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密會了甄嬛和眉姐姐,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們。甄嬛神情淡然,卻透出狠戾之色,深吸一口氣道:“憑她?哼!”
“姐姐,如今我們的敵人可不僅僅是錦妃一人,你可明白嗎?”我問道。
甄嬛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只要有皇上一天,他就可以繼續扶植新的勢力來制衡你,那我們的孩子,以及你和眉姐姐,甄大人和沈大人,就永遠沒有安寧的一天。”
甄嬛表情異常的凝重,看得出來,她對皇上并非全無愛意。宛宛類卿的事件,恰恰是由愛生恨的。可是皇上的種種行為,實在讓人心寒不已,我有很大的把握,甄嬛會同意我的做法。
“這事太過冒險,你可有把握?”眉姐姐更多的是擔憂,看來她也是厭惡皇上多時了。
“寧貴人已經下手了。”我答道:“我不會弄臟兩位姐姐的手,這件事我來做,請姐姐相助,鏟除錦妃即可。”
于是我們商定了計劃,只等錦妃自己上鉤。憑空捏造不太容易,我還是打算先調查一下,最好真的有馬腳可以被我抓住。那日看見錦妃纖腰柳擺的樣子,我就覺得她并不是一個忠于皇上的女人。于是,天黑之后,甄嬛吩咐小允子,換上夜行衣,偷偷在錦妃宮外蹲守。
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二日,他就在后門看見一個侍衛,悄悄溜進了錦妃宮中。小允子把消息回稟給甄嬛,我們三人相視一笑,一張大網就此張開。
隔了一天,溫實初來稟報甄嬛,皇上病情有些加重,發起燒了,于是甄嬛命宮里嬪妃一同去侍疾。佯裝對錦妃有敵意一般,沒有通知她同去。
等錦妃探到消息,到了養心殿門口,蘇公公奉甄嬛的命令攔住了她,她只能氣急敗壞的回宮去了。不過就我推測,她是求之不得。她對皇上并無愛意,此刻必定更盼著能與情郎相會吧!
況且此時所有人都去養心殿了,豈不是更沒人打擾嗎?果不其然,她回宮沒多久,那個侍衛就進了永壽宮后門。一刻鐘的功夫,敬妃帶人闖進永壽宮,直接把兩個人按在了床上。
甄嬛收買了那日受罰的宮女,在敬妃來之前,悄悄撤掉了永壽宮的門閂。此刻兩人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嘴里塞著布,發出嗚嗚的聲音。
皇上的燒退了,其實只不過是一點藥物作用而已。甄嬛在侍疾的時候,把昨夜的事回稟了皇上,氣的皇上當場下旨要殺了錦妃,誅連九族,說完便暈了過去。
到了晚上,皇上悠悠轉醒,見了幾個妃嬪,不知道為何,傳召我面圣。眉姐姐有些擔心,我安慰她:“姐姐不要擔心,他如今在病榻之上,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我進了養心殿,皇上連蘇培盛也支出去了,獨留我一人在側。蘇培盛有些覺得不妥,卻也不敢說什么,深深看了我一眼,退下了。
我跪在離床榻很遠的地方,皇上開口道:“你,過來。”
我跪著往前挪了挪。他閉著眼問道:“在宮里的時日,可還習慣嗎?”
“民婦低微,不易久留宮中,還請皇上開恩,放民婦出宮!”我一個頭磕在地上。
他冷笑了一聲:“說的像是朕為難你了。”說完他睜開眼睛,看向我:“若朕不允呢?”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民婦微賤,不知皇上為何如此。”
“你很像,朕曾經的一位妃嬪。”他竟這樣直白,不過也是,我只是個草民,知道又能如何。
他接著說:“也并不十分像,是你的氣息,讓朕覺得,她還在身邊。”
聽了這話,我心情很復雜。雖說印證了心里的答案,卻又不知道,是該悲還是喜。我自己做我自己的替身,簡直太妙了。。。
“民婦怎敢與宮中娘娘比肩。”
他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下了命令:“你,以后就留在宮里吧,朕賜你個名分,再讓你獨居春禧殿,如何?”
我不由得有些厭惡,一聲沒吭。他見我冷著臉,沒有順從的意思,又死盯著我說:“朕不愿強人所難,你留下,朕會賜你丈夫女兒黃金百兩,你若不從,朕,便賜他們兩杯毒酒,你意下如何?”
我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他:“皇上一國之君,怎能如此!”
他有些惱怒,卻只是說了一句:“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