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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曲洛

第一章初遇

中州三城的京中城是洛國王城,京中城的錦都更是繁華熱鬧,來往人流不斷。

東風拂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白衣少年悠閑地穿梭其間,兩邊攤列珠璣綺羅,茶樓酒館的攬客聲也是隨處可見。

少年來自西越,西北越國共占兩城,無論是北邊王城商央,還是南邊九真城,都遠不如洛國京中城繁華,他不經感嘆道:“市井喧高樓起,浸酒煎茶整日閑,行客紛紛笑紅塵,不愧是天下第一城。”

他閑來無事轉悠,繞到一家酒肆打了二兩上好的女兒紅,卻見酒肆老板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往擁擠人群中瞟。

少年拿著一吊銅錢在老板眼前晃了晃,順著人群聚集的方向看去,有些疑惑道:“掌柜的,這些人是在干什么?”

“賭博啊。”酒肆老板接著道,“嘿嘿,我也押了錢。”

“前面似乎個馬場,是在賽馬,賭馬?”

“老氣,賭馬還能玩出什么花來?馬場奪旗,看好誰就下注,每個騎手都有不同的賠率!”酒肆掌柜白了他一眼,“小哥不是本地人吧?今日是蓬道馬場設賽,京中城第一大賭坊博樂坊龍三爺開的賭局。”

“聽起來有點意思。”

蓬道馬場呈一個巨大圓形,中間有一處高臺,高臺上插著一面紅色帆旗,僅是巳時,看臺上早已人山人海。

博樂坊在馬場邊獨獨為大莊家搭了一個巨大的遮陽亭,龍三爺愜意地躺著,身邊環繞幾名美艷的女侍和樂師,喝酒聽曲好不快活。

看場邊幾名牙郎熱情地介紹自家的賭局:“押一賠十啊,公子們是押錦都‘力拔千鈞金剛手’嚴寬還是‘燕飛俠’捕快賀小六?”

少年好不容易擠到一個牙郎身邊,笑著問道“我第一次來京中城,方便給我介紹一下嗎,這怎么玩?”

“這是咱京中城龍三爺每季開一次的賭馬局,任何人都可以參賽,騎手入場費需交十兩銀子。比賽也很簡單,騎手須騎著馬繞著高臺走,路過高臺的時奪下帆旗即可。喏,你看場邊設有一個巨大銅質沙漏,沙漏結束旗幟在誰手上就算贏了,贏的彩頭是咱錦都最好的兵器鋪——量軒閣珍藏的孤品,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通體冰川玄鐵塑成,再鑲嵌海藍石,材質罕見且價格昂貴。當然不會騎馬不想要獎品的也沒關系,可以押你看好的騎手,多贏些銀子也是個穩賺不賠的好買賣!”

“比賽只要把旗幟搶到手就行,無論各種手段?”

牙郎重新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清嗓正色道:“公子是懂得怎么玩的,說是奪旗,可沒點功夫,就算是到手也會被別人搶走。”

“那最后上場豈不是容易得多?”

“嘖嘖,你還是太年輕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很多高手都是留著最后上場。”

“哦,那大家最看好誰?”

小牙郎偷偷指了指站在人群中身高突出的劍客,“看到沒,右后面那位朝歌城的興俠劍客王行昊,據說就快到大宗師境界,是本場賠率最低的騎手,押他贏準沒錯。”

“那好,我押一個。”

白衣少年從包里拿出幾顆碎銀,接著道,“我不但押我自己,還想親自去博個好彩頭。”

“小公子也要玩?”牙郎雖心中不屑,但臉上笑容不變,拿筆準備記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魏名顧南。”

“咦,你這名字取得不好。”

“怎么說?”

“你可知道劍術天下第一的少年劍圣魏顧北?想當初十六歲就領兵伐武,如今與咱洛國蘭齊王殿下也算得上平起平坐,都是功高蓋世的大英雄,你和他就差一個字,他叫魏顧北、你叫魏顧南。”

“那我這名字取得可惜了。”

牙郎再也藏不住鄙夷輕蔑的態度,直言嘲笑道:“不可惜,就算你們倆同名同姓,你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他一半點風采,區區燕雀安能與鴻鵠相提并論?”

魏顧南也沒有生氣,“看來他在你們洛國很是出名?”

“那當然,魏顧北是誰?那可是載入史冊的少年英雄。”

白衣少年看著牙郎講別人偉績,自己卻一臉驕傲的模樣,甚是覺得好笑。

奪旗的比賽開始后陸陸續續有許多騎手入場,蓬道馬場這次故意選了十幾匹性子烈的馬,大多騎手上馬后略顯生疏僵硬,剛圍著馬場外圍跑到一半,甚至還沒來得及接近圓臺,倏爾一陣迅猛的風從旁邊馳過,嚴寬策馬奔來,他甚至沒有用韁繩,僅拽著馬鬃,手臂上凌厲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嚴寬身材高大魁梧,在馬背上竟顯得靈活,馬術動作流暢自如,那姿態宛如一匹獵豹蓄勢待發,準備在獵場上展現其高超的捕獵本能,快接近圓臺時,他猛地隔空拍向那面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一掌打斷旗桿奪過旗帆。

他笑著輕撫馬頭,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馬場:“還有誰!”

