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識愁眉苦臉的扒拉著地圖,最后還是放棄了。
“好吧,看來我們是真的迷路了。真奇怪我感覺走這邊應該沒問題才對……”
“先準備晚上睡覺的地方再考慮往哪走吧。”林秋識提議道。
夜晚的森林格外危險,現在迷路了不如先扎營保證夜晚能安全休息,剩下的時間再用來確定方位。
林清酒抬頭看看天色:“那就在這準備吧,來的路上沒看到比這空曠的平地了。”
“那我去撿點柴火,你們要一起嗎?”林秋識把包袱放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我們在這準備營地吧。”林清酒不放心冒失的姐姐一個人行動,林秋識有相應經驗應該沒什么問題。
林秋識點點頭,畢竟林濁酒看著就像個沒腦子的,有林清酒看著也省得惹麻煩。
周邊地上柴火不多,林秋識做了點記號打算去遠點的地方撿。
林清酒說過她們在往森林深處前進,隨著距離接近她之前以為的直覺逐漸變成了吸引。
前幾天她一個人在森林里徘徊就是受到吸引的影響,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讓迷路的她一直兜圈子,但是妖獸危險的氣息讓她不敢繼續(xù)靠近。
這次又被吸引導致三人在森林迷路,但是那股妖獸氣息卻消失了。
林秋識放下柴火,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吸引她。
又往前走了一刻鐘,在林秋識打退堂鼓打算回去時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盆地,在森林里顯得格外突兀。
整個盆地寸草不生,樹木殘屑散落一地。在中心躺著一只渾身是傷的妖獸,但是林秋識沒感受到它的氣息。
“這是老虎嗎?”林秋識小心接近妖獸,發(fā)現它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全身雪白的柔順長毛上沾滿了血跡,兩只前蹄被砍斷,身上有一道深入骨髓的傷口。
林秋識繞著獸尸走了一圈,發(fā)現吸引她的東西似乎就是這具妖獸尸體。
她有點不明所以,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大老遠會被這東西吸引。
“嗷嗚!”一道猩紅的殘影突然從妖獸體內竄出,一下鉆進林秋識懷中。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她撲倒在地。
“嗚啊!”林秋識感覺手指傳來劇痛,發(fā)出的慘叫驚起一片飛鳥,把懷中的東西直接捏起來就往遠處扔。
……
“濁酒,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林清酒正給營地周圍撒上驅蟲驅獸的藥粉,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慘叫。
林濁酒豎著耳朵,最后搖了搖頭。“沒有啊,只聽到頭頂的鳥一直在叫。”
林清酒皺著眉,說起來林秋識去撿柴火這么久還沒回來,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濁酒我去找林秋識,你呆在這不要亂跑,我馬上回來。”
把藥粉撒好后林清酒又叮囑了林濁酒幾句后朝林秋識離開的方向走去。
幾分鐘后林清酒就看到林秋識放在地上的一堆柴火。
“放的很整齊,也沒有血跡。看柴火放地上的朝向應該是這邊。”林清酒思索片刻,猜測林秋識是主動往森林深處去了。
意外嗎?還是早有預謀?
林清酒撿起柴火返回營地,既然是主動深入她就沒必要跟上去了。
林秋識有避開妖獸的能力她可沒有,況且現在也不清楚林秋識的意圖,一味追上去不太明智。
“清酒清酒快看,這附近有好多果子。”林濁酒坐在地上,面前堆滿了形形色色的野果。
“林秋識不是知道哪些能吃嗎?等她回來把可以吃的挑出來。”
林清酒糾正她:“她是知道哪些果子妖獸能吃,妖獸能吃不代表人也能吃。”
天色越來越暗,林清酒拿出打火石升起篝火,林秋識突然從草叢中竄出來。
“什么東西!”林濁酒嚇了一跳撿起野果就要砸她,林秋識連忙大喊:“是我!”
野果正中眉心,林秋識吃痛嗚咽了幾聲。
“你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吧!”林秋識氣呼呼的走到篝火旁坐下,她的懷里抱著一只白中透紅的小獸。
林濁酒假裝沒聽見,自顧自的吹著口哨用樹枝串起野果。
“這是什么?晚餐嗎?”林濁酒無視她的質問,拿手里串著野果的樹枝去逗小獸。
小獸被戳的直往林秋識懷里鉆,發(fā)現躲不開扭頭噴出一口火焰。
“哇還會噴火,清酒早知道就不用買打火石了!”林濁酒丟掉燃燒的樹枝嘖嘖稱奇。
林秋識很想把她嘴巴堵上:“就是它一直吸引我害我們走錯路。”
“之前我感覺該往森林深處走就是因為它在吸引我過去,難怪我總在這一片迷路。”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去安遠城了嗎?”林清酒拿出干糧分給倆人。
林秋識有點尷尬,現在雖然沒東西吸引自己了,但是已經迷路的事實并沒有改變。
“我在前面找到一條河,我們順著河走可能可以遇到人。”
“秋識,小家伙味怎么這么大呢?”林濁酒對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小獸齜牙咧嘴的警告她不許靠近。
“它原先在一只死掉的妖獸肚子里,所以我花了點時間給它洗了個澡。”
“它說什么已經用我的血結成契約了,它如果出事我也要跟著遭殃,不然我才不想帶著它。”
林秋識苦惱的拎起小獸,血液粘在它雪白的毛發(fā)上根本洗不干凈,血腥味一直刺激她的鼻腔。
“那以后就叫它狗蛋吧!”
