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濁酒戳了戳一動不動的男人,疑惑道:“秋識你做了什么,他怎么突然不動了?”
“啊?我什么也沒做啊……”林秋識打量著手里這詭異的古籍,雖然不明顯但是她確定有看到書本發出暗紅色光芒。
林濁酒拿過古籍,試著打開它:“真奇怪,這書長得和磚頭一樣,而且根本打不開嘛。”
“先走吧,等出去再研究。”林清酒打斷倆人,把宋紹輝身上的錢袋和短刀一并拿走。
三人一獸跑出村莊,林濁酒回頭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今晚可以不用露宿的。”
“現在怎么辦?”林秋識放下小白,現在森林里沒有一點光亮,她們也沒有照明工具。
林濁酒一拍手,笑道“我們就在這扎營吧?剛好是大平地,不怕被火燒到也不會什么都看不見。”
“可是我們的行李還在村子里,現在應該燒成焦炭了吧。”
“咦?”林濁酒笑容僵在臉上,眼睛微微睜大:“那我們明天早餐吃什么?”
“這附近不是有河流嗎?雖然會繞點路,讓小白抓點魚應該能應付一段時間吧?實在不行我去弄點野果搭配著吃?”
林清酒坐在地上打著哈欠,忙碌了一晚上她也實在是有點累了。
村子就像一個巨大的篝火,既提供光照又提供熱量,還能驅散野獸保證夜晚安全。
以現在火勢來看燒到天亮綽綽有余,也省的中途起來添加柴火。
應該把行李先藏起來的。林清酒一邊想著一邊打瞌睡。當時情況緊急完全沒考慮到這些,如今也只能直接睡在地上。
倆人還在討論明天該吃什么,旁邊已經響起平穩又規律的呼吸聲了。
林濁酒拍拍小白腦袋:“那明天麻煩你早起幫我們抓早餐了。”
說完無視小白的抗議聲,躺到林清酒身邊倒頭就睡。
林秋識無奈盤坐在地開始修煉。沒想到剛出發沒幾天就鬧出這么大動靜,事情已經發生那接下來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兩姐妹直到中午才睡醒。林秋識一邊烤著魚一邊搗鼓昨晚拿到的那本古籍。
在白天看這書更像一塊暗紅色板磚了。整個外形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符號和圖畫,而且無論她用什么方法都無法翻開。
“把它丟火里試試呢?”林濁酒一邊啃著魚一邊提議道。
“拜托,這書能被他們那樣供起來肯定有理由,怎么能拿來當柴燒。”林秋識放下古籍,打算先填飽肚子。
“別亂來,昨天那男人被吸成干尸了,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林清酒洗漱完把濕衣服掛起來,一絲不掛的烤著火。
原先穿著的衣服沾滿了血液和臟污汗漬,換洗衣服又全部燒完了,弄得她洗完澡只能光著等衣服烤干。
還好她們都是女生,這里也很偏僻。把小白丟出去望風不用擔心突然有危險接近。
直到衣服烤干也沒研究明白古籍的作用,林秋識只好先收起來繼續趕路。
在森林里折騰半個多月,三人如同野人般終于來到第一個小鎮。削瘦了一圈的林濁酒顯得格外激動,吃了那么久烤魚和野果她早就受不了了。
“清酒清酒,我想吃包子!”
林清酒拉住她,告誡道:“你們兩個在外面等我,我一個人進鎮子。”
“我們身上錢不多,先去買三件衣服看看夠不夠。如果有剩就給你買包子,乖乖在這等我好不好?”
“我們晚上不住鎮子里嗎?”林濁酒疑惑道。
林清酒拿出錢袋:“如果把那個白玉發簪當掉的話就能住鎮子里了。”
林濁酒連連搖頭:“我覺得睡野外也挺好,這么多天也習慣了。走吧秋識我們去找晚上露宿的地方。”
下午的鎮子熱鬧非凡,林清酒比對了幾家店鋪,發現從宋紹輝身上拿的錢勉強夠買三件成衣。
看著所剩無幾的銅幣,林清酒還是去買了一個肉包子。
怎么辦呢?林清酒拎著衣服和肉包低頭行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向著鎮外走去。
幾人身上的錢已經用完了,出發時買的干糧全部留在火海。這半個月一直沿著河流走搭配森林里的野果也是勉強到達鎮子。
不過沿著河流畢竟有些偏離方向,現在只剩半個月的時間必須調整路線。不依靠捕魚和野果恐怕到不了安遠城。
“錢……去哪里能搞到錢呢……”
“清酒,你在想什么?”林濁酒看著她從鎮子里出來就一直低頭不說話,揮了揮手。
林清酒把肉包塞給她:“我們沒錢了,恐怕走不到安遠城。”
說著她瞄了一眼林濁酒懷里的白玉發簪,如果能把這個當掉問題應該就能迎刃而解。
林濁酒假裝沒看到,打岔道:“說起來這是我們在森林里的最后一晚了呢,后面都是大平原吧?”