全場響起不絕的贊嘆聲,牙郎也在一旁拍手叫好:“嚴兄‘力拔千鈞金剛手’以力大無窮出名,沒想到馬上的豪姿也令人眼前一亮。”

“得意太早了吧。”遠方傳來賀小六的揶揄聲。

不同于嚴寬的御馬術,賀小六是站在馬背上的,他輕盈一躍,腳尖虛空一點就飛到了嚴寬跟前,真人如其名“燕飛俠”,賀小六就像只翩翩起飛的燕子。

“抱歉了嚴兄。”說罷,賀小六抽走嚴寬手中的旗幟。

待賀小六還未在落在馬上,背后嚴寬的掌風緊接著襲來,他慌忙轉身接下這一掌。

嚴寬不愧被稱為金剛手,他的“混元掌”掌風厚重堅硬,賀小六用了七成內力也沒撼動半分,直至“燕飛俠”身下的四只馬蹄被狠狠壓陷進泥里,引得一聲悠長的嘶鳴,馬兒受不住沉重的掌力半跪倒下,賀小六也隨之摔下馬。

牙郎見身旁的魏顧南看得入迷,似乎都忘記他自己也是參賽的騎手,無語地用手肘撞了魏顧南一下,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魏公子,時間剩下不多了,你還不進場嗎?”

魏顧南好整以暇道:“不急,這不是高手還沒入場嗎?”

正當嚴寬即將把旗幟收入懷中時,眼前忽然被一道刺目的寒光撕裂,興俠劍客用手中的流星劍瀟灑地挽了個劍花,劍身細長,劍尖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他以驚人的速度劃破長空,直指嚴寬的心脈,劍尖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陣尖銳的呼嘯聲,仿佛連空氣都被其撕裂,顯然,興俠劍客王行昊意圖以這雷霆一擊,逆轉戰局,奪下旗幟。

“興俠劍客的‘霹靂流星落’,今總算見識到了。”

眼看奪命一劍,嚴寬快速向后避去,利劍從嚴寬胸口擦過,僅僅躲過劍身的一瞬,旗幟被星俠劍客奪了去。

王行昊把玩著旗幟,滿臉笑容看著嚴寬。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勁敵,嚴寬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身形雖靜若處子,但體內真氣已如江河奔騰,蓄勢待發。

而就在這緊張對峙的關頭,牙郎發現身邊已經不見魏公子的身影。

不只是牙郎沒注意,王行昊馬背后竟坐了一人也未發現。

魏顧南手腕一轉,平平無奇的繞腕推掌,以四兩撥千斤的力度打掉王行昊手中的旗,剛剛他輕功落到馬場中央,自己的馬后面才姍姍入場,旗幟到手逢時剛好,他往后輕跳,穩穩坐于馬背之上。

如果說賀小六的輕功像翩飛靈動的燕舞,那魏顧南的輕功就是踏風追云,迅疾無聲。

“好俊的輕功。”

涼亭內龍三爺側身半躺,隨著樂師的琵琶曲搖頭晃腦,瞇著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全程未關注場上情況,好像都與他無關,哪怕是后來興俠劍客王行昊橫空一劍扭轉局勢,他也未多看一眼,但直到剛剛魏顧南出現,龍三爺的神色竟有所動容,他緩緩坐直了身子。

隨著魏顧南的加入,馬場上的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

王行昊臉上閃過驚異,頷首問道:“敢問小公子尊姓大名,師從何人?小公子的輕功著實令我大開眼界。”

魏顧南指向即將耗完的沙漏,“時間不多了,再多問幾句可就輸了,別怪我沒提醒啊。”

王行昊還沒反應過來,嚴寬從身后一躍而起,向魏顧南虛空連打幾掌,知道少年輕功好,便試圖從各方壓制對手的靈活走位,避無可避將顯力拔千鈞的掌力優勢。

魏顧南一掌拍開自己的馬,借力躍起,這是最壞的躲避方式,嚴寬的混元掌凝聚真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停滯在空中的幾秒無疑會被嚴寬的掌風打中。

沒人看到少年是如何避開的,身影在空中翻躍,分寸恰當地避開左右的兩掌,剩下還有一掌被魏顧南接住,少年的內力竟更為淳厚,駁回的掌風精準打向對面兩人,看似未用力的一掌,卻將兩位高手雙雙打下馬背,兩匹馬兒也因受了驚亂,四散奔逃。

此時漏壺中沙子僅剩一點,現場所有人陷入沉默,牙郎們驚詫的嘴就一直就沒合上過。

魏顧南輕輕勾唇,心中了然,結束了。

沙漏漸盡時,手心毫無征兆的一絲刺痛,旗幟落到了角落中默默無聞的小姑娘手上。

魏顧南看著被劃破的手心,一陣意外,抬眸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正看向自己,少女眼底帶有幾分驕傲,她手腕上正纏著幾圈極細的銀絲。