“我才不要!”林秋識直接駁回了林濁酒的提議,誰想帶著叫狗蛋的寵物到處跑啊。
“叫它小白就行了,簡單明了。”林秋識嫌棄的把它放到一旁,這氣味實在是有點不好聞。
更遭罪的是衣服上也被粘上血跡,等天亮她一定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小白抗議般叫了幾聲,湊到林秋識身旁趴下睡覺了。
火焰驅散了夜幕,篝火發(fā)出的噼啪聲使森林愈發(fā)顯得靜謐。
林清酒和林秋識盤坐著吸收靈氣,林濁酒躺在草墊上呼呼大睡。
靈氣入體的變化讓林秋識感到十分新奇,在確定自己可以修煉后她心里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
“濁酒!濁酒!快醒醒!”林清酒無奈的嘆氣,昨天趕了這么遠的路會累也正常。
“濁酒,別睡了,早飯已經做好了,有你愛吃的烤魚。”
林秋識醒得早,拿木炭把小白全身抹了個遍,然后拎著它帶上衣物洗澡去了。
等林秋識洗完澡發(fā)現小白在那抓魚玩,岸上躺著好幾只奄奄一息的魚。
聞到烤魚香氣的林濁酒慢悠悠爬起來,拿過樹枝就開始啃魚肉。
林清酒和林秋識一起收拾好營地,林濁酒剛好吃完早飯。
“清酒,這貓?zhí)羰常顾裁炊疾怀浴!?/p>
林秋識打斷她:“它叫小白!而且它不是貓是老虎。”
“你家小白不吃東西!”林濁酒拿起包袱,“你們早上喂過它嗎?”
林秋識搖了搖頭:“它如果餓了會告訴我的,可能小白不需要怎么進食?它好像境界比我們都高。”
“誒?所以說我們這群人里最能打的是這只小貓?”林濁酒詫異的看著小白,又開始拿樹枝戳它。
“燙!好燙!”
林秋識抱起追著林濁酒燒的小白,決定今天順著河流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
河水清澈見底,如同蜿蜒的絲帶般穿梭在盈盈綠意中,時不時有大魚在河面濺起水花。
她們沿途走走停停幾個時辰也不曾看到文明的痕跡,太陽逐漸往西山靠攏。
“清酒,我不行了。”林濁酒一屁股坐在地上,長時間行走讓她肌肉酸痛,腳也是火辣辣的疼。
林秋識打開地圖,意識到以她們的腳程恐怕很難走到安遠城。
更別提現在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邊走,身處什么位置。
“這地圖也太簡陋了,連森林里的河都沒標記。”
“仙門招收弟子的測試什么時候開始?”林清酒有些懊悔,出發(fā)前應該從長計議的。
當初林秋識信誓旦旦保證能帶她們前往安遠城讓她沒有考慮太多,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太天真了。
“一個月不到。”林秋識也累的夠嗆,不停揉捏著小腿。看著小白在她懷里睡得香甜心里涌現一股無名火。
“時間還很充裕,測試會持續(xù)七天,只要能確定方位肯定能趕上。”
“你們在這種地方做什么?”身旁突然響起一道雄渾男聲,一個中年男人從樹后走出來。
男人握著的砍柴刀锃亮如鏡,刀刃寒光逼人。他背后的柴火被麻繩緊緊勒住,隨著步伐不斷發(fā)出嘎吱聲。深灰色粗布衣上沾滿污漬,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他不解的看著三個女孩,在這種森林深處她們就如同露營一般坐在河邊,還帶著一只貓。
“這個時辰還呆在河邊可是很危險的,如果遇到妖獸來喝水怕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林清酒走上前,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我們在森林里迷路了,你能幫我們看看位置嗎?”
男人拿過遞過來的地圖:“這地圖可真夠簡陋的。”
“我們現在在這,你們如果順著河就是往上走。”男人把地圖還回去,問道:“你們打算去哪?”
“安遠城。”
“那你們走的方向不太對。這樣吧反正也要經過我住的村子,我?guī)銈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