天色漸暗,林秋識已經升起營火把中午多抓的魚放上去準備做晚飯了。
小白扒拉著地上堆放的野果,比起剛遇到時它現在顯得更加可愛,毛茸茸的非常柔軟很討女孩子歡心。
“是啊,后面全是平原,沒東西吃了。”林秋識精神萎靡的烤著魚,吃了這么久現在光是聞到味道就有點反胃。
林濁酒低著頭,摩挲著潔白光滑的發簪,有些舍不得:“不然我們把那本怪怪的書賣了?”
“應該沒人會買一本打不開又意義不明的書吧。”
“那……那……”
……
黑衣男人回到客棧,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同伴皺了皺眉:“盛言,別睡了。”
被吵醒的同伴坐起來打著哈欠,問道:“怎么了嗎?反正人也跟丟了,天天在這破鎮子呆著連個耍耍的地方都沒有,我看我們回去得了。”
“你敢回去?二少爺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嗎,不想被打斷腿就趕緊收拾收拾。”
“嗯?這是打算跑路了嗎?”
李毅陽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身上怒氣已經快溢出來了。在這等了快半個月的時間本來就夠糟心了手下還是這副德行。
“我剛剛看到在清泉鎮遇到的乞丐出鎮子了,趕緊追。”
“嗯?嗯?”盛言剛睡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捂著臉又問:“乞丐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李毅陽怒吼道:“蠢豬!不是說了林秋識和清泉鎮的乞丐走一塊了嗎!用你的豬腦想想也能想明白就算林秋識沒跟著過來那倆人也一定知道她去哪了!”
盛言趕緊穿好衣服,副隊長這幾天怨氣極重自己還是不要去觸霉頭的好。
出了客棧他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自己這一覺睡得確實有點久。在那小院里沒找到人,聽說是出門去參加招收弟子測試他們也急忙往安遠城方向追,結果一路硬是沒找到一點蹤跡。
按理說路上攜帶的干糧應該不足以直接走到安遠城,那肯定要來河畔鎮補給一波。當然前提是幾人沒死在路上。
他們在這守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終于是發現目標了。
“媽的反正二少爺就只要她偷走的東西,我看直接把這賤女人砍死算了,帶回去還麻煩。”
盛言搓了搓手,賤兮兮的笑道:“李哥,我們追這女人追了這么久,也是好久沒玩玩了,我看反正都是要殺的不如我們先發泄發泄?”
李毅陽嘲諷道:“二少爺的女人你也敢想,要是被發現了你有幾條命都不夠他折磨的。”
“這不是不會有人知道嘛,就我們兩個人來追,到時候把尸體一燒誰又知道呢?”
本來以為是一件美差他才主動請纓和李毅陽一起來追林秋識。結果浪費這么多時間,現在就算完成任務回去估計不但得不到獎賞肯定還要挨罰。
離開鎮子后繼續往前走,周圍樹木逐漸變得茂盛,深入森林一段距離終于在前面看到了火光。
聞到陌生氣味的小白立刻警戒起來,對著一個方向開始低吼。
林濁酒收起發簪,疑惑道:“它怎么了?肚子餓了嗎?”
“有人來了。”林清酒撿起砍柴刀,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林清酒對這聲音并不陌生,之前在清泉鎮時就有聽到過。她往后瞟了一眼,悄悄朝林濁酒靠去。
“你一個賤婢,跑的倒是快。”李毅陽抽出腰間長劍,直指林秋識:“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吧,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清酒,他們是誰啊?”林濁酒小聲詢問道。
“抓林秋識來的,林秋識偷了他們主子東西。”
“那把東西還給他們就好啦,她偷了什么呀?”
林清酒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壓低聲音:“那本修仙冊子,還有你身上的白玉發簪。”
林濁酒愣愣地看著兇神惡煞的倆人,也拿出短刀:“我們三個人再加上小白,能打得過他們嗎?”
打得過嗎?當然是打不過了。從他們拿劍姿勢就看得出來和宋紹輝那一群人不同,就算偷襲恐怕也會被瞬間打趴在地。
白玉發簪是最后的家底了,只要有發簪在即便想不出別的方法也可以直接當掉前往安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