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宿醉的痛苦就是第二天醒來,頭疼的要命,看天花板都還是晃的,我強撐著身體,給森森做了早飯,把他送到幼兒園,他高興得對著我揮手,看著他小小的身影慢慢縮小,我不敢想象看不見他的日子。如果和宋啟堯離婚,我肯定得不到森森的撫養權,如果我把森森交給忙得不著家的他,他肯定讓他那個奇葩的媽來帶,那森森一定不會被照顧的很好,沒有哪個奶奶不愛自己的親孫子,但我那奇葩婆婆從森森出生起,就沒抱過幾次,森森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奶奶,他只會對著我媽喊外婆,跟我小時候一樣,沒有享受過奶奶的愛,所以,我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取森森的撫養權。
我昨天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每一步,我把店盤出去,反正也不掙錢,每個月還要有不少的房租。我現在的年齡不好找工作,為了孩子,我決定搏一把。這是一個流量時代,直播已經成了總趨勢,每個人都想站在時代的前端,能夠分一杯羹,可生活哪有那么容易,直播的起號需要契機,背后還要有團隊的運營,還要有充足的時間,這些我現在都不具備,但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想掙錢,還想陪伴孩子,只能選擇直播這條路。
我昨天看了許多招聘工作的網站,覺得其中有一個可以考慮看看,已經加了聯系方式,約定今天見面,我走到那個十幾層的寫字樓,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層,我就打電話給負責人,過了一會,一個酷似大學生的男孩朝我走來,撓了撓頭,“那個,你是今天來應聘主播的嗎?”我點了點頭,他禮貌伸出手“請跟我來,我們公司在17樓。”
路上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才知道他是大學生,只是來做兼職的,主管財務和招聘,他把我帶到一個大的房間,周圍又分了許多小房間,隱約能聽到里面直播的聲音,一個扎著高馬尾,洋溢青春氣息的女孩,給我倒了一杯水,示意我坐在沙發上,她把公司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詢問我每天是否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只要滿足這個條件,前期他們有專門負責培訓的人,我表示可以。
她把我帶到其中一個直播間,讓我在旁邊觀察,直播的時候怎么說話,怎么推銷產品,我就在椅子上坐下,靜靜觀察起來,我發現直播的人都很激情,大概是這樣才能帶動直播間的人間接消費,而且直播期間也要學會跟粉絲互動,直播需要學習的地方太多了,一天看下來也總結了一些經驗,下午五點的時候,我給負責人交代了一聲,就趕去幼兒園接森森。
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隊已經排的很長了,我站在中班的位置,一抬頭就看到森森朝這邊不停張望,我給他揮了揮手,他高興的原地跳起來。前面很多孩子都被接走了,輪到森森的時候,他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媽媽,你又遲到了,你下次可不可以早點接我,別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
我揉了揉森森的頭,“好,媽媽保證,下次第一個來接森森,我們拉鉤好不好。”
我回去的時候,媽媽也從老家趕過來,說是好久沒見兩個孩子了,晚上的飯是媽媽做的,她炒了兩個菜,又做了綠豆粥,吃完飯讓森森在屋里看會電視,我去托教班接依依,見到依依的時候,她眉飛色舞對我說,“媽媽,我今天考了兩個一百分。”我豎起大拇指“我們家依依真厲害,媽媽給你點贊,今晚想吃什么,媽媽帶你去吃。”
依依說想吃漢堡,我就帶著她去了華萊士,給她點了一個牛肉堡,她吃的津津有味,就像一只饞貓一樣,桌上的手機亮了,我還沒去拿,依依就已經接通了,對著話筒那端高興喊著“爸爸,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天考了雙百分,媽媽獎勵我一個漢堡,那你獎勵我什么啊,好啊,正想要一個輪滑鞋呢,別人都會滑了,我還沒有呢,恩恩,媽媽在啊,她不會接你的電話的,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吃薯條了。”
依依接電話的時候,我又給她點了一份薯條,她最喜歡吃那個草莓蘸醬,總是要拿兩包,掛完電話一下就把草莓蘸醬撕開了,小嘴吃的紅紅的,我拿著紙巾輕輕給她擦了擦,吃完帶著她在周圍的廣場逛了逛,就載著她回家了。
我今天坐了一天,感覺肩膀特別酸,回到家的時候,小七月又調皮的把家弄的亂七八糟,屋里的紙屑到處都是,鞋子襪子擺了一地,這一只那一只的,我頭疼的撫了撫額,認命的拿起掃帚打掃起來,把鞋子放進鞋柜,又把它的大小便處理了。
等我收拾完屋子,把森森和依依的臟衣服洗完,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累的不想洗臉,也不想刷牙了,這一天過的滿滿當當的,但是忙的很充實,但是還是會有不速之客的到來,“叮鈴……叮鈴”門鈴響個不停,孩子們第一時間跑過去開門,興奮的“爸爸,爸爸,”叫個不停。我站起來把臥室的門關上,阻絕外面的聲響。我現在已經能夠平靜面對宋啟堯了,只是我不想他再闖入我的世界,一再提醒我不堪一擊的過去。
外面沒有動靜了,只聽見門“哐當”一聲,宋啟堯可能帶著兩個孩子出門了,我把臥室的門反鎖,床頭的臺燈打開,開始學習今天的課程,原來直播還有這么多的學問,當一個人對一件事物產生興趣的時候,就會完全投入其中,自動過濾掉現實中的痛苦。
我在一個知名主播的直播間已經停留了幾個小時,學到了很多干貨,又瀏覽了網站上關于剪輯的短視頻,總結了一些直播帶貨和短視頻帶貨的經驗,我準備從零基礎做起,把筆記本重新翻找出來,把一些實用性的方法都記錄下來。準備洗漱的時候,聽到門鈴聲,我快速把牙刷完,牙具放好后,回到臥室把門反鎖。
宋啟堯有這個房間的鑰匙,我不用擔心孩子們進不來,我把藍牙耳機放進耳朵里,把QQ音樂聲音放到最大,本來就對他上次在民政局放我鴿子的事情就惱怒,現在更是不想看見他了,我每天數著日子算著,離兩年的時間近了,到時離婚的幾率就多了幾分把握,這一年多來,見慣了宋啟堯和他媽媽撒無賴的手段,就是我死也要死到宋家,給他們繼續免費當保姆,剛開始我爸媽還跟他們上門理論,后來發現他們就是一群沒有文化的山野村夫后,我爸就讓我自求多福吧,讓我一個人面對他們一大家子人。
剛開始我有點反感,每天都有人來上門說和,被他們這樣狂轟亂炸徹底脫敏了。本來我還想著宋啟堯是兩孩子的爸爸,起碼留有聯系的方式,這樣的鬧法讓我直接把宋啟堯拉進黑名單了,但是宋啟堯還是隔一段時間來對孩子噓寒問暖的,他心里想什么,我再清楚不過,他就是變相監視我,怕給孩子找后爹,還經常把孩子領出去東問西問的,我現在的心態已經調節的差不多了,無論他做什么,我都不會改變任何決定的,我現在一心只想掙錢,和宋啟堯對薄公堂的時候能多幾分勝算,只有孩子的未來才是我要努力的目標。