魏顧南背著手站在原地,笑得有幾分無奈。

少女臉圓圓的,未脫稚氣的臉卻勝在五官精致。這位看上去似乎只有十歲的小女娘,雙繡織彩的鵝黃小衫配上菘藍色花苞裙,更襯得少女活潑俏皮。

衣著顯貴,像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但看著她喜歡舞刀弄槍的架勢卻又不像王城貴女的氣度。

少女笑得分外開心,她揚了揚手中的旗幟,得意地朝著看臺上龍三爺挑眉道:“我贏了,把量軒閣的冰魄刃給我吧。”

除了一旁的白衣少年,馬場上質疑聲此起彼伏,剛才還語氣傲然十足的少女收回了手,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咱京中城奪旗比賽從沒有女子參加的道理,這哪家的小娘子,還未出閣竟拋頭露面不知羞,性子如此野,以后嫁人了可怎么辦?”

“你可沒看到她最后是如何作弊奪得的旗幟,不會武功倒是滑頭,正大光明敵不過人家,背后耍的全是陰招,想必這小丫頭品行也不怎么樣。”

不僅看臺上觀眾不服,連剛剛參加比賽幾位騎手頗為不滿,“笑話,我們怎可能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退一步講比賽應當是這位白衣公子贏了。”

龍三爺一臉痛苦,別人可能不知道這小丫頭,但他可是混跡于勛貴王族們大大小小的場合,沒人比他更清楚,在中州洛國惹誰都不能惹到這位小祖宗。

牙郎們也第一次見自家老大露出阿諛諂媚的表情,龍三爺一反之前漠然的態度,畢恭畢敬道:“龍某不才,斗膽在場做個見證,本次比賽的確是這位白衣公子贏了,但小姑娘既然喜歡量軒閣這把匕首,我便買來贈與姑娘。”接著龍三爺對魏顧南說道:“我出五倍的價格向你買下它,你賣給我不虧。”

“抱歉,這刀我不能賣。”少年語氣淡淡道。

沒想到魏顧南不賣,龍三的臉色變得陰沉,語氣兇惡道:“你小子還嫌少?五倍的價格再去量軒閣買三把這樣的匕首都是綽綽有余。”

“不必,我若是想買,根本不需要別人破費。輸了就是輸了,我認。”少女打斷龍三爺的話,轉身便準備離開。

她不就是因為想要量軒閣的冰魄刃才參加比賽的嗎?此時龍三爺卻有些不解,“可姑娘不是喜歡這把短刀嗎?”

“是,我是喜歡,但我喜歡的不僅僅是這把短刀。”

“等等……”場上的少年叫住了她,“我不能賣這匕首是因為這彩頭本就不屬于我。”

“是姑娘贏了。”少年聲音溫和清澈,聽起來很舒服,惹得她多看了幾眼。

“奪旗前本就沒有規定,無論用何手段,沙漏停止得到旗幟就是贏了,各位只不過是輸給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不愿承認罷了。”他對王行昊幾人說的,聲音不大卻恰好全場都能聽見。

場上幾人聽了魏顧南的話,都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赧顏不語。

魏顧南把短刀遞給她,笑道:“冰魄刃和榮譽本就是屬于姑娘的。”

她猶豫地接過短刀,眼神異樣地看著少年,“喂,你叫什么名字?”

“一介江湖閑人,不值一提。”

來自王城外的快意江湖,少女滿臉向往道:“我以后也想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江湖!”

眼前少年真誠坦蕩,“憑著姑娘的聰明才智,定能在江湖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真這樣覺得?可世間大多女子一生只能束于閣內,江湖的一方天地卻只有男子才能瀟灑馳騁。”

“不,我可不這么認為,江湖是眾生的江湖。功名從來就不是男子的專屬,帝王之術、頂級功法也并非只有男人能學,甚至這天下將來也可以成為女人掌管的天下。”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佯裝嚇唬他道:“你在王城說這話,不怕蘭齊王判你一個目無皇威、以下犯上的罪名?”

魏顧南笑笑,“就算舊朝武帝在世,我也照樣說。”

“你這人倒是頗入我的眼。”少女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泛著滟滟水光,靈動而可愛。

忽而她低下頭,眸光黯淡下來,“我的家人也如你一般想就好了。”

“改變不了家人的看法,但你可以改變自己內心。”他話鋒一轉,“之所以困擾,是因為在乎,越在意什么,就越受折磨,甚至言語也能用來傷你。”

“為什么要在意別人的看法?人這一生很短,做你自己就好。”

一別從此,白衣少年的容貌仍牢牢留在她十歲的記憶里,與之刻下的還有影響她半生的一番話。

“今后姑娘請記住,再遇此不公,錯不在姑娘,莫要因為他人動搖自己的心,也永遠不要因為世人眼光就做一個委曲求全的人,你本可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貓九卿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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