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秘境是隨機傳送入內的,所以一般宗門組隊都會給弟子身上下了氣息決,以便快速集合,但是他們九霄閣只有他一人前來,自然是不需要的。
他展開神識探了一圈,又打開青鄔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地圖,結合著看了看。
確認自己現在處于秘境的最北邊,秘境邊界危險自然是少的,但是機緣也是最少的,他看了看地圖上標注的地點,轉身朝東邊的區域走去。
整個玄天秘境是有四個版塊,他現在處于北邊的最邊界,距離他要去的地方還是有些距離的。
于是他揮手召出法器,御劍向那處飛去。
......
“所以當時白閣主是因為老閣主的身體,才決定獨自前往玄天秘境的嗎。”葉聲晚問。
畢竟她很好奇,當時九霄閣到底發生什么了,為什么偌大的九霄閣,竟然只派白行簡自己一個人去獨闖秘境。
“葉仙子果然心思敏感,當時閣內確實發生了一些大事,但是這跟你識海里的冰魄并沒有什么關系。”白行簡淡聲開口,顯然是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如此,葉聲晚也懂事的沒有追問,只是低頭安靜聽他講故事。
......
白行簡到東邊后并沒有看到地圖上說的什么狹小的洞口,只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白行簡皺著眉站在森林入口處。
他現在只不過是身處森林邊界,就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直沖面門。
兩年前魔族封印隱隱有被破開的風險,為了修真界的安穩平和,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都聚集在滇嶺。
滇嶺位于人界與魔界交界處,當初神魔大戰,百余名化神期修士在此與魔族抗衡,最終將魔族都鎮壓在此,當時滇嶺還是與人界交接著,但是因為各種修為波動,硬生生與人界隔離開來。
倒也正好遠離了人界,如今幾千年過去,魔族封印難免會出現漏洞,所以每年都會有門派帶領弟子來此守陣。
而兩年前封印終于破開了一道口子,不少魔修趁著這次機會偷溜了出來,他爹帶著青鄔前往滇嶺,誰料竟然被魔族陰了一手。
魔族被封印在地下上千年,恨不得將人界還有修真界全滅了,但奈何有個封印在此,所以想盡辦法在封印上破了個口子,放出不少魔修,就是在等修真界派人前來,于是不少門派掌門都中了他們的魔毒。
魔毒性陰,里面的魔氣本就與修士體內的靈氣對沖,發覺自己中毒后,他們都會將自己的丹田封閉,卻不想這魔毒專往人識海里鉆。
識海受創,他們意識昏迷,強撐回到人界之后就發信號派人來接,其他沒有中毒的掌門只能一邊看守他們,一邊清除滇嶺周圍跑出來的魔修。
青鄔因為沒有陪同所以免去一劫,看到自家閣主被抬著送回驛館他心下一驚,等問清楚狀況后更是擔憂。
滇嶺遠離修真界,怕他爹耽擱了救助時間,他便立馬將他爹送回了九霄閣。
他爹身上所中魔毒只能靠破虛丹,強硬的將身上的魔氣拔除。
但是破虛丹是九階丹藥,縱然是他們九霄閣再財大氣粗,閣中煉丹師也不過八階,只能勉強一試。
煉化破虛丹所需的各種原料都極其難得,歷經兩年他們才堪堪湊的差不多,如今只差最后一味地煞真草,他爹便有救了。
但是地煞真草本就難得,最后的消息也就是在玄天秘境內可能會有,幸而玄天秘境很快便會開啟,所以他必須盡力一試。
不管怎樣的危險,他都要找到,現在只有破虛丹可以救他爹了。
他在地圖上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后才斂下心神進入森林。
甫一進去,白行簡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外面看還好,但是一走進來,不知道是森林下有陣法還是如何,只感覺神識探不出去。
漸漸有瘴氣向他這邊涌來,他心下一驚,忙從乾坤袋里拿出防御陣法,眨眼間一個光罩將他護在里面。
光罩將瘴氣與他隔絕開,神識無法使用,他只能緊繃著神經,注意四周,周圍一片霧蒙蒙的,不知這迷霧深處有什么危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防御陣法啟用了一個又一個,白行簡深知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但是對這片森林不太了解,他不敢冒險。
好似有一陣微風吹過,白行簡聽到了樹葉的沙沙聲,他趕緊屏住呼吸,這片森林隔絕了他的神識,他就像瞎了一樣,只能看見腳邊的景物。
周遭也是寂靜無聲,只能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太過緊繃,所以聽錯了。
他稍微放松了些,快步朝前走,不管如何,得趕快走出這片瘴氣,不然到時候陣法用完了,也難逃一死。
越往前走,他好像聽見了越多的聲音,嬰兒啼哭聲、女子嗚咽聲、男子咒罵聲,只是聲音很小,不仔細聽很難聽見。
他蹙著眉,心下感覺到了不對,這里是玄天秘境,除了他就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怎么會像人間市集一般吵吵嚷嚷的。
神識不能用,他只能祭出法器,一劍一劍劈向四周,但是劍氣卻像是消失不見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剛剛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感覺面前的瘴氣在緩緩消散,就在他以為自己的招式有用時,一道劍風從瘴氣內向他逼近。
劍風凌厲,將他鬢間的一縷頭發斬斷,他看著腳下的斷發,心里暗暗后怕,幸好他反應快。
還不等他緩過來,一道又一道的劍風又急速朝他而來。
他快速躲開,抬手用劍將最后一道劍風擋開,他微微蹙眉,這幾道劍風令他很熟悉,他又抬手劈開幾道劍風。
面色古怪,這不是他剛剛劈出去的劍氣嗎,為何還會原路返回攻擊他,雖然威力小了不少,但是擋不住數量多。
他隱隱有些后悔剛剛劈那么多道了,但是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感覺體內靈力的消耗,他心下一緊,拿出符箓甩到身前。
吞下一把丹藥,感覺丹田充盈不少后,又甩出幾張符箓。
這符箓是他自己做的,大范圍的冰雨攻擊,本是為了以防萬一自保用的,誰料會用來對付他自己的劍氣。
劍風攻擊很快就停止了,瘴氣也漸漸消失,森林的樣貌漸漸顯露出來。
就如同他在森林外的感覺一樣,森林內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濃重的陰氣,溫度極低,雖然修士比較抗寒抗熱,但是這種冷入骨髓的感覺,還是令人心下駭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一直在留意有沒有地煞真草,但是這片森林,除了樹,就沒有任何的花草生長。
而這樹,也是一副詭異的樣子,整片樹林毫無生機,更別說地煞真草了。
他嘆口氣,環顧四周,青鄔說這個方位有個洞口,也許有他需要的東西,但是周圍除了光禿禿的樹,就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