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了很多，可在場的人都明白，她在闡述行兇過程，只是這一切在她眼里都像夢一樣的不真實。

“我懷里揣著刀，趁著病房沒人的時候進(jìn)了病房，他還沒醒，我就用右手拿著刀，插進(jìn)他的心口，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插進(jìn)去，直到他沒有了呼吸，我才停手。”伏小璇一邊說著，一邊用右手上下比劃，好像又回到了殺人的那一刻。

“我當(dāng)時很害怕，我拿著提前準(zhǔn)備好的酒精把所有我觸碰過的東西都擦了一遍，我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可是……。”伏小璇的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有人進(jìn)來了，是劉琦，他看見了，他都看見了，他沒有跑，他為什么不跑？他該跑的，他為什么不走。”伏小璇語無倫次的說著。

“他撲上來要奪刀，我極力的躲避，我不想傷害他，可是他哭了，他看著劉多財?shù)氖w哭的很傷心，就算這樣他還是要搶我手里的刀，我害怕他的哭聲引來別人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可是……可是他咬我了，我明明不想殺他，可是想到江蕊，劉多財他毀了江蕊，為什么他的孩子卻好好的活著，為什么他不能付出代價。”

伏小璇說的很亂，幾人在這些話語里極力尋找著重點信息。

“想到這，我就用左手捂住他的嘴，用另一只手拿著刀插入了他的腹部，三刀，連著三刀之后，他沒有力氣掙扎了，他躺在劉多財?shù)牟〈才赃叺纱笱劬ρ劬次遥湍菢涌粗遥阶詈笠幻胨紱]有閉上眼睛，他一直看著我，一直看著我。”

伏小璇盯著雙手，抬頭看玻璃里自己的倒影，說：“我的手上，臉上都是血，我想洗，可是怎么都洗不掉，為什么會洗不掉，為什么會有血，這血為什么洗不掉，為什么？”

伏小璇不停搓著手背，拿胳膊擦著臉頰，好像那里真的有血點一樣。

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王啟連忙打斷她痛苦的回憶，“殺完劉多財之后你已經(jīng)打算走了，那在殺了劉琦之后你為什么不帶走作案工具？”

“為什么？”伏小璇回過神“因為我害怕。”

“怕什么？”

“怕，怕你們找不到我，怕你們查不到我，怕我要一直活在內(nèi)疚中。”

伏小璇崩潰到抱頭大哭，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砸到地板上，發(fā)出低悶的聲音。

姜文想去安慰伏小璇，卻被王啟攔住，低聲提醒“記住，我們永遠(yuǎn)都不能情緒化，會影響我們的判斷。”

姜文只能站在不遠(yuǎn)處心疼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小姑娘。

大約五分鐘后，伏小璇擦干臉上的淚水，猛的站起來，像是得了癔癥的病人一樣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其他人訴說一樣呢喃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對，就是昨天晚上，劉琦來找我，他的身上全是血，手里拿著那把刀，他說他死的好慘，他說我該死，他說要我下地獄，他說——對，他要我死，他要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