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就像x光一樣,仿佛已經看穿一切。可我還是沉了口氣,鎮定地回答:“本宮不知王爺遺失了何物,怎會知道去向呢?”
他故作深情的說:“此物對小王來說很重要,若是遺失了,必是終生之憾。”
“既然此物如此重要,王爺實在不該隨身攜帶。依本宮看,福禍相依,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免得有一日示現人前,害人害己。”我認真嚴肅的一字一頓說完最后幾個字,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郡王聽了,抬起眼皮看了看我,抿了下嘴角,拱手行禮道:“娘娘所言甚是,小王受教了!”說完便轉身進了壽康宮。
我回了宮,累的腰酸腿痛。寶鵲正為我捶腿,春荷來了。她像往常一樣帶著一束花枝很高興的走進來,可是一見我就愣了一下,笑容立刻消失,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連手上的花枝都垂著掩到了身后。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先讓寶鵲出去了,又故作嚴肅地說:“你來做什么?”
她低著頭:“奴婢…奴婢給娘娘送些…花枝…”說罷,猶猶豫豫的把手里的花枝舉了起來。
“這樣凌亂的花枝你也敢送到本宮這,你好大的膽子啊。”我拿腔捏調的嚇唬著她。
她趕緊扣頭認錯:“奴婢知罪,娘娘…”
沒等她說完,我已經忍不住了,笑的眼淚都飆出來了。她愣了一會,也跟著我笑起來。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你這丫頭,竟也被我唬住了。難道本宮在你眼里,是個得意忘形,翻臉無情之人嗎?”
“奴婢不敢。奴婢只覺娘娘今時不同往日,奴婢實在不該拿這些凌亂花枝來送給娘娘。”
我起身拉著她的手,讓她起身。面對著面,語重心長的說:“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也知道你不是個趨炎附勢的丫頭。我想讓你在我身邊伺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春荷眼中溢出點點淚光,直接跪在我腳下:“奴婢愿意!只要娘娘不嫌奴婢粗笨,奴婢愿盡心竭力侍奉娘娘!”我又憂愁的對她說:“可是在本宮身邊的路,必是一條難走的路。當中艱難險阻,你不怕嗎?”
“奴婢不怕!若沒有娘娘,奴婢早已進了慎刑司,如今也沒什么可怕的。”
我笑著再次拉她起來:“好,在這諾大的皇宮里,你我二人,必要做一對厚主忠仆。”
“是。”
過了一會,我估摸著果郡王應該已經走了,就吩咐寶鵲把點心裝好,讓春荷提著食盒,去了壽康宮。竹息姑姑引著我進了太后內室,說太后最近身子不大好,總是在床上臥著。
“臣妾給太后請安,祝太后萬福金安。”我低頭跪下,身后的春荷也跟著跪在地上。
太后垂下眼睫,點點頭:“你終于肯打扮了,這樣也好。起來吧。”
“謝太后。”我起身,接過春荷手里的點心:“臣妾新制的糕點,還請太后品嘗。”
竹息接過食盒,太后帶著些笑意說道:“許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不知是否有所進益。”剛說完,太后掩著嘴劇烈的咳了幾聲,我趕緊上前扶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太后快歇息吧,這點心酥甜,怕是不能用了。”
竹息把點心拎走了,又去了太醫院。太后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哀家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弘奕太小,哀家實在難以顧全。你的孩子,你自己帶回去照顧吧。”
我眼中一瞬間濕潤了,跪在地上哽咽著謝了恩。伺候著太后喝了幾口水,不多一會,太醫來了,我便起身告退了。弘奕的乳娘正抱著他,在殿外等著我。
我快步走上前去,把弘奕抱在自己懷里,高興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春荷趕緊提醒我:“娘娘,咱們快回去吧,外頭有風,別吹著七阿哥了。”
我笑著點點頭:“好,咱們回宮。”
回到宮里,我坐在堂桌前,抱著弘奕親了又親,看了又看。寶鵲叫宮里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進來了,一齊跪在我面前,寶鵲開口說:“奴婢恭喜娘娘與七阿哥母子重聚!”說罷,兩個乳娘和宮女太監們都向我叩頭。
我看了一眼春荷,春荷立刻走上前說道:“你們這是做什么,七阿哥得太后疼愛,咱們娘娘高興還來不及。不過現如今太后身子不適才接回咱們春禧殿。你們這樣恭喜來恭喜去,豈非要落人口實,陷娘娘于不義嗎?”
寶鵲一聽,趕緊請罪:“奴婢并非這個意思,娘娘恕罪!”
我并沒有責怪她:“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你們都是我宮里的人,我與你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今后一言一行都要謹慎,這樣才能保住咱們宮平安無事,懂嗎?”
寶鵲羞愧的答道:“奴婢知道了娘娘。”
我溫和的遣散了他們:“好了,你們下去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