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一家茶館招旗飄展,原是晴朗的天氣卻忽然狂風四起,招旗舞得更亂了,一些枝葉被風吹起旋轉一陣后又無力地落到地上。
有人匆匆躲到茶館里,坐下來整理著被風凌亂的衣裳。
“哎,你們聽說了嗎?就那件皇宮秘事。”
“哎喲,你才知道,我們早聽說了。不就是端莊沉穩的淑妃竟與別人有染。”
“什么呀!不止如此,淑妃不僅勾搭其它男人,而且連宮里的待衛都不放過,皇帝前些時日都寵愛淑妃,后因她設宴使榮安公主落難便禁了足,可恩愛不減,那賞賜的金銀珠寶一箱一箱往她那兒抬呢!竟不曾想。她卻不守婦德,如此行徑簡直,簡直……”
“令人不齒!”
“對,對,對!”就這樣,這些人又將此事告訴賣菜的李三,李三震驚。
賣完菜就對自己媳婦說:“媳婦兒,還是你最好,你勤勤懇懇,干活能干,不像某些女人真是不要臉!”
“咋啦?誰呀?”
李三壓低聲音說:“就宮里頭那淑妃娘娘,淑妃你知道吧!就那四妃之一,竟然光天化日在宮殿里與其它男人玩樂,勾引男人,呸!呸!呸!說了我都嫌晦氣。”
晚飯后,李三媳婦兒又與其它幾家街鄰在一起嗑著瓜子聊天,忽兒說到此事。
“俺們任勞任怨,一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連個收拾打扮的時間都沒,你看那宮里頭的娘娘敢背著朝皇帝偷人,聽說以前還懷過孩子的嘞,皇帝頭上一頂好大的綠唱帽子嘞,你說她為了啥嘛,吃滴,用滴哪一樣不是最好滴,還不知足,給俺們女人丟臉!”
“就是,就是,這些貴人就是這么討厭!”就這樣,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天下皆聞之,就像那風一樣吹起越來越多的葉子,越來越大,越來越真。
皇宮城墻高圍,看似密不透風卻總有細小的裂縫中傳出風聲來,這天風平浪靜,妃子們去給皇帝請安。
此刻,皇帝正坐在養心殿高榻之上批著秦折。
一個小太監細心地為皇帝放上一盞清茶,皇帝端起來喝了幾口,嬪妃們卻已到了殿內排成三列齊聲道:“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
此時的淑妃容貌俏麗,在一眾嬪妃中也算拔尖,臉上依舊春光滿面,毫無異樣。
可欠身行禮時,陸昭儀與王婕妤皆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前者眼神蔑視,嘴角微挑,后者更是像看到污物般用帕子把嘴遮住才不致惡心。
皇帝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再低頭時桌上卻多出來一封信。
信上無任何署名、地址,皇帝有些好奇,然后拆出,再然后......
才掃了幾眼,皇帝拍案而起,怒斥道:“淑妃!給朕跪下!“淑妃顯然有些疑感,剛坐下的凳子還沒捂熱,便應聲跪倒在地,眼眶已濕了大半,眼角微紅。
“臣妾不知所犯何錯啊!”
“所犯何錯?”皇帝冷笑一聲。
“好一個不知所犯何錯!”接著將紙粗暴地摔在淑妃臉上。
紙張拍臉后迅速掉到地上,淑妃卑微地撿起,也是才掃了幾眼,便驚呼:“陛下,這不是真的!臣妾愿以人頭擔保,這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冤枉啊,陛下!”
淑妃情緒失控,邊哭邊喊道。
“哼,你的人頭值多少錢,謠言絕不空穴來風,除非是自己德行有失!
皇帝怒不可遇,竟從塌上起身走到淑妃面前抬手就是一記巴掌,嘴里罵道:“賤人,蕩婦.....”
可憐那叔妃身子薄弱,竟被扇趴下去,再抬頭時簪子掉落,幾束頭發胡亂的堅下,有些還在臉上,再配上她這滿臉淚珠嬌美又狼狽。
一向注重禮儀的她連忙將頭發挽到耳后,輕擦了擦淚痕,眼神充滿了恐懼與不甘。
“來人,拉到地牢去!”皇帝說完更覺氣憤,簡直如火山噴發,便狠狠地瞪著淑妃,又覺礙眼,上前又踹了淑妃幾腳。
只見那藍袍上的白色條紋已被弄污,是那樣難看,是那樣不堪,淑妃也終是倒在地上,以極為不雅的姿勢拖拽出去。
一會后......
“公主,宮中傳來消息,淑妃被關進地牢了!”
“嗯,知道了。”
“難道公主就不好奇原因?”
“原因我已知曉,并沒有什么可驚訝的。”
李瀟表面平淡冷靜,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茶杯,太輕了,太輕了!她不過只會受幾日牢獄之苦。
若無真憑實據還是會放出來。
想著想著,手上突然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杯子竟碎了,碎口鋒利,自己的手被劃傷了,李瀟抬起發紅的手,看著那一抹鮮紅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云水閣中的陳陌也得了消息。
只不過他聽后僅是冷笑一聲。哼道:“我就知道不能一擊必中,不過,小白兔已被逼到懸崖,現在只需她輕輕一推,那兔便能尸骨無存了。”
他頓了頓,對城煙說道:“想辦法提醒她得讓她發現人證、物證。”
“是。”
城煙正欲像平常一般轉身離去,卻聽陳陌又道:“先站住。”
他撓了撓頭,轉身又道:“主子有何吩咐?”
“咳.………這些菊玉糕拿下去給大家分了。”
只見陳陌拿出十袋菊玉糕。
城煙有些不明所以,他們雖然身在暗處,但吃穿用度不愁,這主子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說:“主子我們跟著您什么都不缺,只會忠于您一人,這糕點還是不用了。”
此話一出,陳陌更覺尷尬,手提著的幾袋東西竟好像變得千斤重了。
他有些急促地將糕點塞到城煙手中:“叫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廢話?”
城煙有些感動,留下一句:“多謝主子!”便轉身而去。
“來,一人一袋,這是主子的一番心意。”
城煙說著把菊玉糕分給眾人。
紅荾:“嗯?”
星劍:“呃…”
白芷:“真的?”
眾人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是眼中都有幾分詫異與不解。
城煙嗓音略顯沙啞地說:“這是主子對我們的關心,雖然平日他不茍言笑,但他也是對我們十分關懷的。”
躺臥在樹于上的星劍聽聞此言差點兒翻到地下去。
她奉命跟蹤李瀟,看見李瀟與陳陌一同去了鳳金樓,看到李瀟和陳陌又從鳳金樓走出來,自然看到陳陌手中便是拿著那些糕點。
哎,兄弟太傻怎么辦?
星劍沒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奈何城煙還是能在自我感動中,甚至勒令他們必須在此吃。
星劍無奈地拿出一塊菊玉糕一口咽下。
翌日
有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站在公主府外求見李瀟。
玉鵑將此人引進門來,帶到李瀟面前。
豈料李瀟還未開口,只聽撲通一聲那人便跪倒在地,李瀟只想問:“你膝蓋疼不?”
“你這是做甚?” 閣下
“小人命苦啊!本來就貧困潦倒,可連官達顯貴都要騙小人,小人特來鳴冤!!
“鳴冤就去縣衙,來我公主府干什么?”
“我怎會不知,縣衙去了,那縣令老爺聽那人之名,嚇得連街門大門都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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