明白死因吧!好歹合作一場,你怎么能就這么把我殺了,還是使臣想玩過河拆橋的戲碼!”李懷竹已經口不擇言了。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無論如何都把使臣給說服,把自己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